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願披腹心,輸肝膽,效愚計,恐足下不能用也。誠能聽臣之計,莫若兩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居,其勢莫敢先動。——《史記·淮陰侯列傳》(以天下三分三足鼎立出處為題記)

唐末山河亂,皇位五代傳。

十國諸雄宦,刀落馬上鞍。

陳橋趙氏叛,始得天下安。

女真遼河畔,金起長白山。

蓋世論梟雄,鐵騎搶入關。

江南多厲官,百姓苦不堪。

幸得聖公反,兩秋宋國南。

幽燕換圖版,宋南生不歡。

江南成大魏,瓊海至西山。

此當亂世時,北金也亦然。

新舊爭皇鸞,老鳶翅折斷。

通州野一戰,定得完顏冠。

從此刀兵短,三山山河覽。

長白東陵陝,鼎立天下展。

山呼登泰山,續封秦漢禪。

天下從古至今能封萬歲的就那麽幾人。能在泰山封禪的,也就渺渺數人。

秦皇漢武,雄韜大略當然能封禪,如同光武帝劉秀,重奪山河,統一中原,跑到那山頂去封禪,都被當世人後世人罵得狗血淋頭。

但是這一此,三國能勝者,必定封禪。

瘟疫發生後,直到夏末,宋魏兩國也都沒有發生過戰爭。

宋國主修書一封,寄與魏國主,言兩國本同源,理應交好,前事總總皆是誤會,從此商民想通,永世交好。書信背後寫了一句,兩國主書信來往,實乃與禮不符,往觀後焚之。

然後魏國主亦修書一封,回寄宋國主,兩國本就同源,魏國從未想過攻宋,隻要宋不攻魏,魏便不攻宋。書信後也寫了一句,非兩國主書信來往,實乃普普通通的兩國過人修書來往。

很明顯,私下交易,做不得數,上不得台麵。

要知道簽訂的契約都可以撕毀,莫不要說這樣的口頭應允了。

不過,契約寫成白紙黑字,本來就是用來撕毀的,而這種私下交易,反而牢固幾分。

畢竟兩個國主,都是要臉麵的人。

有好事者,翻開三國誌,總結出,現世局麵與三國實在相向。

金,國主死後,兒子造反,滅了舊國建立新國,如同剛剛誕生的魏國。鐵騎無敵。

宋,本來是中原正統,無奈到了西南邊陲之地,又有著比五虎將隻少一位的中興四將。而且宗澤種師道還沒有去世。

魏,起於吳地,前兩主,第一主為寇,第二主乃是霸王。

當然,這些評論都說的很隱晦。幸好當世無巍儒,有的那些大儒,也是終於宋魏兩個朝廷的。

若不然,也不知道這些掌握筆杆子的人說的話能到什麽程度。

天下三分,三國時,最強的是魏國,如今三個國度,最強的還未可知。

方天定當年以騎兵之利逼迫範致虛的隊伍渡過汴河,死傷過半,如今宋國趁著喘息之機,竟然一鼓作氣拿下西夏,擁有了河套的馬場。

西夏堵住道路,中原和河西走廊,與西域的聯係已經斷了,雖然商路想通。

但是官路已然不通。

魏國占領了幽雲中的大部分,又有蘇州馬場,戰馬很多。

但是低海拔產的馬匹始終比不上藏區和蒙古高原的馬兒。這一點方天定也知道,但是憑借血緣的力量,三代之內,蘇州馬場的馬匹不會弱於山西馬場的馬。

三分之史,標誌著無人敢先動。

但是不妨礙四處拉關係。

宋國主書信金國主完顏宗幹,委婉的表示魏國過於強大,似乎又狼子野心,希望可以繼續聯盟。

金國主在詢問宗弼和宗峻之後直接回信宋國主,說魏國太強大,若不聯盟其必定會慢慢蠶食我們,所以必須聯合起來抗擊魏國。

要知道金兀術對那個沒有見過麵的對手也是忌憚萬分。

先是偷襲山西馬場,方天定就比兀術快了一步,其後又在爭奪幽雲中,被方天定占據了入關的咽喉之地。

如今,從東三省進入蒙古高原容易,從蒙古高原進入東三省也容易,隻需要度過一條河。

但是什麽河可以同時度過十萬大軍?

如若方天定全力攻擊金國兩部分中的某一個,另一處定然來不及救援。

加之蒙古高原上,雖然金人去了,卻也依舊保持著遊牧的習性。

方天定五萬鐵騎衝進去,就可以把金國兩年來的新生兒全部剿滅。

要知道兀術非常看重這些新一代的韃靼女真混血後代。

雖然方天定從來都沒想過這些事情。

從某種意義來講,遼國喜歡劫掠宋國邊境,如今的金國也有大部分人是這個主張。

但若是方天定也去劫掠金國,金國便承受不起這種損失。

如今天下,宋國還有五百萬戶,魏國有八百萬戶(將近三千萬人),而金國人口數量是八十萬戶,這還要算上被劫掠的韃靼婦女,與新生的女真嬰兒,才能有這麽多人。

若是都放開手互相劫掠,那麽天下就亡了。

便如同元朝時期,蒙古處於統治地位,便不會去劫掠漢民,雖然壓迫卻也不會去殺人搶錢,但是被朱元璋趕入大漠之後,韃靼人覺悟自己絕對不是天下的主宰,那麽天下亂不亂,天下能不能有活人都和他無關了,所以又開始劫掠。

如今的金國,有著統一的雄心,也有那樣的實力,所以就算劫掠,也不會是屠殺式的劫掠,因為他如果統一了天下,卻再也沒有其他民族的人,那女真去統治誰?

而方天定則一直覺得女真也是華夏的一部分,斷然不會屠殺,但是方天定又有私心,覺得天下絕對不能讓女真人統一,隻能是漢人統一。

就像一個班裏麵要分成三個小組一樣。雖然是一個團體,但是團體中還可以分出團體。

包括魏國這個團體中也可以分成賢王的人,方天定的人,方毫的人等很多團體。

總之,這是統治者之間的較量,都不太可能對敵國的百姓做出毀滅性的打擊。

不現實。

兀術也給方天定寫了一封信,不過卻是邀戰書。相約,不管何時何地遇到,隻要是敵對的身份,便要一較高低,當然不是指單打獨鬥,而是指軍事較量。

萬千鐵騎為子,華夏天地做盤。

方天定也回了一封信,雖然在方天定百裏之內,就有一大敵韓世忠,一大敵嶽飛,但是兀術才是方天定最想挑戰的。

兀術在曆史上的曾經遭遇過兩次慘敗,一次敗在韓世忠梁紅玉夫妻手中,一次敗在嶽飛手下背峞軍手中。

當然,第一次,的確是韓世忠依靠船堅炮利,完敗兀術,第二次,卻多是野史記載,正史模糊不清,是否真的是兀術作為指揮官,還不一定。

而在漫長的金國戰爭中,最亮眼那一刻將星,無疑便是兀術。

說他是雄韜大略其實都沒有錯,真的是很厲害的一個人。

但是,三方的國主,三國的統帥,似乎都低估了手下們的躁動。

1125年,七月下旬,一支軍隊從真定府直入太原府。

太原此時,正是宗澤老將軍的防區。

而真定府,統帥則是方毫。

黑衣夜行,五千人的隊伍在黑暗中前行,真定府的前哨,到太原府不算太遠,但是卻也要繞過太原府的前哨,以及兵營。

方天定的兵鎮計劃中,想把陳留應天和真定,發展成大型兵鎮,所以真定兵力很足,足足有四萬人。

這些人全是從參加過開封一戰中的那些魏國兵中抽調出來的。

很有戰爭經驗。

經過挑選方毫從這些人中挑選了五千人,每日操練,想要走精兵路線。

而,精兵路線,正是方天定以特種兵為模板提出的,講給方毫聽後方毫把這個理論勞勞的記在了心裏。

到了真定府,方毫便開始施展計劃了。

他要用五千人,攻破太原城!

若是別人說的,方毫會覺得好笑,五千人攻破一個縣城差不多,攻破一個府,而且還是太原府。

但是他這麽做了。

沒人知道那一夜,太原東門的守衛是怎麽全部在黑暗中被無聲無息的摘掉人頭的,沒人知道東門大門何時打開了。

沒人知道那一夜,是怎麽回事。

隻知道,宗澤知道後,帶上僅有的兩千騎兵,衝散了敵人,不知道人數的敵人。

那些人最後逃走了,卻殺死了將近三千宋軍。

這些人沒有留下一具能辨別額屍身,除去被馬蹄踏的血肉模糊的,其他的屍體都被帶走了。

這一戰,定然是宋軍做的。

宗澤當時錯誤的以為是方天定到了,因為宗澤研究方天定時,曾經見過相似的戰例,方天定當年偷襲童貫大軍便是這個手法。

這一次來的人手下兵更多,宗澤的兵卻比不上童貫的人數。

也就是說雖然這一次軍事冒險雖然比起方天定那一次差一點,但是目的卻不同。

那一次,方天定是為了報仇殺人,而這一次,這個將領明顯意圖以五千人攻下太原城!

但是,朝中卻傳回消息,方天定依舊在開封,並且剛剛在開封露過麵。

宗澤不明就以。

但是魏國國內卻傳回了情報,這件事,是方天定的兄弟,方毫做的。

南京皇宮,禦書房內,方臘翻著情報,不由笑了,當日一句我方家再添一猛將,竟然成真了。

唯有方天定看出了這次行動的詭異。

這次行動的進軍路線,不像是方毫的特點,反而有些相悖。

證明,方毫身後有一謀士。

方天定找來了戒德和尚,拿出了那進軍圖,詢問和尚這是將軍作風,還是謀士作風。

戒德和尚直言,這是耗子的作風。莫不是這將領是一隻老貓,天天觀察耗子的行動得出的路線?

方天定搖了搖頭,卻再次看到那圖,真定道太原,有大路不走,要爬山,有山腰不走,走山澗。甚至期間還穿過了一個大洞穴,一個連通一座山兩側的洞穴。

這洞穴傳聞是秦漢戰爭那一段時期古時候某個將軍挖開的,為了保證行軍不被哨點發現,方毫竟然重新挖開了洞穴。

用火灼燒石壁,然後衝一盆冷水,石頭便脆的和豆腐一般了,然後挖開最外層的土石,那條洞基本保持著古路的樣子,五千人魚貫而入,直插太原。

不隻是謀士,而且還是一個熟讀典籍的人。(這條山洞真的存在。)

原來這個弟弟,也有自己的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