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要銀子,是榮恩郡王從聖上撥下的銀子裏挪出來,備了吃食分給百姓的!”侍衛軍道。

二人根本不相信還有這樣的好事,囁嚅謝道,“真是謝謝這位郡王了......”

侍衛軍看著已經轉身離去的傅宴和魏明緋,不由得笑道,“方才你們眼前的便是郡王殿下與王妃,還要謝謝誰去?”

那夫婦二人目瞪口呆地望著二人的背影,良久說不出話來。

這麽艱難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想著他們的死活,給他們送來吃食,而王妃那樣的矜貴身份,竟然親自替自己紮針治病!

這一切是不是在夢中?!

......

三日後,魏明緋一籌莫展到營中與葉神醫匯合,本想著試試別的藥材,可誰知一到帳中,竟然看見眾人在搬抬箱子。

“連木香有了!”葉神醫一臉興奮地走了過來。

魏明緋心中有些震驚,眼前這些箱子若都是連木香,那麽至少有二三十箱之多,短短三日,趙契亭是怎麽找到那麽多連木香的?!

“怎樣,郡王妃對這連木香可還滿意?”身後響起趙契亭的聲音。

魏明緋並不搭理,上前打開一箱子連木香,準備檢驗一番,雖然她沒有見過實物,但是書本上的形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她拿出一個香錠,掰下來一些放在鼻子邊仔細聞了聞,清香中帶著些許辛辣,十分刺鼻。

是連木香無疑了。

魏明緋放下香,不由得有些讚許地看著趙契亭,由衷點頭道,“太子殿下果真言而有信。”

先前為著耽誤診治瘟疫一事,她還對趙契亭十分抱怨,但他現下說到做到,魏明緋覺得自己也不能再一味埋怨。

趙契亭沒想到她竟然給了自己一個笑臉,心中登時春風拂過,甚是適意!

“既然藥材都齊備了,你們便開始吧。”趙契亭心情甚好。

魏明緋與葉神醫立刻著手配藥,熬好了湯藥,又與連木香一起分發給百姓。

曆經三天的折磨,百姓們早已惶惶不安,看見侍衛軍前來派藥,都高興不已,想著瘟疫即將過去,大家都不必誠惶誠恐了。

而魏明緋也沒有閑著,與葉神醫二人隨著侍衛軍一起去派藥,在這期間正好詢問百姓們病症的狀況。

遇到一些其他疾病的患者,魏明緋能診治的便也一並診治了,百姓們對她均是讚不絕口。

一直到日暮時分,侍衛軍們才將第一輪藥全部派完,魏明緋回到鎮南王府時,已經是疲憊不堪。

“小姐,你怎麽還親自去派藥,多危險啊!”小敏心疼地將她扶進房中。

“不礙事,我歇歇就好了,”魏明緋尋找傅宴的身影未果,便問道,“王爺呢?”

“唉,王爺也是不聽勸,非要跟著一起去派糧食,你與王爺還真是對味!”小敏沒好氣道。

魏明緋微微一笑。

“我準備了湯飯,端來給小姐吃些,等王爺回來,我再做一些。”

“多謝小敏,”魏明緋確實也餓了,等湯飯端上來,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小姐慢點,”小敏看著她的吃相不免笑出聲,轉而又有些氣憤道,“現在西院都不讓咱們用廚房,管家隻能另外給咱們準備了一個廚房,老太太明知此事卻還是睜隻眼閉隻眼!”

“隨他們去吧,咱們就單獨在自己廚房做便是。”魏明緋淡聲道。

正說著,傅宴便回了房中,小敏趕忙又去廚下準備飯食。

見魏明緋吃的正香,傅宴忽然玩心大起。

“我也吃些。”傅宴說著便將身子探下去。

“你也有,小敏一會就端來。”魏明緋一邊吃,一邊含糊說道。

“我不要,”傅宴忽然邪肆笑道,“我就要你嘴邊這點。”

說罷,傅宴便要去啄她嘴邊的飯粒。

魏明緋臉上一紅,心中好似小鹿亂撞。

這家夥!此時竟然還有閑心調笑,平日怎麽沒有看出他是這德性?

二人玩了一會,小敏正好端來飯食,二人一邊吃一邊說起今天的情況,魏明緋說起連木香備齊一事,傅宴麵色忽然凝重。

“三日,便備齊了?”

“是的,”魏明緋知道他心中所慮,忙說道,“我看過了,是連木香無誤。”

既然魏明緋這般說了,傅宴自然沒有什麽可說,但眉頭卻依然沒有舒展,魏明緋看著他的神色,有些擔心。

“你還是擔心趙契亭玩了什麽把戲?”

“也許是我多心吧,”傅宴淡淡說道,“既然備齊了便好,你今夜得早些睡,明天還有不少事。”

二人又聊了一會才脫衣睡覺,接連累了幾天,魏明緋枕著傅宴的手臂,不一會兒便已經響起輕輕的鼾聲。

......

次日。

天剛大亮,魏明緋便被敲門聲吵醒。

“小姐,王爺,太子殿下派人在前廳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小敏在門外急聲道。

二人立刻起身下床,穿戴整齊後便趕到前廳。

那人已經在前廳急得不行,一見魏明緋出來便趕緊上前。

“郡王妃,不好了!好多百姓圍在菜市口營前,要讓咱們給個說法!”

魏明緋皺眉,“不要急,慢慢說,究竟怎麽了?”

“昨天咱們不是派了藥嗎,好多百姓吃了之後,夜裏便連吐帶泄,好多人瘟疫的病症還未好,又被折騰一番,還有人昨夜便因為病情加重便沒命了!”

魏明緋與傅宴均是一驚,不知怎麽會這樣。

“現在太子殿下與葉神醫在營中,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也不知要如何應付,還請王妃趕緊去一趟吧!”

魏明緋沒有猶豫,抬步便要跟著那人一起過去。

“我與你一起去!”傅宴忽然牽住她的手。

魏明緋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二人到了菜市口附近,果然看見許多人圍在營帳前,而且群情激奮,侍衛軍一時有些難以抵擋。

“不能從前麵進去,”傅宴肅色道,“咱們從後麵繞進去。”

魏明緋也覺得事態嚴重,點點頭,和傅宴一道悄悄下了馬車。

一見二人進來,趙契亭也顧不上與傅宴的芥蒂,連聲道,“你來了!這些刁民幾乎要拆了本宮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