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聽她這口氣,若她真的被休,將來在京中顏麵盡失的還不知道是誰!

“我看京中哪家花樓敢做你的生意。”

傅宴此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卻殺意甚濃,魏明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怎麽,拿了休書這狗男人還想管著自己不成?

魏明緋在心中暗暗好笑,到時候誰認識誰啊,大道通天各走一邊,自己想怎地瀟灑就怎地瀟灑!

“除非他不想在京中立足,”傅宴好似會讀心一般,似笑非笑地看著魏明緋,“不然我就看看,誰敢給讓男伶陪你!”

魏明緋覺得他臉上似乎帶著倔強的稚氣,與以往完全不同,心中甚是好笑,頑皮地眨了眨眼,“屆時我已不是王妃,人家隻認得銀子!”

傅宴眼中一片寒涼殺意。

這女人當真以為自己能拿到休書?

且走著瞧!

......

一連兩日魏萱都在**賴著不肯下來,傅寧禹也不聞不問,柳氏厭惡她更不願前去搭理,屋子裏便一直冷冷清清。

直到第三日,春閑不情不願地過去看魏萱。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魏萱依然像往常一眼,忍不住想要上前撕打,但想著傅寧禹的警告,還是稍稍有些收斂。

“老夫人已經點了頭,休書可以不寫,但要將你降為通房。”春閑滿眼嘲諷地看著她,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魏萱早已有最壞的打算,但聽到這話,心中還是不由得恨意滿腔!

他們已經將春閑抬為姨娘,卻將自己降為通房,分明就是明晃晃地侮辱,枉她還想著委曲求全,可見鎮南王府根本不可能讓她安穩留在府中。

“你以為我降了通房你便可以上位?做夢!”魏萱咬牙切齒道,“我就看看傅寧禹敢將我怎樣!”

“自然是不敢怎樣的,”春閑鄙夷地看著她,“畢竟你懷著什麽人的孩子還不一定,可你敢聲張嗎,敢去找一找那人嗎?”

魏萱臉色白了白。

就算她想去找趙契亭,傅寧禹也不可能放她出去,現在她就隻盼著趙契亭聽到什麽,來搭救自己一二。

“老夫人說了,你在房中,也花不著什麽月銀,今後你的那一份便不用支了。”

魏萱簡直如同五雷轟頂,現在自己懷著身孕,若是沒有月銀傍身,之後該怎麽養胎?

“你們敢!”魏萱如同護崽的母獸一般嘶喊,“就算我不用進補,腹中的孩子也不用嗎?”

“這孩子是誰的,便由誰養著,咱們王府又不是什麽冤大頭!”春閑冷笑一聲,“而且炭火之類的,從今日起也要減半,你自己省著些用吧。”

春閑施施然出了屋子,魏萱簡直要昏厥,不知自己如何會落到這般淒慘的田地。

她想找個人去向趙契亭報信,可是王府之中還有誰能支使?魏萱抱著腿坐在**瑟縮著,比起寒冷的天氣,她的心底更是一片冰涼。

“吱呀——”

門被人推開。

魏萱緊張地望了一眼,見是魏明緋進來,眼中的凶光陡然一盛!

“你若是來看我的笑話,就不必了!就算此時我遇上些波瀾,終究也會逢凶化吉!”魏萱好似在安慰自己一般,話中一絲底氣也無。

魏明緋沒有答話,在屋中掃了一眼,此事已是寒冬,屋中一點熱氣都沒有,陰暗中,魏萱正滿臉恨意地看著自己。

一向愛惜容貌的魏萱,此時竟然披頭散發,臉上沒有什麽血色,看著就如同一枝幹枯萎靡的花一般。

魏明緋心緒忽然有些複雜,她究竟還是一個孕婦,魏明緋心中好似一種大夫對病人的憐憫,覺得有些不忍。

“小敏,去取些炭火。”魏明緋吩咐。

小敏應聲而去。

“你終於贏了!”魏萱冷冷一笑,“你何必假模假樣,我現在落得這般境地,你隻怕笑還來不及吧!”

“我從來就不曾輸給你,”魏明緋緩緩坐下,“之前在魏家,我不屑與你爭,到了鎮南王府,也是你一再相逼,你之所以落得這般田地,不過是你咎由自取。”

“不屑?”魏萱忽然大笑,“你有什麽資格不屑,自小你便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不過就是時來運轉了而已,我就看看你這運氣能好到幾時!”

“時來運轉也罷,但我卻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這府中沒人逼著你私通,是你自己不知死活,走了一條爛路!”魏明緋肅色道。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這困境不過一時,等我渡了這一關,你們誰也休想看我的笑話!”

“魏萱,不要一錯再錯了,”魏明緋冷冷看著她,“我答應過祖父,在你萬劫不複時拉你一把,可你自己若不肯出來,我也幫不了你。”

“幫我?”魏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若真想幫我,就替我去送個口信!”

魏明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可是瘋了,竟然想讓自己去替她送信!

“不要再執迷不悟,你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籌碼,就算將來生下來,也不一定能讓你脫困,你若還有一絲理智,便舍了這孩子!”魏明緋厲聲道。

魏萱驚恐地看著她,如同聽到什麽驚悚的言語一般,捂著肚子連連後退,“你說什麽瘋話,你可知這孩子是什麽前程!”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魏明緋質問,“究竟是不是趙契亭的!”

“你想知道嗎?”魏萱好似帶著一絲驕傲。

“若不是你我同出魏家,我根本不屑管這爛事!”魏明緋起身,“你以為趙契亭會管你的死活?你被軟禁這麽久,他可曾打聽過一二?隻怕躲你還躲不及!”

“你胡說!”魏萱好似被踩住了痛腳,“你就是挑撥,我不相信他對我無情!”

“他對你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榮氏是個擺設嗎?榮家的勢力他敢小覷嗎!”

魏萱抿著唇,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榮氏跋扈,榮家勢大,趙契亭又怎麽可能為了她舍棄這樣的勢力?

“你不要再做妄想,這孩子留著對你沒有絲毫好處。”魏明緋冷冰冰地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