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已經到了1123年年末。

張俊帶領宋國雄兵十三萬殺入西夏腹地,大軍直逼興慶府。

張俊寄書趙桓,夏孱弱,臣何為?

趙桓回書,從此無夏。

十個字,決定了西夏的命運。

黨項族,說是民族其實是有錯的,因為黨項其實曾經是漢族的一份子,既然曆史上漢族融合了眾多民族,那麽從其中分離兩個民族出來也是理所當然,因該發生的事情。

一如女真的師祖,甚至高麗的師祖都是漢人。

黨項族皇族姓李,和唐皇同姓。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1123年,直到現任西夏皇帝李乾順,西夏依舊是個奴隸製國度。

宋朝大軍來勢洶洶,張俊橫刀立馬,立身興慶府外。

城樓之上,李乾順親自撫著城頭,大聲喊話:“張大將軍,小國如何惹到了上國,上國如此勞師動眾,小國願意賠償上過軍資。”

張俊冷哼了一聲,隨即道:“拿我弓箭來!”

旁邊張俊的親兵聽聞,即刻抬出一張大牛角弓,起碼三百斤的張力。

隻見張俊猛然挽弓,開弓射箭一氣嗬成。

李乾順身邊的兵卒猛然將其撞開,隻見那一隻長箭穿透了那兵卒的右肩帶著血肉骨渣釘在城門樓子的朱色立柱上,已然還在不停的抖動。

直到此刻,李乾順才被嚇破了膽,這是要自己的命啊!

李乾順此人,生下來就是皇帝命,三歲做了皇帝。直到十八歲親政開始,便連遼抗宋。沉寂這麽多年的宋遼之間突然在近幾十年爆發大戰,和這個李乾順不無關係。

直到方天定童貫占領山西,遼國被迫西去到後世的蒙古國度烏蘭巴托建立新的遼國,李乾順才又派遣使者到了赤金,向金兀術宣揚宋魏的威脅。

完顏宗弼是什麽人物,本身就狼子野心,又武力駭人,加之軍事才能出眾,從小便立誌統一天下,自然沒有放棄這個日後的走狗的可能。所以一直安撫著李乾順。

因為李乾順聯合遼國抗宋,趙佶便派遣童貫將西夏打了個稀巴爛,隻可惜當時遼兵阻攔,童貫沒能打下西夏,也正是那個時候張俊在軍中脫穎而出,做到了從五品的將軍。

軍中,從來都不是看誰武力高,誰就是將軍的。而是需要戰功積累。那一戰張俊所過之處,凡是穿著兵甲的夏國兵卒,無一人幸免,全部被屠戮。

但是由於沒有連勝更多級的先例,所以張俊從從八品變成了從五品,連升六級。

也就隻有文官王黼的升級比張俊快了。

那個時候西夏就在國中傳聞,有個惡魔,穿著白色的衣服,見人就殺。

如今,這個白衣惡魔似乎又回來了,不知為何,喜歡殺人的人劍客將軍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恐怕是因為穿著白色的衣服,鮮血粘在身上才更明顯吧。

當然,方天定從來不讓鮮血粘在自己的衣服上。

望著臉色慘淡的李乾順,張俊輕揮長槍:“攻城!”

那一日,無數宋軍無數宋將,衝上李氏城頭。

遼軍已經在北方北海岸邊牧羊,赤金正在大金國內翻騰。如今,沒人能救李乾順。

曆史似乎在這一刻發生了最重大的改變。從此以後,不在有西夏,西夏提早兩百年退出了曆史舞台。

無數箭支,射上了興慶府低矮的城頭。

弓弩,強弓的掩護下,宋軍的刀斧手長矛手都衝上了城牆。

這一戰從清晨打到了午夜,宋軍輪番上陣。

本來若是宋軍穩打穩紮,斷興慶府水糧,不出三個月,李乾順必定餓死城中。但是性急的張俊等不了了。

夜長夢多,要是李乾順逃走了怎麽辦?

四個門,同時圍攻,四座城牆之上,殺的熱血沸騰,拋頭顱灑熱血這一刻再也不是什麽快意恩仇什麽說教,也不是榮耀。而是一種讓人寒透心底的場景。

西夏國微,上一次惹惱宋國被打的體無完膚,如今再也沒有抵抗的能力。

當張俊調兵遣將在午夜來臨時發動最後一波攻擊時,黨項軍如落潮般退去。

四麵城頭接破,張俊帶兵殺入了城中。

不知道巷戰為何的西夏人根本沒能抵抗。

而張俊的命令很簡單,屠城。

自古就有將軍喜歡屠城,曹操每攻一城便會說,開城門投降不殺,若不然,屠城,事實上,如此說,很多城池確實不反抗,直接開城門了。

劉備過了呂布屬地之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留下一處焦土,徐州十室九空。而那個時候呂布還是劉備的救命恩人。

所謂兵者詭道也。屠城也是戰術戰略的一種體現。

張俊出發前,嶽飛專門找過張俊道:“此戰有三,亡夏。馬場之中無夏人,李氏作古。”

這便很好理解了,嶽飛對張俊說,這一戰必須有三個戰果,第一夏國滅亡,第二,即將建立的河套馬場附近絕對不能有黨項人。第三,西夏皇族李氏必須全部死了。

就像後世,明朝始終傳聞某個公主沒有死,結果直到清朝末年,依舊有人打著這個公主的名號反清複明。試問一個公主能活兩百年?

不,這種信念存活了兩百年。

張俊要做的就是摧毀這種信念,將黨項王族貴族殺的幹幹淨淨。

屠城命令一下,就有等於是放開了對士兵的約束。

每一次屠城必定攜帶燒殺搶掠,甚至是奸,淫。

要知道行兵打仗其實是很苦的,士兵羈押的生理需求得不到宣泄本就對士兵有害,平日裏張俊已經及力約束了。但是一旦屠城命令下了,那就再也無法約束了。

一些士兵進入一個院子出來時衣衫不整,雖然有私藏財物的影響,卻是誰都能看得出,他們在院子裏做了什麽,慘烈的叫聲甚至可以傳出一百丈。

一些衝入大族貴族家中的士兵都有福了,那水靈靈的黨項女人不用了豈不是可惜了。

皇宮之中,李氏皇後哭喪著拉著李乾順的衣物:“大王,臣妾想活。”

李乾順唉聲歎氣:“外麵有十萬人馬。”

那皇後低聲道:“就算是十萬人,臣妾也想活。”

李乾順仰天流淚:“那十萬人過了,十萬馬呢?”(開個玩笑,宋庭此次征伐,騎兵不過一萬。)

最後,皇後衣衫不整的自縊在宮中。當然,再另外一座宮殿的皇帝衣著整齊,皇後那最有一次,恐怕不是他了。

人性就是這麽醜惡,臨死前,總有侍衛覺得自己賠上了性命,虧大了,整個後宮幾乎沒幾女能幸免。哪怕是長得不行的宮女。

張俊進入皇宮大殿,其他士兵都去抬宮中財務,或者尋找女人去了,張俊卻來到了這座皇宮。

李乾順正坐在龍椅上,淡笑道:“我一生都沒有做錯,宋國還是對我夏國下手了。”

張俊手中長槍,挽到了背後,負背雙手及長槍道:“每年八十萬壓歲錢養了一頭畜生。”

李乾順沒有多說,不置可否。看著張俊,問道:“如今宋過能比夏國多苟延幾年?”

張俊冷冽的眸子盯著李乾順道:“多一年,是一年。”

李乾順哈哈大笑:“想我戎馬一生,沒想到今日要死在一個小輩手中。”

此時的李乾順不過四十一歲,但是其少年時代就親自領兵打仗,算是比張俊高一倍。

張俊年幼時,是個土匪,十二歲之時就讓整個馬賊幫都懼怕他,十三歲的張俊成為了那一夥賊人的大頭目(史實)。年幼的張俊不再滿足於做個土匪,搶,劫一下商隊或者是蠻人的生活,隨即投入了軍隊。

在軍中,平日自己磨煉武藝的張俊終於得到了係統的訓練,學習到了高深的武藝。

十七歲開始,張俊便參加了自己人身中的第一次征伐西夏。轉眼過去二十年,又是一次攻打西夏。

這一次,張俊告訴自己,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攻打西夏了。因為,這將是西夏的最後一年。

張俊聽到那戎馬一生四個字時哈哈大笑:“你能算做戎馬一生?天下間,隻有幾個人能做我的對手,你,不過是個耍雜耍的罷了。”

李乾順微笑的麵龐變得冷冽了:“成王敗寇,霸王也死在了烏江邊,我也要死了。”

張俊手中長槍挽了一轉:“霸王是自縊的,天下出了霸王自己,沒人有資格殺死他。你卻隻是我的戰功而已。向世人宣告,我張俊,又回來了!”

說著,張俊長槍猛然劃動,直接掃斷李乾順的頭顱。

此時,張俊的副將帶著一名年齡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找到張俊道:“將軍,這個女娃是皇族中唯一的貞女了。”

張俊看都沒看,一槍捅出:“西夏餘孽,一個不留,傳令三軍,三日後,此城不能有宋人之外的任何人。”

張俊就是張俊,懂得討好上級,卻不是他的本性,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夜,加入馬賊之時,張俊便告訴自己,隻有自己殺人,沒人能殺自己。得罪過自己的人,都得死。

為了向方天定報複,必須再次成為宋軍的統領,為了這個職位,張俊可以做任何事。

1123年,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西夏成為了曆史。

大金遼河以南,盡數被赤金占領。

宋軍全部開始更換鋼刀鋼甲,騎兵以逾十萬眾。

這一年,張俊被貶,然後華麗歸來,這一年兀術背棄,然後帶著鐵浮屠重臨長白山腳。

這一年,天下最強大的那個男人卻回到了家中陪著自己的兩個老婆,和弟弟妹妹。

不管曲曲折折,魏國已然成為了天下三分中,最強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