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萱見她怒不可遏,心中說不出的暢快適宜。

榮氏不是覺得自己出身高貴,便可以任意利用自己對付魏明緋嗎,那她偏要做那個漁翁,看著她與魏明緋兩敗俱傷!

“那臣婦就不打擾太子妃了。”說罷,魏萱莞爾轉身,施施然出了寢殿。

望著魏萱那嫋嫋的背影,榮氏氣得手微微有些發抖。

“你看見沒有!”榮氏怨毒地望著魏萱,朝依蘭道,“她若不是有趙契亭撐腰,敢這般在我麵前抖起來?簡直不知廉恥!”

“小姐何苦與這樣的貨色一般見識,連奴婢與她說話,都是她高攀了!”依蘭趕忙幫她順氣,“再說了,她一定是故意說著話來氣小姐的,做不得真!”

“什麽做不得真!趙契亭肯定已經許諾了她什麽!好一對不知羞恥的東西!”

“小姐!”依蘭嚇得趕忙捂住她的嘴,“你可小聲些吧,若是讓人聽見傳到太子殿下那裏,上了你們的和氣就不好了!”

“我怕什麽!”榮氏已久氣憤難當,“若沒有我父兄的支持,他趙契亭又怎能在朝中穩固地位!”

榮氏出身京中撫遠王府,家中勢力不容小覷,趙契亭當年便是看中了撫遠王府的實力才求娶榮氏,大婚以後對她也相敬如賓。

“話雖是這樣說,可他終究是貴為太子,小姐就稍稍容他一二吧。”依蘭深知她的脾氣,和聲勸道。

“這讓我如何能容!”榮氏拂袖恨道,“將來他若登基那邊另說,此時我豈能與別人共侍一夫!今天我非要找他說個清楚明白!”

榮氏一直等到日暮,才等到趙契亭從宮中回來,一聽說他回府,便匆匆趕去書房。

屏退左右之後,榮氏滿麵寒霜地質問道,“今天你與魏萱為何那般親密?”

趙契亭正在看折子,聽她怒氣衝衝而來便是為了那事,心中已然不悅,皺眉道,“什麽親密,本宮都睡著了,怎麽知道她在做什麽?”

“這話你自己信嗎?”榮氏冷冷笑道,“你倆若不是有什麽苟且,她敢如此膽大直接闖進寢殿?”

“注意你的言辭!”趙契亭也沉下了臉,“這等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怎地,你們做得我便說不得?別人都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可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品性嗎?”

“太子妃啊,”趙契亭抬眸看著她,眼中浮現一抹嘲色,“你也是出身高門大戶的嫡女,可你瞧瞧現在這副模樣,與那街邊的潑婦有什麽區別?你也為免太不顧身份了!”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榮氏愈發歇斯底裏,“若不是你與別的女人不清不楚,我又何必如潑婦一般!”

“不可理喻!”趙契亭將手中的折子往案上一扔,“你若還要胡攪蠻纏,本宮便讓人送你回房禁足吧!”

“對啊,禁足!你巴不得我每天都在房中,不要出來礙你的眼才好!”榮氏淒慘一笑,“你已經多少日子沒有與我同寢?這才大婚多久,你便厭了?”

趙契亭看著她這幅期期艾艾的怨婦模樣,心中說不出的厭煩,再與她多說下去也是枉然,他幹脆起身,朝書房外走去。

書房內,傳來榮氏隱隱的哭聲。

趙契亭心煩意亂,讓人收拾了廂房睡下。

一閉上眼,魏明緋那清麗可人的笑靨又浮上他的心頭。

那個女子為何便這般讓他難忘?今天這事若換做是她,定然不會與自己胡攪蠻纏,哪裏會像榮氏那般聒噪個不停?

第一次在土地廟見她,便覺得她與眾不同,之後每次接觸,她總能給他驚喜和意外。

就算她眼中隻有傅宴,趙契亭還是覺得對她念念不忘。

如此輾轉發側,良久趙契亭才昏昏沉沉睡去。

......

鎮南王府。

魏明緋一直在雲林藥鋪忙到傍晚,才坐著馬車回到王府,一下車,便瞧見魏萱也從馬車上下來。

魏萱瞧見她,冷嗤一聲,招呼也沒打便徑自進了王府。

魏明緋望著她的背影微微眯眸,程氏和柳氏不是不許她出門亂走嗎,現下她這是從哪裏回來?

回到自己院中,魏明緋朝小敏問道,“今天魏萱出府去了?老太太不是不讓她出去麽?”

“晌午太子府來人傳信,說是太子妃請她前去,老王妃雖然不願意,卻也還是不能阻攔,你都不知道,她高興地什麽似的,到現在好似都沒回來。”

魏明緋微微眯眸,魏萱晌午便去了太子府,到剛才才回到府中,究竟與榮氏在合計些什麽?

上一回在太子府,魏萱構陷自己不成,已經令榮氏起了疑心,現下榮氏還會差人請她過去,說明二人一定是達成了什麽新的約定。

而這個新的約定,恐怕就是魏萱以玉佩作投名狀換回來的。

一想到玉佩可能已經落在了榮氏的手中,魏明緋心中又暗暗擔憂起來。

就在她思慮間,點墨匆匆入內,一進房中便單膝跪在她麵前!

魏明緋與小敏都吃了一驚,不知她為何突然行此大禮?

“這是做什麽,快起來!”魏明緋趕忙將她扶了起來。

“我恐怕要牽連鎮南王府了。”點墨垂眸沉聲說道。

魏明緋一愣,“怎麽說?”

“暗香閣已經知道我早知清婉要叛逃一事,再加之我遲遲不願處置清婉,甚至還想為她收屍,他們便認定我也參與了叛逃,要將我抓回暗香閣受審。”

魏明緋緊緊皺眉,暗香閣神通廣大,想要查到點墨的下落並不難,就算現在自己能將她安置在鎮南王府,但她總有出去的一天,屆時自己根本沒法保護她。

“量他們也不敢將鎮南王府怎樣,”魏明緋思忖道,“倒是你,他們想要捉你回去簡直易如反掌。”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早有準備。”點墨寒聲說道,“我隻是怕牽連你和鎮南王府,他們若是知道我在此處,定然認定我與你有關係。”

“從今天起,你便盡可能不要出府,”魏明緋道,“隻要還在府中,你便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