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心中忽然一陣欣喜!

之前係統已經發布了趙契亭的任務,她本以為可以完成之後換些獎勵,可今天嶽陽樓之約以後,她覺得這個任務或許不大可能完成了。

誰知現在係統又再下發任務,不用說,那重症病患一定就是祖父!

魏明緋麵色一沉,直接推門而入。

“你還有臉回來!”

還不等魏明緋後腳進門,便聽到一個刻薄的尖聲,緊接著一個身影攔在了她麵前。

魏明緋心頭一提,抬眸看去,魏萱怎地在魏家?!

她不是去太子府了嗎?

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明白過來,點墨或許沒有攔到她,玉佩可能已經落在了太子府!

魏明緋心中十分複雜,但也無暇多想,此時當務之急是要將祖父救好。

“滾開。”魏明緋毫不客氣地撥開魏萱,徑直走到床前。

盡管有些心裏準備,但**的魏伯山還是令她微微有些心驚,她也終於明白傅宴為何會憂心他的性命。

魏伯山的臉上已是血痕道道,雙手因為受刑也有些扭曲,雪白的衣褲上到處都是殷殷血跡!

“都是你這個害人精!”魏萱上前便要撕打,“都是你害得我們魏家變成這個樣子!”

“啪!”

魏明緋一個耳光重重落在魏萱臉上!

“識趣地就給我滾得遠遠的!”魏明緋眼中殺意橫生,“在讓我聽見一聲聒噪,我就將你的舌拔下來!”

這女人有何麵目在此胡言亂語?!

魏明緋一直懷疑,若不是她與趙契亭苟且時,將魏家甚至鎮南王府的一些事情露了出去,魏家也不至於落得這般境地。

魏萱捂著臉,不敢再吱一聲!

不要說魏萱,就連傅宴也微微有些訝異,眼前的魏明緋簡直像個羅刹一般,神擋殺神佛擋誅佛的模樣,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這小狐狸有時當真讓人害怕。

“明緋,你先不要著急,大夫已經看過,現在隻等那些藥材送來便替祖父療傷。”魏啟洲撐著同樣滿是傷痕的身子勸解道。

“何須別人來療傷,我自己就可以救得祖父。”魏明緋眸色深沉。

她多少有些安慰,父親身上雖然也有傷,但一看就是皮外傷,不像祖父那般已經傷到了肺腑。

“父親還是先將傷口處理一下,家中不能沒有主心骨,許多事還得父親應付才行。”魏明緋說著掏出一瓶藥粉遞到一旁的李氏手中,“母親幫著上藥吧,我在此守著祖父。”

梨壽司憂心忡忡地接過了藥,可是魏啟州卻不願離開。

“你要替祖父療傷?”魏啟洲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女兒,“我知道你醫術不凡,但祖父的傷勢非同小可,要不還是等大夫來了一起瞧瞧?”

“我自有分寸,父親就不必憂心了。”魏明緋扶著他就要送到門口。

魏啟洲與李氏沒有法子,隻得出去。

“你也出去。”魏明緋冷冷看著魏萱。

“我不走!”魏萱捂著臉躲得遠了些,“誰知你要怎麽對父親,我要在這裏守著父親!”

“出去!”傅宴忽然寒聲斥道。

魏萱看了看二人滿麵寒霜的臉,覺得自己不可能待在此處,於是便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房門,走到門前還不忘恨恨地威脅道,“若是父親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屋中隻剩下他二人,傅宴沉聲問道,“你可有把握?還需要什麽藥材,我著人去會給你準備。”

“不需要,”魏明緋搖搖頭,“我建議你也出去,一會兒我替祖父治傷,恐怕有些嚇人。”

此刻雖然不宜發笑,但傅宴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邊塞多少橫屍我沒見過?那些斷手斷腳還能沒有現下嚇人?”

魏明緋輕笑一聲。

傅宴似乎沒有明白她所說的“嚇人”指的是什麽。

魏伯山身上的一些傷口既深又長,按照現下的法子,敷些藥粉根本不能治愈,這也是為什麽傅宴覺得他性命堪憂的原因。

若要救魏伯山,就必須用縫合的辦法,而當下這個時代,又怎麽能接受手術或者縫針這種療傷的辦法?

“你既然這麽說,就替我準備些幹淨的熱水吧。”

魏明緋趁著傅宴出去吩咐的空檔,去係統裏取了些針和腸線,又取一些西藥和針劑以備不時之需。

等傅宴回來時,魏明緋已經給傷口消了毒,正用一些奇怪的工具給魏伯山清理傷口處的腐肉。

他有些驚訝又有些好奇,這些器具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看上去甚是嚇人,可眼前的女子竟然用得十分熟練。

那些腐肉和血跡,連他一個久經沙場的男子都有些心驚,可魏明緋卻絲毫沒有在意,雙手上下翻飛,眼中一片專注。

以往見她,不是嘻嘻哈哈便是口尖舌利,今日卻不知為何,傅宴覺得她竟好似有一圈光芒在周身,令人心生仰慕。

魏明緋額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那些汗順著她的粉臉一直流到脖頸,傅宴不由自主上前,伸手想要拂去那些汗水。

魏明緋恍惚間覺得自己還在前世的手術台上,自然而然地將臉稍稍偏了偏,準備讓助手給自己擦汗,誰知竟然觸到的不是手帕,而是一隻溫熱的手掌。

她猛地一驚,抬頭看去,隻見傅宴正俯身看著自己。

那張清俊的玉顏,眼中的神色曖昧且複雜,令她心頭一陣鹿撞!

“你別礙事。”魏明緋趕忙低下了頭,不敢才看傅宴那熾熱的眼神,生怕多看一眼便要沉淪。

傅宴也好似如夢初醒,收回了手,又將目光收斂回來,低聲道,“你要不要先歇歇?”

“那怎麽行,”魏明緋啞然失笑,“手術台上怎麽能停頓?”

“什麽台?”傅宴疑惑問道。

魏明緋自知失言,低頭掩飾道,“就快好了,你幫我把水端過來。”

還不等傅宴轉身,**的魏伯山忽然醒轉,發出驚恐的一聲喊叫。

“啊!”

魏明緋一驚,生怕他掙紮建掙開傷口,連忙伸手點了他的穴道。

可門外的人似乎也聽見這一聲驚叫,忽然將門撞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