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發現,我再也無法離開你。——瓊

我也終於發現,我放不下你。——手塚國光

今天是平安夜。我知道很多人想回家和家裏人團聚。當然,手塚更應該這樣做,不然他爺爺會生氣的。

“白,你今天不用回去嗎?”手塚沒有回答我,看樣子他有這個意思。我雖然不能說是最了解他的人,卻是知曉他的人。

“你不用回家和家裏人過平安夜嗎?”他依舊沒有回答我。

“白,你在嗎?”我先前伸手,抓到他的手臂才知道他沒有離開。

“你幹嘛不回答我啊?你回去好了,不用陪我了。你的她會擔心的。”

我走了你怎麽辦?

手塚在我手上寫。

“沒關係的,不是還有其他的傭人在嗎?”

你難道不會讓她們回去過平安夜嗎?

不愧是手塚,了解我的人,他知道我的想法。我的確想等他走後,叫其他傭人都回去過平安夜,等聖誕節過來再回來。在這些傭人中應該有幾個沒有家庭,那麽就留下來陪我過節。

“你怎麽知道我的想法?沒關係的,不可能所有人都回去的,不是嗎?總會有幾個人不用回去。留幾個人在這裏就好了。你回去好了。”我推推手塚說。

“去吧,去吧。明天會有朋友來接我去其他地方的,你放心好了。”我繼續推著他,催他離開。

我等晚上再走。

估計,這是他退後的退讓。可能,他也怕他爺爺生氣吧。

“那好吧。那……現在陪我去外麵走走好嗎?”手塚扶起我,給我那來外套、毛巾和手套。

戴上。

他又工整得寫在我手上。

“謝謝。”

日本的冬天似乎比中國要冷。我是住在中國的南方地區的,所以那裏應該算是比較冷的。因為南方是濕冷,而北方是幹冷。雖然北方的溫度要比南方低很多,卻不想南方來的那麽冷。

一路上,聽見人來人往的聲音,大家都興高采烈得說著聖誕節的事情和自己可能會收到的禮物,一路上都洋溢著溫暖。

我並沒有告訴手塚我要去那裏,隻是讓他帶我出來隨便走走而已。隻是,我覺得他似乎將我領到了一個地方,一個我們都想去的地方。

“白,我們是去公園嗎?”看不到,卻可以才得到。所謂的心有靈犀應該就指這個吧。

是的。

手塚也在我手上寫道。

或許,那裏真的有我們彼此美好的回憶。可惜的是現在不是櫻花開放的季節,無法看到滿天飛舞的櫻花。即使是,我也看不到……

手塚帶我到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我知道那是哪裏。我脫開手塚的左手,我向前摸索著走了幾步,很快就摸到粗糙的樹皮。想必我現在是在那棵樹下。

“白,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我喜歡這裏。

手塚走進拉起我的手寫道。

“我也喜歡這裏。真可惜,當初和他約定在這裏看櫻花,而我現在卻什麽都看不到……總覺得人們的承諾都好假。他曾給我很多承諾,我也有,卻一次又一次得將那張無形的契約撕破。人,活得都好假……”雙膝的劇痛使我突然跪倒在地上……

沒想到……

你怎麽了?

手塚飛快得寫道。

“白,沒事。隻是現在不能走了。沒想到那麽快就到了……下一個又是什麽?語言還是聽力?”

手塚沒有顧及我所說的,將我抱起,過了一會將我放進車裏。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跡部家裏。哪裏已經少了很多人。手塚照我的意思讓一些傭人都回家過節,隻有少數沒有成家或離家比較遠的人留了下來。手塚沒有驚動其他人,將我抱回房間。

“白,你真的有30歲了嗎?體力那麽好。”我估計說道。手塚似乎沒有理我,將我放到床上,並拉上被子。

“白,現在時間應該不早了,你回去過節好了。”

我不走。

手塚在我手上寫道。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否則你家人會牽掛的。去了,去了。”手塚沒有回答我。

“你走了,回去。”我又說到。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聽見他離開的聲音。大約過了幾分鍾之後,他又進來在我旁邊坐下。

“是不是你家人來催你回去了。你去好了,不用擔心我的。”

“瓊小姐,您的晚餐在哪裏用?”留下來的傭人上來打破了我們尷尬的局麵。

“你送上來好了。還有,送這位先生回去吧。”

“是,瓊小姐。”傭人又說,“白先生,請。”終於聽到他離開的聲音。到傭人再次回上來是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

“你看到他出門離開的嗎?”

“是,小姐。”聽到她擺放餐盤的聲音。

“請問……有蘋果嗎?”

“有的,小姐。”

“那是什麽牌子的。”

“是國光牌的。小姐要一個嗎?”我點點頭。過了一會,傭人將一個大蘋果塞到我手裏。

“你下去好了。”

“是,瓊小姐。”直到聽到她離開的聲音後,我才摸索下床。並不是想去哪裏,而是不想一直躺在床上。

手裏一直婆娑這那個蘋果,國光……

我摸索著坐到沙發上,無聊地發呆。不知道剩下的日子會這麽樣?現在,我已經不在乎回去還是不會去了。無論哪一個我都不會在後悔。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應該勇敢地走下去。

“嗨!我的客人,你最近好嗎?”是她!——這個世界的神。

“好或不好也都不過如此。”

“你現在想好是離開是繼續在這裏呢?”

“都可以。”我手上依舊捏著蘋果。

突然,蘋果飛離我的手中,我隻聽到蘋果落地滾了幾下的聲音。

“你!……”

“哦,怎麽了?你若想繼續受苦就繼續好了。不過我提醒你,最好自己放棄……”我已經跪倒在地上摸索著尋找那個滾落的蘋果,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

“蘋果呢?蘋果在哪?”我隻能一點點摸索過去,更本無法判斷蘋果在哪裏,也不想讓傭人來幫我撿。忽然,聽見急衝衝的腳步聲衝上樓來,推開門慢慢地走進我。

“你是誰?”因為剛才腳步太快,我聽不出是誰。

他將我抱回沙發上,並又將剛才滾落的蘋果還給我。“白……是你嗎?”他拿起我的手寫:是。

“你怎麽回來了?”

不放心你。

想必是他走了一半感覺不放心又回過來了。

我突然撲到他懷裏,卻說不出任何話來……時間似乎在這個時候停止了,不在歲鍾表的滴答聲而從我們的指間溜走。

“你家人知道嗎?”

知道。

“白……”

我去給你洗一下蘋果。

寫完,他拿走我手上的蘋果。不一會,他又回來,將蘋果塞給我。

“白,扶我去陽台吧。”手塚那來大衣給我披上,抱我出了陽台。外麵冷鋒習習,寒意陣陣。

“白,下雪了嗎?”

沒有。

“真是太可惜了。”我靠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我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甘甜充滿口腔,果然是上好的蘋果。

“白,明天過後,我有事對你說。”手塚沒有給我回應,相比他也應該已經發現我知道他身份的事了。

平安夜,一夜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