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並肩前行
這個建議很快得到了教練們的首肯。因為國家隊要大換血，他們早有對一軍進行一次全方位比賽調換的意思。他們缺人，而補進來的人當然是越厲害越好。以前的高中生們都沒讓他們產生這樣的想法，可見這一批國中生的水平有多好。
在一軍回來的第二天，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基地。教練們從剩下的一百多名選手中挑出二十名，向被指定的一軍挑戰。因為現在國中生的表現基本完全壓過了高中生，結果自薦再經過挑選之後，那二十人裏麵就隻有德川一個高中生。另外，這些人不管贏還是輸，其他人都可以自發繼續挑戰一軍成員，剩下的十天內都是這樣。
這種結果看起來讓人十分震驚，但是隻要稍微清楚一點的人，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是這種發展。而且雖然說除了指定的第一批挑戰人選之外，其他人也可以繼續挑戰，但實際上，最有潛力、最有可能成功挑戰一軍成員的人都已經聚集在第一批裏麵了。除非後麵有人急劇提高，否則之後的挑戰很可能都是失敗。
消息傳出去，名單也很快公布了。被選上的人基本都抓緊最後一天努力練習，因為明天就從no.20的位置開始往前正式開戰。而注定被挑戰的一軍成員表現不一，有些緊張得很，也有些完全不當回事。緊張的暫且不提，至少不二、跡部、幸村都是完全淡定的。
“你們當然是這樣！”當天晚上，白石從外頭訓練場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們寢室裏的其他三個人都先於他回來了，還有說有笑，那種被壓下去的悲憤感覺又冒了出來。“你們可以再輕鬆一點兒嗎？”
“行啦，開玩笑的話說一次就夠了。”幸村聽出他的意思，招了招手讓他過來看桌子上的一排植物。“你的盆栽好像要開花了。”
“它的確是快開花了……啊？”白石本也不是真心抱怨，猛地一聽有關他植物的話題，立刻就走了過去。然後他發現桌上多了兩盆張揚的玫瑰，枝繁葉茂。“……這又是誰的？”
“本大爺今天讓管家搬過來的。”跡部正躺在他的床上聽著音樂看原版小說，聞言毫不在意地道。“你那盆東西太沒美感了！”
管家什麽的，真不愧是大爺啊……白石看了看自己的那盆附子，又看了看不二的仙人掌，覺得某人一定是雙重標準。但是和跡部爭論這個問題是件很危險的事情，要知道這話題一得罪就得罪兩個人；如果不二再連帶上幸村的話，那他真要倒大黴了。“好吧，我看看我的。”
不二和幸村把他們的談話盡收耳底，不由得都有些笑容。然後不二問了他一句：“知道明天的安排了嗎，藏琳？”
提到這個，白石的臉色終於好了。“不是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他愉快地說，“看起來我昨天的祈禱有用。”
“這意思就是說，你從昨天開始就在嫌棄這主意了，是嗎？”幸村微微眯了眯眼睛。
白石這才意識到他不小心說漏了嘴，急忙找補道：“隻是明天而已，不是後麵還有機會嗎？”幸好他還沒說，他剛才特意打聽了不二跡部幸村的對手，然後發自內心地對他們說“保重”了。
“是啊，總有機會的。”不二微笑道，看起來完全無害。
白石不易覺察地抖了抖背後炸起來的毛。昨天一軍回來時，他已經聽說不二和幸村在決勝局上的表現了。他必須要說，他絕對不期待對方的下場。所以他已經決定了，除非必要，他絕對不自己挑上這兩個人。技術什麽的還可以一拚，拚不過還可以學習，但精神難道是受壓製過就一定能提高的東西嗎？雖然他的對手是no.11以後，但是他總能慢慢往上走的，並不需要一步登天。
然後他們繼續之前的植物話題，交流各種心得。然後不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語氣遺憾地道：“今天回來的時候，正好在外麵碰上桃城。我告訴他我們寢室裏有好東西，請他過來看，但是他立刻就拒絕了，還很害怕的樣子。真是讓人傷心啊……”
幸村聽了，隻露出來一個笑。“估計是被白石的毒草嚇走了。”
這關我什麽事！白石一瞬間就這反應。明明之前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總有人願意過來溜達的。結果現在……算了，不提現在了，他的目標可不是這個，趕緊把一軍徽章贏回來一個才是正道。
白石沒注意到，躺在自己床上的跡部默默地把書本立了起來。他覺得他其實很能理解桃城，不過鑒於引火燒身的可能，他還是別說出來比較好。不過……“時間差不多到了，該睡了，周助。”
“嗯，好，那我把音響關了。”不二回答，朝跡部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雖然白石很感謝跡部這時候幫他分走了一個戰力，但是可不可以換一種不這麽閃瞎眼的方式？一句話直接切換小倆口的居家模式……真是夠了吧？
第二天早晨，場地邊上慣常寫著排位交換對戰表的牌子直接換成了一軍挑戰賽的對戰表。先上場的是no.11到no.20的比賽，剩下的其他幾場比賽安排在接下來的一天。雖然都是國中生，但是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兩場比賽——仁王要挑戰入江，而幸村的挑戰者則是海堂。
不得不說，如果前一場是欺詐對演技的話，後一場的結果簡直可以預見。在昨天還沒公布對陣出來的時候，青學眾人就一一去激勵了一下他們的新部長，畢竟幸村的實力有目共睹。而不二則是在今天比賽開始之前去找了他這個後輩。手塚去了德國，那麽他也該做一個合格的前輩了。
海堂得承認，他的確沒想到他這麽……倒黴？不過安排既然是這樣，他昨天就已經接受現實了。雖然在全國大賽決賽上，幸村並沒有出場，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他知道幸村的實力——打進一軍，然後在對外的友誼賽裏取得了全勝的成績。麵對這樣的對手，也許有人要退縮，但是絕不是他：對於他個人來說，他一向都是很有耐力的人，會為自己的目標堅持到最後；而對於青學來說，作為一個答應要繼續帶領青學在全國大賽上奮鬥的部長，他也有必要提高自己的實力。
對他的這種心態，不二相當欣慰。因為相比於他們這年來說，青學下一年就隻有海堂和桃城兩個人，斷代十分明顯；不過話說回來，也不是青學一個學校這樣。所以隻要努力，繼續以全國冠軍為目標並不是不可能實現。“手塚的決定果然沒有錯，好好努力啊，海堂。”他最後說。
“嗯。”海堂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他看著不二和以往一致的笑臉，忍不住把困擾他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不二前輩，你不考慮進軍職網嗎？”
“嗯？”不二微微偏了偏頭，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思維方向。因為手塚已經去了，所以覺得他也可以去了嗎？“不哦，我和手塚是不同的目標啊。”手塚的目標是職業，所以需要更專業的訓練，俱樂部適合他水平增長；而他自己，相對來說，更期待的則是和一群人一起站在巔峰的感覺。“隻是我錯過了一次，已經不想再錯過了呢。”
海堂沒聽明白不二所說的和手塚不同的目標是什麽。難道是說，不二前輩不想進軍職網？以他這樣的水平，不是很可惜嗎？後頭一句他就更沒聽懂了，什麽叫錯過的一次？就算不二前輩是在說全國大賽決賽，那也並不是不二前輩自己願意錯過的啊？
不二看出海堂的疑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也不是什麽值得費心的事情，你現在應該要考慮的是精市哦！”他眨了眨眼，“做他的對手一向是個難度很大的活兒。”
海堂看出他不想細說，也就不問了。“雖然不二前輩你這麽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如果前輩你不去參加更高的比賽的話，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呢。”
不二這回真笑了。果然，後輩什麽的，總是特別可愛。“這不就已經開始了嗎？”他說，“走吧，在和精市對上之前，先和我熱熱身。”
“誒，真的嗎？那太好了！”海堂一聽到這個，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要知道一軍雖然沒有固定訓練量，但是有隨時被人挑戰下來的危險，不二空出時間來和他對練，對他有好處，對自己卻沒什麽好處。“可是不二前輩……”
“安啦，少了這一個小時，我明天也不會輸的。”不二笑眯眯地道。
海堂臉都漲紅了，急忙分辯道：“不二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找了別的地方去打球，這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基地，大家反應不一。
“哎，還真是關心後輩呢。”幸村輕笑道，絲毫不以為意。
“這是作弊啊！”正在準備和忍足謙也一起挑戰no.19和no.18的桃城大叫道，“這種好事居然被死蛇碰上了！”
“……海堂前輩運氣真不錯！”這是越前龍馬的第一反應。他的第二反應是趕緊去那邊，說不定能在海堂之後趕上，但是腳還沒邁出去，耳朵就被一隻手捏住了。“哎哎，住手，疼！”
手的主人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你這是不想學supersweetspot了嗎？”正是越前龍雅，他發現他在他弟弟心目中真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啊——先是德川，再是不二？
越前龍馬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依舊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不二前輩雖然偶爾喜歡開玩笑，但至少在網球場上絕不惡趣味！他能要求換個哥哥嗎？嗯，像不二裕太的哥哥就挺好的。
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完全沒有逃出越前龍雅的眼睛。這讓越前龍雅不由得在心裏慎重考慮，在他沒見龍馬的這些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感覺他完全被嫌棄了呢？
至於跡部的反應……呃，他已經不想對此發表意見了。“本大爺就知道會是這樣。”不二想做什麽，他當然知道。在對待職網的態度問題上，雖然他覺得不二依靠自己就能做出不錯的成績，但是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不二自己手上——不管最終是什麽，他都支持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