魏明緋看著傅宴那小心的神色,和那哄人的溫柔模樣,心中有些忍俊不禁。

“再有下次,定不輕饒!”魏明緋佯作生氣的模樣。

傅宴眼中閃過一絲明光,“末將遵命!”

魏明緋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在他眉心輕輕一戳,“原來咱們榮恩郡王,還是個懼內的。”

傅宴低頭一笑,再抬眸時,迎著魏明緋的目光,沉聲道,“我心中,隻有你一人而已,以後別吃那沒來由的幹醋。”

“你倒怪起我來了?”魏明緋坐直身子,伸手輕輕擰著他耳朵道,“你說還有以後?”

二人說笑了一會,傅宴扶著她上了桌子,二人一麵吃著點心,一麵說起今日的事情,甚是愜意悠閑。

夜間,魏明緋聽著傅宴的呼吸聲,卻久久不能入睡。

她本以為傅宴回京之後,二人遠離朝堂便可以躲開那些波雲詭譎,可現在看來,這是不可能的。

元慶帝現在對傅宴與自己已經有了忌諱,在今後隻怕會更加防範打壓,而傅宴身居要位,想要辭官也是不可能的。

對於未來的局麵,魏明緋實在不能不憂心。

......

而另一邊,趙契亭吃了魏明緋準備的藥丸,漸漸恢複神誌。

晌午時,榮氏在房中休息,卻聽見宮人喊了一聲,“太子殿下醒了!”

榮氏趕忙起身,走到寢殿一看,趙契亭坐在**,如同幹屍一般,令她看得想要作嘔,可是她還是隻能換上笑臉迎上去。

“長寧,你終於醒了!”榮氏用帕子在臉上抹了抹,“這些日子,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熬過來的,天天都盼著你早日蘇醒......”

“給本宮準備吃食。”趙契亭不耐煩打斷她道。

榮氏不敢怠慢,立刻著人下去準備,不一會,宮人們便端著點心湯粥進了寢殿。

趙契亭簡直與餓死鬼投胎無異,一個人將桌上的食物吃得幹幹淨淨,吃罷之後,竟然還要。

榮氏看著這般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

一個人的腸胃也就那般大,他如何裝得下那麽多東西!

“李太醫怎麽還不來?”榮氏朝依蘭問道,趙契亭方醒,他們便去叫太醫過來看診,可是現在都還沒見著李竹的人影。

“本宮睡了多久?”趙契亭打著飽嗝問道。

榮氏忍不住掩住口鼻,不知怎地,趙契亭蘇醒之後,身上總有一股腐臭的氣味,令人幾欲作嘔,方才她便覺得不適,現在幾乎覺得不能忍受。

“已經有月餘。”榮氏道。

“魏明緋呢?”

榮氏心中不由得又是一股恨意翻湧,他醒來之後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那個女人!

“已經出宮了,”榮氏眼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道,“與傅宴一起出宮了。”

“傅宴?”趙契亭不由得驚道,“傅宴已經從西南回來京中了?”

“是的。”

“西南的戰事這麽快便結束了?”趙契亭猶自不信。

西南三部想來跋扈且難平,傅宴這才去了數月,就已經平定了?還是說,吃了敗仗回來了?

“是啊,”榮氏道,“聽說西南已經平定,父皇甚是高興。”

趙契亭不語,傅宴竟然凱旋了!自己這一睡,不知耽誤了多少事!

想到自己昏迷一事,趙契亭忽然好似想起什麽,朝榮氏問道,“我究竟為何昏迷?”

此話本來不過是尋常一問,可榮氏心中有鬼,不由得驚了驚,掩飾道,“父皇一直在追查,但是此事尚還沒有結果,可我覺得,經手你病的,不過就是魏明緋一人而已......”

“不可能是魏明緋!”趙契亭斷聲道。

“為何不可能是她?”榮氏忽然有些不服氣。

“你以為她跟你一樣蠢嗎?”趙契亭抬頭,嘲諷地看著榮氏,“她醫治我本就是為了保命,怎麽可能會傷害我的性命?”

榮氏白白被他嘲諷一番,心中更是來氣,恰逢李竹進殿複診,便氣衝衝地出了寢殿。

李竹一麵給趙契亭複診,一麵在心中暗暗驚歎魏明緋的手法,自己上次前來,趙契亭體內的經脈還是雜亂無章,經過這些天的調理,此刻已經各自歸為,絲毫不見雜亂。

“太子殿下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隻要再調理一段時日,便可以恢複了。”李竹低著頭,不大敢看趙契亭。

“唔。”趙契亭漫不經心地應聲,令李竹退下。

片刻,他又召來暗衛。

“你去與我好好盯著傅宴,看他近日都在做些什麽。”

“是。”

“另外,調集人手,隨時等我的吩咐。”趙契亭眼中閃過一絲陰光。

暗衛將這些日子以來宮中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趙契亭,他聽過之後,眸色不由得深了深。

南越國竟然派了六公主前來和親,這倒是令他十分意外,南越國之前一向對大周南疆虎視眈眈,現在西南平定,他們這麽快便想稱臣。

“令南越國的探子速速探清阿漢圖的意圖,本宮要知道的越詳細越好。”趙契亭吩咐道。

“是。”

暗衛下去之後,趙契亭臉上難掩喜色。

傅宴竟然為了魏明緋,不惜對抗元慶帝,他倒是巴不得傅宴鬧得越凶越好!

正好南越國起了和親的心思,這簡直是老天爺送給自己的好機會,若是能獲得南越國的勢力,那麽自己在南疆又多了一份保障。

這次元慶帝讓傅宴陪著賽雅公主,雖然是要打磨傅宴,但在趙契亭看來,對他卻是十分不利。

他決不能讓傅宴與南越國的人走得太近!

......

次日。

宮中。

驛館已經整理完畢,南越國的使臣也即將到達京城,等所有使臣全部到達之後,傅宴便準備護送賽雅公主回驛館暫居。

“我不走,我要留在宮中!”賽雅公主坐在宮中,朝傅宴賭氣道。

她在宮中時時都能看見傅宴,若是搬到驛館,裏宮中甚遠,傅宴若是借口有事,根本不會道驛館中陪伴自己。

“此事是聖上下旨,任何人都不得有異議。”傅宴麵上淡淡,聲音也十分清冷。

“那你會來驛館陪我嗎?”賽雅公主揚起臉,期待地看著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