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將魏明緋抱回**,魏明緋漸漸有些蘇醒的跡象。
此時正值嚴冬,傅宴看著她身上的一身濕衣,眉頭緊皺,若要脫掉,自己實在有些不便,可若是不脫,隻怕要凍出毛病。
斟酌再三,傅宴還是決定將她的濕衣除掉,誰知手剛碰到魏明緋的領子,便被她在昏迷中一把抓住手腕。
“動我......必死......無疑......”魏明緋雙目緊閉,卻斷斷續續說出這句話來。
傅宴眉頭漸漸舒展,想必她在迷糊間也知道自己的處境,隻是無法自持罷了。
“傅宴......”魏明緋又含糊喚道。
傅宴心頭忽然一跳,此時她口中叫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一時之間他隻覺得心中歡喜,又覺得有些趁人之危,實在令人不齒。
“傅宴......”魏明緋又喚了一聲,這次竟然微微睜開雙眸。
眼前的女子雙頰緋紅,十分動人,傅宴轉過臉去,溫聲道,“別怕,我守著你。”
還不等他回頭,卻感覺一個溫熱的身子圍了上來。
傅宴怕她摔倒,隻得回身抱著她,就在這一瞬,兩瓣涼唇貼了上來。
“救我......”魏明緋神色極是痛苦,“這藥......若不解,血脈盡裂.......”
傅宴身子一震,眉頭越皺越緊。
“救我......”魏明緋顫聲道,一滴清淚落下。
傅宴咬了咬牙關,從唇齒間咬出幾個字,“我是誰?”
魏明緋好似怔了怔,輕聲道,“傅宴。”
傅宴眉頭舒展,迎著那涼唇吻下去。
一縷春風拂過窗欞。
......
次日。
太陽刺眼時,魏明緋才慵懶地翻了個身。
誰知這一翻身,竟然覺得周身一陣劇烈地酸痛!
怎麽好像挨了一頓打?
魏明緋莫名其妙地睜開眼,忽然好似感覺到什麽,掀開被子一看,登時驚羞地差點暈過去!
自己的衣服呢!
“唔。”一陣呢喃之後,一隻長臂輕舒攬住了魏明緋。
她心頭一陣亂跳,不敢回頭,隻怕一回頭便對上那張絕世的玉顏。
昨日的種種都浮上心頭。
魏明緋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會中了迷香,更難以相信,自己與傅宴有了昨夜那般......
今後還怎地麵對他!
魏明緋在傅宴懷中半分也不敢動彈,一張粉臉幾乎要燒著了。
“醒了?”傅宴忽然將她臉撥了過來,立刻被那緋紅刺中心髒,頓時覺得心跳如雷!
這女子怎地這般可愛!
“放開。”魏明緋輕輕掙脫。
“不放。”傅宴反而抱得更緊。
“你......你趁人之危!”魏明緋嗔道。
“你本來就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傅宴一本正經道,“昨夜,不知是誰......”
“住嘴!”魏明緋羞得立刻要去捂他的嘴。
誰知傅宴竟然俯身下去,將被子一蓋......
......
吃罷早飯,榮氏便一直心不在焉。
昨夜榮家的暗衛離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複命,也不知道那事究竟辦得如何,如今依蘭還是不能動彈,她一時連個支使的人都找不到。
就在煩躁之間,一個身影在窗邊一閃!
“三小姐。”
“怎麽才來!”榮氏急忙起身走到窗邊,急聲問道,“昨夜那事辦的怎樣?”
那人低著頭,沉默片刻,低聲道,“屬下無能,那事沒有辦成......”
榮氏好似遭了一記雷擊一般!
明明魏明緋已經中了迷香,怎麽會沒有得手!
也是了,昨夜宮中一夜太平,她便有不好的預感,但卻又一直安慰自己,魏明緋怕是吃了虧不敢聲張,誰知竟然是暗衛失手!
“怎會沒有成,出了什麽紕漏?”榮氏不甘心地問道。
“屬下本來已經帶著安排好的男子入殿,榮恩郡王卻忽然回來,身邊還跟著高手,屬下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先在一旁等候,誰知不久太子殿下也來了。”
“太子?”榮氏驚惶問道,“他可曾看見你們?”
榮氏知道趙契亭不喜歡榮家的暗衛在她左右,因而從來不讓他們現身,現在若是被趙契亭知道自己擅作主張,隻怕他不肯善罷甘休。
“沒有,屬下生怕給三小姐找麻煩,便帶著那男子先離開了。”
榮氏稍稍鬆了口氣,但很快又怒上心頭。
趙契亭昨天一定是聽到了什麽,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但卻偷偷去救魏明緋!
恐怕也不是救,榮氏冷笑一聲,趙契亭打的什麽主意,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你下去吧,此事暫且這樣,小心不要露出馬腳。”榮氏揮揮手。
那人立刻應聲離去。
榮氏回房,呆坐在床邊,自己非但沒有得手,還用那迷香令魏明緋夫婦二人好好如意了一場,簡直可恨!
又想到趙契亭賊心不死,榮氏簡直恨意滔天,怒而起身便往一側的書房走去。
一進書房,便看見趙契亭在畫畫,神色專注投入至極,以至於榮氏進門他都沒有抬頭。
榮氏滿麵寒霜,忍著怒氣上前,目光落在那畫上。
畫上的人像雖然隻畫了一半,卻也可以看出是個窈窕少女,一頭烏黑長發散下,還稍稍帶著些水珠。
身上的衣裙也是極為隨意地裹著,好似剛要入浴,或是剛剛出浴一般,神色慵懶,五官精致,倚在門邊甚是動人。
榮氏總覺得十分麵熟,又覺得哪裏不對,細看之下,竟然覺得這畫中的眉眼,分明就是魏明緋的模樣!
趙契亭對她,竟然日思夜想到這種地步!
榮氏的眼中怒火幾乎就要噴出,上前便要將畫紙扯下,卻被趙契亭一把攥住手腕。
“太子妃怎麽這般暴躁,是什麽事沒有遂了心願不成?”趙契亭冷冷看著她,眼中帶著些嘲笑之色。
榮氏心中更加怒火中燒,他果然看破了昨夜的事,而且還知道自己沒有得手!
“她已經是榮恩郡王妃,你竟然還存著非分之想!”榮氏咬牙切齒道,“但凡你要納妾,我都沒有二話,為何偏偏是她!”
趙契亭將她手腕一扔,小心地將畫折起來,淡聲道,“是誰跟你又有什麽關係,我堂堂太子,想要立誰為側妃,輪得到他人置喙?”
望著他眼中的輕鄙之色,榮氏簡直覺得天旋地轉,這人簡直已經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