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榮氏早早地便到京郊的澄碧湖邊等著魏萱,不多時,魏萱果然上了畫舫。

“近日過得十分舒心啊?”榮氏看著春風滿麵的魏萱,心中既厭惡又憎恨,可是麵上卻還是不得不帶著些許和善。

“托太子妃的福,總算獲得舒坦順心了。”魏萱臉上的得意更甚。

這些日子,在榮氏以及榮家的幫助下,她在暗中搶了魏家的生意,而魏啟洲還蒙在鼓裏,與李氏不知究竟問題出在哪裏。

而中間所賺的銀子,已經足夠她在京中重新過上之前那般優越的日子,甚至比在鎮南王府時過得還要順心順意。

她也明知榮氏對她心懷怨恨和戒備,但此刻除了榮氏,她還能依靠誰?

“太子妃娘娘今日約我到此,不會隻是品茶吧?”魏萱抿了一口茶,覺得略微有些苦澀,於是放下茶杯,拿了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榮氏見她在自己麵前這般隨意,心中更加厭憎,於是轉頭看著窗外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現在你也該報答我了,你之前的承諾應該兌現了吧?”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而且,魏明緋知道魏家和父母成了現在這般境地,心中不知道多難受,太子妃難道不覺得舒心嗎?”

“舒心?”榮氏冷笑一聲,“看來你可能什麽都不知道,我問你,你知道魏明緋此刻在何處?”

“自然是在西南,”魏萱見她神色有異,心中不由得一凜,“怎麽,難道她在京城?”

“此事我也不能確定,”榮氏麵有峻色,“但是我猜測她已經回來了,我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

榮氏實在想知道山莊中住的到底是不是魏明緋,但是此事如果她自己去查,很可能會被趙契亭發現,二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顯然就岌岌可危。

“趙契亭在京郊的山莊中,一定藏著什麽人,但我不能確定,是不是魏明緋。”

魏萱臉色忽然一沉,這個女人竟然回了京中,還被趙契亭供在京郊的山莊中!

那山莊她是知道的,之前想要為自己找條後路,她曾經試探問過趙契亭,自己能不能在山莊中藏身,但是趙契亭拒絕了她,可現下,魏明緋卻能住在那裏!

“我知道了,”魏萱冷冷道,“即刻便著人去查,如果發現是魏明緋,我便立刻回稟太子妃,屆時希望太子妃不要手軟才好。”

“你先去辦吧,到時候我自有分寸。”榮氏起身,抬步出了畫舫。

魏萱望著遠處的江麵,將一個茶盅在地上擲得粉碎!

......

次日。

京城東郊小院。

魏萱聽著探子的回報,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太子在她回京途中將她帶到山莊中,其間便一直住在山莊中沒有出來,目前榮恩郡王似乎也沒有找到她。”

“她何時回京的?”魏萱抬眸問道。

“這個,小人真的打聽不到,隻能確定裏頭住的就是郡王妃。”那人為難地說道。

魏萱拳頭漸漸攥緊,魏明緋果然就在京城,她比自己想象中回來得更快,看來要加緊對魏家的控製才行,不然魏明緋有趙契亭撐腰,隻怕榮氏也奈她不得。

太子府。

依蘭拿著一張字條進了榮氏寢殿,“小姐,魏萱來消息了。”

榮氏立刻神色一震,匆匆接過字條一看,然後怒氣衝衝地將字條撕得粉碎!

“果然是那個女人!”榮氏怒道,“真是陰魂不散!”

“太子殿下果然將她藏在山莊中?那咱們是不是派人......”

榮氏默然,上一次趙契亭大發雷霆,令她還是心有餘悸,這次若是再莽撞行事,萬一沒有除掉魏明緋,反而令趙契亭更加提防那便不妙了。

“先不忙,你去告訴魏萱,給我盯緊了那邊,我要知道魏明緋的一舉一動,和她與趙契亭究竟道了何種地步。”榮氏眼中閃過一絲陰光。

“是。”

......

五日後,榮氏與魏萱照樣約在澄碧湖的畫舫上見麵。

“查清楚了?”榮氏眼中帶著些許恨意。

“這結果恐怕要令太子妃不適。”魏萱言辭有些閃爍。

“什麽意思,她究竟什麽時候回來的?”

“也有月餘了。”

榮氏暗暗盤算一番,那時候正是趙契亭與她翻臉的時候!

趙契亭明明已經將她保護起來,卻還要懲罰自己去護國寺思過,簡直可恨至極!

“一直都在山莊之中?”榮氏有些疑惑問道,“傅宴難道沒有尋找?她怎麽會安分委身在那裏?”

“她有了身孕。”魏萱似笑非笑道。

榮氏十分震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眸光,忽然間,她好似明白了什麽!

“這個女人,懷了趙契亭的孩子?!”榮氏幾乎痛苦地嘶喊了一聲。

魏萱沒有答話,隻是默默低頭啜了一口茶水。

榮氏的手微微有些發抖,趙契亭簡直不是人!

外麵的女子一個接一個地有孕,可是對於自己,他現在已經碰都不想碰了,長此下去,太子妃的位子,還不知道會是誰的!

“我一定要除掉她!”榮氏眼中凶光閃爍,恨恨地自言自語了一聲。

“太子妃可要想清楚才好,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你有此想法,隻怕會拚命保護她。”魏萱臉上有些憂色說道。

“不除掉她難道坐以待斃嗎?!”榮氏厲聲說道,“你也知道趙契亭對她癡迷到何種地步,若是她再有孩子護身,將來你我都不可能有什麽好下場!”

魏萱眼中閃過一絲眸光。

她太明白這個道理了。

不然也不會故意將魏明緋回京的時間,往前說了些,令榮氏以為這個孩子就是趙契亭的。

昨日探子來回報之後,她便覺得,就算魏明緋有孕,那孩子應該是傅宴的,他二人感情一向甚篤,魏明緋沒有理由背叛傅宴。

但是那人也說過,趙契亭對她千依百順,甚至對她腹中的孩子也愛屋及烏,派人采購了許多補身的藥材,還有一些孩子的用品。

魏萱實在不敢想象,趙契亭對她竟然已經到了這般病態的癡迷!

她決不允許這個孩子威脅到她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