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都快讓人搬空了,你可知道?”傅宴口氣有些怨氣,臉色也不大好看。
魏明緋看了他片刻,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一天都在想著他的解藥,他卻問自己怎麽沒有注意外頭?
她又何曾真的沒有注意?可注意了又能怎麽管?
自己不過是明麵上的王妃,別人不知道,他傅宴還能不清楚嗎?
“你還不知道吧,”魏明緋壓抑怒氣,“她是奉旨來鎮南王府的,至於如何奉旨,奉了什麽旨,我覺得這才是你該注意的,至於府中這些小把戲,連我都懶得看,你就更不必注意了。”
傅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怎地知道她奉旨而來?”
“你信便信,不信便罷了,”魏明緋不願多說,“如今解藥也研製得差不多了,等你身子恢複,我們便按照契約各自安好。”
聽聞此話,傅宴心中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如今她的心裏便隻想著趕快離開!
這鎮南王府究竟有什麽不好,自己究竟有什麽不配,為何她連一點點的留戀都沒有!
就在傅宴無處發氣時,趙雲若施施然進了房門。
“啊,郡王妃也在啊?”趙雲若有些驚訝。
“怎地,我在我自己屋中有什麽奇怪?”魏明緋抬眸,“難道你是看準了我不在屋中,來找傅宴?”
趙雲若被她噎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睜著兩隻小鹿一般的眼睛甚是委屈,“我不是這個意思,郡王妃當真誤會我了。”
看著眼前盛放的白蓮花,魏明緋微微勾了勾嘴角。
本來她對趙雲若糾纏傅宴一事並不在意,可她該將自己扯進來,惡心自己,就算將來要走,她也不能淪為替別人讓位而被休棄。
“我如何誤會你了?”魏明緋起身,灼灼地盯著她道,“我夫婦二人在房中敘話,你連門也不敲便這樣進來,懂不懂避嫌二字為何意?”
當著傅宴的麵,趙雲若覺得十分下不了台,但又不好放下淑女姿態與魏明緋對罵,於是隻能紅了眼眶,眼見就要梨花帶雨地哭了出來。
傅宴在一旁看得甚是有味。
這小狐狸雖然生氣,但他總覺得不是為著自己生氣,不過是人家冒犯了她的領地,令她不悅而已。
他真想知道,自己若是也不在意這許多,她又會怎樣?
“王妃這口氣也太過蠻橫,”傅宴看著趙雲若,和聲道,“雲若畢竟還小,哪裏懂得這些,你好好與她說就是了。”
趙雲若訝異驚喜地抬起頭,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宴方才是在維護她嗎?!
之前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怎地現在忽然熱了心思?
可她根本沒有時間想那些,傅宴臉上稍稍和霽的神色已經令她心神**漾,至於其中變故,對她來說也不甚重要。
魏明緋心中已經罵了一萬遍“狗男人”,可是回頭想想,自己不過是為了履行契約,才與他有夫妻之名,原本也沒什麽好氣的。
況且他還給了那麽高昂的分手費,這些小事,能忍則忍了吧,何苦跟銀子過不去,到時候拿著鋪子銀子,找他十個八個男伶,回來氣死傅宴!
“王爺說的是,”魏明緋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在此礙事了,二位慢聊,我去讓人端些點心來。”
說罷,魏明緋施施然出了房門,連回頭也沒有回頭。
傅宴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這小狐狸當真要氣死他!
可趙雲若卻不願放過這大好的機會,粉著一張臉便上前輕輕喚了一聲,“傅宴......”
“我還有些事,先出去了,你自己坐坐。”傅宴的聲音不待一絲溫度,利落轉身出了房門。
一時間,二人都沒了蹤影,隻留趙雲若一人呆呆地站在房中,站也不是昨夜不是,甚是滑稽。
......
一直沒有老楊的消息,魏明緋等得實在心焦。
傅宴其間又發作過一次,但因為用藥及時,總算也沒有掀起什麽風浪,但魏明緋卻意外發現,自己的新藥似乎比以往的藥效更好。
她又仔細將藥分解研究,發現裏麵加入的是兩味禦賜的草藥。
魏明緋翻過《雲州密錄》,發現這兩種草藥的藥性與北冥夙有些共通,剛好兩種草藥的藥性合起來,便與北冥夙的功效差不了多少。
這一發現,令她甚是驚喜,這就意味著,就算沒有北冥夙,自己也可以研製出給傅宴治病的藥丸!
至於這些日子,趙雲若在鎮南王府多做種種,對魏明緋來說就更沒有設麽意義了。
接著,府中不知何時漸漸傳開,魏明緋依然失寵,趙雲若不但甚得傅宴寵愛,甚至可能取代魏明緋坐上郡王妃一位。
這話自然也傳到了趙契亭耳中,聽聞此事,趙契亭不免心中起了些波瀾。
“鎮南王府的人當真是這麽說的?”趙契亭還有些不相信,回想起傅宴對魏明緋種種眼神,實在不像是會移情別戀之人。
“屬下聽的一清二楚,說是郡王妃醋意甚大,惹惱了郡王,而趙家小姐溫柔可人,帶下人又極是寬厚,因而郡王對她漸漸偏愛起來。”暗衛垂手道。
“溫柔可人?”趙契亭險些笑出聲來。
趙雲若是個什麽樣的脾性,他比誰都清楚,趙妃之前還蒙寵時,便囂張地不可一世,不然也不至於給自己和趙家招致那樣的災禍。
至於這位趙家三小姐,比她大姐就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小便囂張跋扈,盡管趙家家道中落,可仗著父皇的一點憐憫之心,她在宮中一樣不知收斂。
所以聽到鎮南王府傳出對她的聖讚,趙契亭便覺得此事有鬼。
“你去安排一番,道鎮南王府接魏明緋過來,就說本宮舊疾複發,讓她速來看診。”趙契亭似笑非笑道。
“是。”暗衛應聲下去安排。
......
鎮南王府。
魏明緋看過趙契亭的帖子,心中有些奇怪,自己上回明明已經壓製了他的舊疾,按理來說此時不該複發才是,怎麽會真麽著急召自己前去看診?
“太子殿下現下如何?”魏明緋抬頭問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