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狀態不行,隻有一章,明兒努力了!

王德倉皇與愧疚之中逃往了沂州,親兵到達沂州的僅僅一百多人。

其他人皆是被追擊的金兵斬殺了。

過了代縣,金兵便不再追了。

王德到了沂州,正是二月初七,而此時,一支軍隊到了沂州,拱衛邊防。

韓世忠和嶽飛的部隊都沒有太多的有生力量可以來救援朔州,最後趙桓決定讓嶽飛的嶽家軍上。

但是到了嶽飛要出發的時候,卻得到了趙桓的旨意,停止了進軍。

而另外一隻隊伍便進入了河中府境內,然後向太原進發。

這支隊伍是在南越地區收服的山匪。旗號是一個義字。

義字軍。

王德很是意外,因為這支軍隊看上去訓練有素,以往沒有聽說過這麽有這麽一隻山匪。

直到看到義字軍,王德才恍然,自己竟然認識這些人。

六年前,年末,征遼軍轉道江南,在鎮江發生了一場大戰。

戰到最後,這支軍隊中的大部分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疑是分散了之後裝作流民,闖過了封鎖。

在最後的兩個關卡,雖然抓到了很多人,但是最後還是有很多人逃脫了。

這支軍隊就是梁山軍,宋江營!

沒想多六年過去了,這支軍隊再次出現在了,並且成為了朝廷的軍隊。

王德對這支軍隊記憶很深刻。

因為第一次看到大魏國大元帥,便是在這支軍隊之中。

不知為何,方天定竟然作為一名普通兵卒,混跡在宋江營中。雖然混在其中,卻那麽獨特,鶴立雞群。

那一年,王德不過二十七歲,自以為天縱英才,卻不得不歎服,自己不如那兩個人,一個是方天定,一個是燕青。

兩人殺敵之勇猛,好似不是人而是天神一般。

雖然王德那個時候已經剛剛成為一流武者了,但是卻覺得自己比兩者遠遠不如。

時隔六年,王德已經從當年的伍長成為了今日的將軍,但是卻依舊記得那場戰爭。

童貫竟然在一次戰鬥之中同時派遣了十五萬人,作圍困之勢,結果竟然被這群人跑了出去,雖然有那個林子的特殊原因,卻也證明了這隻軍隊很不一般。

若說大魏國便是在那一年的戰爭中站起來的,便可以說,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將宋江營和方臘軍換一個位置,如今大魏國,便是宋江的。

當年,最有可能稱霸江南的,無非那幾個勢力,宋江營算是其中之一。

聽聞王德逃了回來,劉延慶立刻到了城門口迎接。

雖然劉延慶是王德的長官的長官,而且王德又是吃了敗仗,而且是掉了最重要的雁門關。但是劉延慶卻知道,王德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二流三流武將,以為一流武將沒什麽,那是因為他們的世界太小,太狹窄,不足以讓他們認識一流武者的強悍。

而作為一流武將的劉延慶,當然知道,自己軍中唯有少數幾個將軍上得了台麵,打的了仗,王德便是其中最重要的那個。

劉延慶知道王德新敗,卻也沒有多說什麽拍了拍王德肩膀:“能逃生就是幸運的。不必多想。”

王德也是沉默著,劉延慶看氣氛不太好,才說道:“有些老朋友正在城裏,我們去見見。”

王德知道,劉延慶說的是宋江等人,進城看到義字旗,隨即詢問中,便得知了,宋江等人就在城中。

到了劉延慶居所,才得知,原來劉延慶正在宴請宋江以及義字軍中的那些將軍。

兩人走進客廳,劉延慶才發出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宋兄久等了,王將軍從前線歸來,某不得不去迎接,見諒啊。”

庭中,一名中年男子起身,也是笑道:“人之常情,理解理解,王將軍可好。”

劉延慶手指了指王德,才笑道:“當年,也在那場戰爭中出現過,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等也成了同僚,世事難料啊。”

那男子自然就是宋江,六年過去了,更黑了,似乎背了有些駝了。看著王德,才疑惑道:“哦,王將軍當年也是征西軍的將軍?”

當年征西軍二十四將,王德雖然比期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更厲害,但是王德卻不是二十四將之一,甚至現在也不是。

王德才微微一笑:“宋將軍客氣了,當年我隻不過是個小兵而已,這麽些年過去了,當日將軍的風姿依舊在某腦中。隻覺得將軍若不為我朝廷所用,算是屈才,沒想到到了今日,大家果然成為了同僚。”

王德說話的時候,看了看宋江周圍的人,在兩個人身上停了些許時間,其中一個便是張順,另外一個就是燕青。

六年前,燕青如同方天定一半,白麵儒生的麵容,身形英偉。

而如今,雖然依舊是氣勢如山,卻已經有些略顯蒼老了。如今,燕青也已近三十多歲了,不再是一個青年。

隻是一眼,燕青便看出了王德的深淺。

王德雖然成為了一流武將,卻沒有氣勢內斂,一行一言,皆剛毅細致。功夫底子體現的淋漓盡致,更不要說走路的時候腳尖著地然後後跟猛然下落的特殊步伐。

所以,燕青很容易就看出了王德的深淺,竟然是一流武將。隨即與張順對視了一眼。

想當年,在梁山,會遍天下豪傑,也沒見過幾個一流武者,投奔朝廷之後,卻接連見到了如此之多的一流武將。

一路上,見過嶽飛張俊劉延慶等人,張順也看不出其深淺。更不要說劉延慶還親口承認自己比不上韓世忠。

這麽多高手,果然非同一般。

而隱隱約約,張順還想起了一個流傳已久的傳聞,傳聞之中,張俊已經成為了超一流武將,卻敗給了方天定。

那麽說來,天下間竟然有兩尊宗師。

若是放到江湖上,就是要被傳送幾百年的傳說。

足以作為一派師祖,若是厲害,說不定能創造出如同崆峒如同相國寺一般的門派。

在江湖,自然言江湖。在軍中,便說戰爭。

張俊想起了那個青年,當年那個身處萬人之中而無所畏懼的人。

誰也不能知道,那人竟然隻是為了逼迫童貫對宋江營下死手,從而便混入宋江營中。

這麽危險的事情,竟然那麽從容。

而後,當南國成立之時,張順才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最後打聽,厲天閏已經戰死,而方天定為了給其報仇竟然領了一千兵卒,殺的童貫大敗。

原來,那個年輕人最厲害的不是武藝,而是帶兵。

而燕青,卻還有一個心結。

當年集結之後,由於戰事演變,宋江決定遠走荊南,隨後在山間躲藏了將近兩年。

這一段時間,燕青曾經到過開封,才發現,白礬樓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番摸樣,而李師師,也不在白礬樓了。

小乙小乙的聲音,讓燕青不能忘懷。

而後朝廷派人招降之時,燕青雖然心有抵觸,卻也沒有反對。

而宋江則是直接接受了。

時隔半年,一行人慢慢行軍,從荊南過了長江,到了西京路,然後麵聖,之後一路北上,到了這裏。

對手,是完顏兀術。

而宋江等人從來沒有跟金人打過仗。

本來接到的命令是說救援朔州,但是雁門關陷落,到朔州隻有寧武關一途。但是寧武關卻不是一個好地方,若非必要,宋江斷然不想到寧武關去。

於是便在沂州做了短暫的停留。

劉延慶雖然是一流武將,但是能一直在朝中為官,直到今日依舊手握兵權,是有原因的。

雖然往日曾經是仇人,但是至少表麵上,雙方都一笑泯恩仇了。

一路上與宋江打交道的將軍們都很奇怪,郭德威張俊曾經都是山匪,出生與宋江一般,所以很容易就熟絡了,而劉延慶這個將軍世家的子弟,竟然也和土匪能走到一起,而宋江更無言的是,這個劉延慶性格之中也有匪氣,自己當年做了個小官直到今日做了這麽多年的山匪都沒有養出來多少的匪氣,竟然出現在了一個正統的將軍世家子弟身上。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王德有些沉默,最後卻率先開口:“雁門關被金人占領了,你們奉命馳援朔州,恐怕需要上寧武關。”

如果說雁門關,是易守難攻。

那麽寧武關是守也困難,攻也困難。

高山之上,一般的兵卒都很難發揮戰鬥力,山裏濕氣遠比雁門山一帶嚴重,而且高寒之中,沒有熱水可以喝的話很容易得風寒,更不要說發揮戰鬥力。

加之義字軍都是梁山人,根本不適應濕寒的環境。荊南的氣候已經讓他們很難適應了,若是上雁門關還好,上寧武關。

至少宋江不想上去送命。

宋江沉聲問道:“如果我們一起進入朔州城呢?”

王德苦笑:“兀術一萬鐵浮屠丟下馬匹強攻雁門關,以四千人的代價換了雁門關四千將士的性命,你說朔州城一萬人不到,加上你們義字軍這些人,擋得住兀術的三萬鐵騎麽?而且,鐵浮屠一共是十萬騎,不是三萬騎,誰人知道剩下七萬人在什麽地方呢。”

王德說的話的確是對的,雖然宋江的人在朔州能發揮的戰力一定比在寧武關強,但是朔州必定是會被攻破的,進入朔州,無異於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