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斷骨台。
林歸被抬下時，地上尚有血未幹。
而第二位對戰者——風裂，已緩步踏上高台。
他身材魁梧，皮膚古銅，雙手戴有金紋臂甲，腳踏之處，石磚震裂數寸。
風裂築基後期，修有《疾罡裂風訣》，善攻伐，以速度與力道齊驅，號稱外門“裂風狂虎”。
“白衡是吧。”
風裂冷笑，看向白衡的眼神不帶殺意，而是輕蔑。
“你那一劍，若落在我身上，隻能劃癢。”
“我與你不同，不修虛影，不藏暗招。”
“我這一拳，斷你五髒，廢你靈台。”
白衡淡淡掃了他一眼：“廢話多。”
“我問你，是自斷雙臂下台，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周圍嘩然。
有人低聲嘀咕：
“他瘋了？風裂可不是林歸那種靠招式取勝的花架子，那是真正的硬茬！”
“他憑什麽還敢狂？”
但淩雪裳卻緩緩收起手中茶盞，似笑非笑地道：
“他並非狂，而是知道對手哪一刻最容易露破綻。”
“便是怒時。”
果然，風裂一聲怒喝：“你找死！”
他腳下猛地一踏，整個人如一頭狂獅暴衝，雙拳似鐵錘，連環揮舞，每一擊都撕裂空氣，拳風如刀。
“裂風罡體！”
“怒虎穿林！”
拳如雷霆，封死白衡上中下三路，一拳中若是換了他人，築基以下無一幸免。
但白衡未動。
他腳下輕輕一旋，整個人化作一道青影遊蛇般纏入拳勢之間。
下一息！
——“破綻。”
他低語，反手拔劍，一劍向上撩出！
叮！
拳劍交鳴，火星四濺！
風裂咬牙，竟是生生以鐵拳扛住了劍鋒，但也被震得手臂發麻。
他狂吼一聲，再度撲來，竟是強行舍棄防禦，要以命搏命。
“你敢不避，就得死！”
“我偏要讓你跪！”
白衡眼中寒光一閃，身形瞬間貼近。
“你太慢了。”
刷——！
劍光驟轉，如蛇纏繞，如風穿縫。
長劍劃過風裂肋側，未見血濺，但風裂眼神驟變，喉頭一甜。
“你……”
砰！
他重重跪倒在地，雙手捂腹，痛極無聲。
台下一片寂靜，仿佛空氣都被抽空。
片刻後。
一道低沉聲音響起：
“風裂……敗了？”
“第二戰，他又贏了？”
“怎麽可能……明明修為差了整整兩個小境界……”
白衡站在斷骨台上，手中長劍輕點石磚，衣袂如風擺。
他仿佛根本沒動真格。
隻出了一劍。
觀戰席遠處，幾位外門執事交換眼神，低聲道：
“這小子……果然不是普通人。”
“他的劍，不隻是招式，而是意境。最危險的從來不是修為，而是膽魄和洞察。”
淩雪裳眼神輕垂，唇邊淺笑：
“第二劍，比第一劍收斂了許多。”
“他在……壓著打。”
“有趣。”
而刑律堂堂主青衣上人則冷著臉，聲音低寒：
“不能再讓他贏第三場。”
“下一戰，換秦漠。”
“命令他使用‘凝血封魂針’。”
“我不信，這小子能擋得住化魂殺術。”
——斷骨台戰，才剛開始。
白衡轉身離台，雙目平靜無波。
他知道，這才是開胃菜。
他不止要連贏七戰，更要打到——所有人都不敢再輕視寒門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