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急忙轉頭看去,隻見身後的黑衣人接連倒地,似乎都中了羽箭!
今夜真是波瀾起伏,峰回路轉!
魏明緋拉著小敏先躲進了一旁的灌木叢,尚還沒有弄清是怎麽回事,數道身影便從樹林中穿突而出,將剩下的黑衣人盡數都殺了個幹淨。
這些人又是什麽人?
魏明緋不知道該跑還是該停,但此刻她的腹部傳來的痛感越來越強,幾乎讓她抽了一口冷氣。
“尋找王妃!”聲音低沉卻又有力。
魏明緋覺得眼前一亮!
這聲音!
是傅宴!
她絕不會聽錯,這就是傅宴的聲音!
魏明緋起身出了灌木叢,帶著顫音喊了一聲,“傅宴!”
月色下,那堅毅的背影回過身來,果然是傅宴。
兩人快步奔向對方,魏明緋再也支撐不住,伏在傅宴胸前,覺得臉上有些濕涼,這淚水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疼痛。
“別怕,我在。”傅宴輕撫她後背,溫聲安慰道。
過了好一會兒,魏明緋抬起頭來,看著那成片的黑衣人屍體,“這已經是第二撥了。”
“之前還有人追來?”傅宴沉聲道。
“這好像是兩撥人,剛才那些黑衣人,看著便是要我性命,招遠與他們死戰,現在已經不知所蹤,”魏明緋皺眉道,“但這些人,似乎不是要我性命的。”
這時,一名侍衛拿著一樣東西上前,“王爺,這是在他們身上搜到的。”
傅宴接過那東西,魏明緋瞬間明白。
這東西她見過,之前與傅宴在京城的羽裳閣試衣時,掌櫃身上帶的便是這麽一塊信物。
這些人是趙契亭的人!
那怪他們不要自己的性命,大概趙契亭早有吩咐,隻是要他們將自己帶回京城,那麽如此想來,第一次找來的黑衣人必然就是榮氏的人了。
這夫妻二人,還真是各玩各的。
“趙契亭還是賊心不死,”傅宴用力將那信物捏碎,“此番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真的危險了。”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處的?”魏明緋心有餘悸問道。
“是招遠的信號,我與他想來有信號之約,若是遇到危險,便發出信號互相救助。”
“原來是這樣,”魏明緋點點頭,“眼下有沒有找到招遠?”
“暫時還沒有,但是我已經派人在附近尋找,應該很快便有下落,”傅宴一把將她抱起,送到馬車上,然後自己也上了馬車,“走,我們先回營地。”
此事已是天色將亮,魏明緋總算安下心來,靠在傅宴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馬車不知何時到了軍營,在輕微的挪動中,魏明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在即已經被傅宴抱到營帳中的**。
“你再睡一會吧,”傅宴低聲道,“我就在此處守著你。”
“不睡了,”魏明緋笑了笑,“睡不著。”
“胡說,你累了一夜,怎麽可能不困,”傅宴輕輕捏了捏她的臉,“不許任性,再睡一會。”
“咦,你何時話變得這麽多了?”魏明緋佯作嫌棄的模樣,“以前不都是黑著臉,時不時蹦出一句兩句?”
“你喜歡那樣嗎?”傅宴微微眯眸,“我還是可以那樣說話。”
魏明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將臉埋在他脖頸之中,將近十天未見,她倒真的有些想他。
就在二人溫存之際,帳外響起一個聲音。
“稟郡王,軍醫趙珂原求見!”
傅宴慢慢將魏明緋放下,沉聲道,“進!”
趙珂原進了營帳,臉上的憂色絲毫掩飾不住,“稟郡王,今早開始,已經有數十名將士虛弱地起不來床,下官覺得,並不僅僅是風寒所致。”
傅宴臉色也立刻嚴峻起來,“到底是什麽病,你可有查清楚?”
“這個......”趙珂原臉色愈發窘迫,“下官一時之間,還沒有弄清楚......”
魏明緋在一旁聽罷,問道,“是什麽症狀?”
“起初就是咳嗽,現在漸漸有些燒熱,看著與風寒十分相似,下官之前也以為是風寒,但現在看來,覺得風寒應該不可能這麽嚴重。”
魏明緋思忖片刻,起身道,“我與你一同去看看吧。”
趙珂原當然認得她身份,一時也不敢妄動,隻是朝傅宴詢問地看去。
“一起去吧。”傅宴也起身道。
三人出了營帳,來到一個營帳外,趙珂原道,“我暫時將生病的士兵都集中在此處。”
“做得對,”魏明緋點點頭,“不管是不是風寒,這病症應該都是會傳染的。”
說罷,她又轉身攔住傅宴,令他在帳外等候,自己取了一件外衫罩上,又取了手帕係在口鼻處,這才進了營帳。
魏明緋一一看過那些士兵的症狀,臉色越發沉重起來。
來時她還以為隻是普通的病狀,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瘟疫!
“我們出去,之前準備的藥都暫時不要用了。”魏明緋果斷起身。
趙珂原不知所以地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她看出了什麽問題,但也隻得跟在她身後出了營帳。
出了營帳,魏明緋立刻朝傅宴道,“這營帳裏的士兵,要送到一裏意外,另外再起營帳,之前用過的東西都要燒掉。”
傅宴眼中微微有些震驚,又有些疑惑,看魏明緋這神態,此病定然不是簡單的小病。
“按王妃說的做。”傅宴朝一旁的賴雲舒吩咐道。
但是賴雲舒卻微微皺眉,“不過是風寒,這樣做的話,其他人看了定然會恐慌不已。”
“誰說這是風寒?”魏明緋眼神一厲,“這根本就是京城中的瘟疫!”
此話一出,連傅宴都吃了一驚!
城中鬧瘟疫時,他專門注意這些將士的情況,令他們與外界隔絕,就是為了不影響出征,而且他們開拔時,城中的瘟疫就已經好轉許多,怎麽會有人感染?
“瘟疫?”賴雲舒卻不以為然,“王妃可是在說笑,京中瘟疫期間,北大營與外隔絕,根本沒有一個感染的,現在出了京城怎麽可能會再得瘟疫?”
魏明緋看著他微微眯眸,此人也算直性子,當著傅宴也敢這般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