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契亭不願落於下風,更不想服軟求她,於是冷著臉在一旁坐下。

“我可以放過這個孩子,”趙契亭眯了眯眸道,“也可以保你平安產下孩子,但是傅宴,我是絕對不會手軟!”

魏明緋麵上不敢再有什麽神色,免得再刺激他,可是心中卻有些不齒,想要對付傅宴,此人或許還是自大了些。

“到時候,本宮甚至可以將這個孩子撫養長大,”趙契亭眼中閃過一絲曖昧的眸光,“但這都取決於你的態度,你怎樣做,本宮便再怎樣做。”

魏明緋心中幾欲作嘔,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胸襟”,實在令人惡心。

“明日起,我不要再關在房中,”魏明緋冷聲道,“你可以放心,我說過留下來醫治你便會說到做到。”

“沒問題,我本來也不想做的這樣出格,但是你若要逃走,我定然不會輕饒!”趙契亭看了她一眼。

“我會列一個單子,你令人替我準備上麵所需的藥材,我明天便開始著手替你準備藥材,一切都需按照我的方子來。”

“此事也沒有問題。”

魏明緋想了想,又開口道,“另外,魏家出事了。”

“出什麽事?”趙契亭漫不經心問道。

魏明緋細細看著他的反應,想來他確實不知道魏家的事,不過也不奇怪,他的心思一直在朝廷上,魏家這樣小的波瀾著實不會吸引他的注意。

“這就要問你了,”魏明緋抬眉道,“我若知道,也不用千裏迢迢趕回京城。”

“我明日派人去查查便知道了。”趙契亭沉吟道。

“不但是查,我要你保住魏家平安!”魏明緋眼色一沉。

“此事我答應你便是,在京中,還沒有人敢在本宮手下動人。”趙契亭的臉上頗有些得意之色。

魏明緋稍稍放心,趙契亭畢竟在京中有勢力,而且由他出麵,榮氏等人就算再猖狂也會顧及幾分,這樣一來,魏家的危機便可以解除。

“還有什麽要求,你盡管說,”趙契亭帶著幾分寵溺看著她,“其實你心中明白,隻要是你提出來的,我都無有不允。”

魏明緋在心中嘔了一聲,我想你死,你怎麽不去死?

“就這些吧,魏家的事,你必須盡快,這直接影響到我的心情,”魏明緋在一旁坐下,“也直接影響到你的病情。”

趙契亭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你可知,你耍性子的模樣也極是好看。”

魏明緋將臉色一沉,立刻掛上滿麵的冰霜。

......

過了兩三日,趙契亭便帶來了魏家的消息。

“確實有人在暗中整治魏家,”趙契亭臉上一片峻色,“但是隻是生意上的明爭暗鬥,我尚且沒有發現你父母有什麽性命之憂。”

魏明緋聞言眉頭一皺,“光是沒有性命之憂便沒事了?那我魏家那些家財怎麽辦,你也得一並替我整治回來才行。”

趙契亭笑了笑,這女人倒是財迷得很。

“那些不過一些小錢而已,”趙契亭靠近了些笑道,“你若跟著我,百倍千倍的銀子不都由著你花?”

魏明緋閃身走開,“那不行,你答應我護著魏家,就得將銀子一並護住,不然,我替你診治你半便停了手,你可願意?”

“都依你便是!”趙契亭眼中說不出的寵溺。

“將這個吃了。”魏明緋冷冷將一瓶藥推到他麵前。

趙契亭打開聞了聞,隻覺得又苦又臭,不由得皺眉問道,“這是什麽藥,好臭!”

“想不想治病?”魏明緋抬眼冷冷看著他,“想治病就吃了!”

趙契亭抿了抿唇,隻得倒出來吃了一粒。

吃罷藥,趙契亭仍不想走,令廚子多做了些菜,準備留在山莊陪魏明緋一起吃飯。

魏明緋心中惡心,但卻不得已隻能與他一起吃飯,舉著筷子半天也不動一下。

“怎地不吃,是不是不和胃口?”趙契亭關切問道,“你身上有孕,不能如此挑剔,就是不想吃也要逼著自己吃些,不然孩子吃什麽?”

魏明緋心中雖然不舒服,但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可是傅宴的孩子,是他最恨之人的孩子,他這般關切做什麽?

簡直有病。

“來,喝些湯,這湯中加了補氣的藥材,你最適合......”

趙契亭的手忽然頓住,臉色一變,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魏明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吃的好好的,他這是怎麽了!

隻見趙契亭弓著身子,抱著腦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魏明緋問了一聲,“你怎地了?”

“痛......”趙契亭額上滿是冷汗,連話也說不完整,“一樣......和之前......一樣......”

魏明緋立刻扣住他脈搏,瞬間明白,他的毒症又發作了!

此時暗衛奔了進來,十分防備地看著魏明緋,攙起趙契亭便要將兩人格開。

“讓開!”魏明緋厲喝一聲,“若是想他早點死,你就在此多事好了!”

暗衛臉上有些為難,卻聽見趙契亭道,“聽她......吩咐......”

魏明緋取出銀針,在他幾處穴位上紮下,過了好一會,趙契亭才止住顫抖,覺得腦中的疼痛好像緩解了一些。

“之前便是這樣痛的?最近一次發作是什麽時候?”魏明緋問道。

“數日前了。”

趙契亭心中有數,魏明緋絕不可能害他,若是想要加害,不必等到現在,但是那疼痛實在難以忍受,好似無數重錘在腦中輪流砸下。

“吃了。”魏明緋將一粒藥丸送到他嘴邊。

趙契亭沒有猶豫,立刻將藥丸咽了下去。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那疼痛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趙契亭滿身是汗,虛脫地躺在**,心中卻十分震驚。

以往腦中疼痛,往往從前半夜開始,一直疼到快要天亮,折磨得他幾欲尋思,可是今日這才疼了半個時辰不到,便被魏明緋治愈了!

那究竟是什麽藥丸!為什麽如此見效?

“好了?”魏明緋瞟了他一眼,“沒事便歇著吧,我先走了。”

“慢著!”趙契亭慌忙叫住她,“方才我吃的是什麽藥,可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