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座藏劍峰都在顫動,甚至那無數醞釀到極致的劍氣,都仿佛在這一道玄黑大手中,黯然失色,旋即,直接抓攝而下。

“岐老頭,本堂主,早就看你這老家夥不順眼了,今日正好解決了你這老東西!”

塗赫陰測測開口。

“雕蟲小技!”

歧老麵色冷漠。

手掌一招,前方虛空直接破裂開來,與此同時,一道龐大的劍影,突然自虛空中探出,並直接斬向那道玄黑大手。

驚天的巨響,在整片天地間,徹底爆發開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這動靜……是劍道院方向!好像有絕頂強者在交手。”

“絕頂強者交手?難道是有外敵入侵!”

“不對,是岐院主,和塗赫堂主交手了!”

“什麽?岐院主和塗赫堂主,打起來了!怎麽回事?!”

武稷學宮,各院山峰,都是被驚動,紛紛探查。

很快,眾人便都知道,是劍道院院主歧老,和傳統堂堂主塗赫在交手,並且看這動靜,似乎並非隻是切磋,而是動了真格!

“趕快前去阻止,再不阻止,隻怕整個武稷學宮,都要被他們二人打爛!”

歸虛境強者交手,是在太過於恐怖。

僅僅隻是散發出的戰鬥餘波,都足以讓無數神海境乃至金丹境高手,暴斃。

若任由兩人,繼續交手,隻怕整個武稷學宮,都將遭殃。

“這便是武稷學宮,院主一級的實力麽?果真是強大得可怕!”

同樣的,宇文極也是喃喃自語。

他身為太子太傅,地位尊崇,實力自然也不會太差。

但此刻,看到交鋒中的二人,卻隻有望洋興歎。

這種層次的戰鬥,宇文極,都沒辦法摻和其中。

半空中,塗赫與歧老接連出手。

塗赫攻擊不斷,層出不窮的手段,自其手中施展而出,然而,卻每每都被歧老一道劍氣化解,漸漸有了不支的跡象。

咻咻咻!

這時,漫天劍影逐漸收縮,如同一座牢籠,將塗赫包圍其中。

“劍域攻擊??”

塗赫臉色一變,旋即卻是露出獰笑。

“劍域攻擊又如何,看本堂主,如何轟爛你的劍域。”

轟!

轟!

轟!

塗赫接連出手,一道道手印不斷轟擊。

然而,接連多次出手,卻都沒有任何效果,手印攻擊,皆是被其中劍氣化解。

塗赫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劍域攻擊,化劍為牢!

身處在劍域之中,他的力量,在不自覺中便會受到影響,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而另一邊,身為劍域之主的歧老,卻能夠將實力,發揮到十二分的地步。

此消彼長,塗赫立刻便是落入了下風。

塗赫怒喝連連,一道道手印不斷轟擊,但往往都被其中劍氣化解,漸漸反抗越來越弱。

反觀歧老,則是一臉的輕鬆寫意。

突然,他拿起酒葫蘆灌了口酒,原本幹癟的胸膛,瞬間變得鼓**了起來。

緊接著,揮指一劍,向前點去。

“嗤嗤嗤!”

一道劍氣,直接洞穿虛空。

瞬間,便是出現在塗赫麵前。

劍氣所向,一道白痕驟然出現。

刺啦!

這一劍,直接落在塗赫手掌之間。

滴答……

一滴鮮血,自塗赫手掌間,滴落。

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他,受傷了!

“你已落敗,就此道歉離開,本院便不予追究你冒失之罪。”

歧老適可而止。

畢竟不管怎麽說,塗赫都是武稷學宮堂主,最頂尖的一批高手,若真對其痛下殺手,於情於理,都有些不符。

塗赫手掌微微顫抖。

此刻臉色,簡直陰沉到了極點。

“岐老頭,你以為這樣,就徹底擊敗本堂主了嗎?”

塗赫咆哮道。

公然落敗,已是惱羞成怒!

“哼,就算拚著數年修煉苦功,本堂主也要,拉你劍道院下馬!”

“日月煉影,和光同塵,壺月偷天術!”

轟!

說話之間,塗赫雙手結印,竟是準備施展一門極為古怪的秘術。

壺月偷天術!

壺中日月,可掩天機。

此乃塗赫所掌握的,一門極為可怕的秘術,可強行提升施展者境界,而代價也是頗為巨大。

施展一次,便需要耗費一兩年的苦修,方才能夠彌補。

不到萬不得已,塗赫根本不想施展。

但此刻,他惱羞成怒,儼然失去了理智。

在明明已經落敗的情況下,卻依舊心有不服,欲要施展秘術,提升實力,再向歧老動手。

“塗赫,你敢施展秘術?”

歧老見狀,眼神立刻淩厲起來。

塗赫哈哈大笑:“本堂主施展壺月偷天術,你又能奈我何?”

“既然你一定要護著這小子,那就隨著劍道院,一起毀掉吧!”

說著,手中捏訣不斷。

“若你今日膽敢施展秘術,毀滅劍道院,老子便讓整個傳功堂徹底消失,寸土不留!”

歧老動了真怒。

身為一尊劍王,他本就天不怕地不怕,又怎會受這樣的脅迫?

兩人針鋒相對,一時間,誰也不讓誰!

“好,幹得好!”

旁邊,那宇文極見狀,眼神中立刻露出喜悅之色。

對他來說,兩人越是勢同水火,對皇室、對太子府,局勢也就越發有利。

並且,兩人鬥得越激烈,武稷學宮的損失也就越大,對日後鉗製武稷學宮,將有巨大作用。

“住手!”

這時,不遠處一道身影快速飛掠而來,同時喝止塗赫、歧老兩人進一步衝突。

來人一身黑紅長袍,臉色匆忙,迅速來到藏劍峰上,站在了塗赫、歧老的中間。

正是武稷學宮副宮主,瀾瀝!

“副宮主。”

塗赫連忙一禮。

畢竟論地位,副宮主居於各院院主之上。

另一邊,歧老則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向瀾瀝點了點頭。

由於瀾瀝的到來,場中劍拔弩張的態勢,立刻有了轉機。

“塗堂主,岐院主,二位都是我武稷學宮頂梁柱,為何如此爭鋒相對,讓外人看了去,豈不笑話?”

瀾瀝沉聲道。

塗赫冷哼一聲:“為何爭鋒相對?此事,恐怕還要問過岐院主才行。”

隨後。

他便將之前薑齊、宸牧被殺,而葉無道親口承認殺人的事情,向瀾瀝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