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進士共三榜,合稱三榜進士,但是這一次,卻將前三榜放在了一張榜上。而後反而出了術科榜。

術科榜其實很簡單,其*術政禦射四科作為基礎科目,分值算百分之一百二。其他科目依舊。算出來的成績前一千名,便是術科的榜上之名。

當然,真正的天才,每一科都是最頂尖的,所以,前五十一位進士,依舊是術科榜上前七十的人物,隻是某些人可以高一些罷了。

本來,方天定準備再開武舉,但是一想,戰亂之中,國難當頭都沒有參軍,反而是有升官發財的機會就加入朝廷的,人品或多或少有些問題,不可取。

術科的基礎四科還是有些講究的,有個笑話,或者說是冷笑話,是這樣說的。

劍橋大學,每年都虧損,當年校長便求教學校的老師們,不管是英文係,古英文係還是經濟學的老師都沒有對策。於是牛頓說,等我研究一門學科出來作為必考科目,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那一門學科就是高等數學。第二年,學校宣布加入高等數學這一科必考科目,然後,學校百分之七十的學生第一次過不了,補考的人百分十三十第二次過不了。

於是靠著高數補考費,劍橋大學擺脫了債務危機,一躍成為整個英國最有錢的學校。

當然,這隻是一個笑話,但是卻可以看出,學數學是需要天賦的,大部分人不具備這個天賦。但是數學卻是物理化學,乃是微觀生物學的基礎。

試想不會微積分和抽屜定理,你拿什麽去計算天體運行?不會加減乘除,化學怎麽進行?

至於政這一科很簡單,不在官場,以後這些研究科學的人,到底能否有國家意識?如果他們帶著研究成果逃到宋國去?那都算好了的,君不見公費留學生,一年回國不足百人。

很明顯,學物理的人,政治大概不怎麽好,當然,錢公,世人必須佩服。

至於騎射,那更簡單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強壯的體魄,如何支撐一個強壯而富有求知欲的靈魂?

米開朗基羅在病的快死的時候被教皇請去畫壁畫,那個時候他五十歲,結果直到換了三任教皇之後米開朗基羅還活在世上,當他完成末日審判之時,已經被人認為是得天獨厚。所謂天妒英才,在外國依舊一樣,但是他卻活了這麽多歲。

直到他完成緬懷基督之後才去世,那一年他八十九歲,那個時代的八十九歲何其稀少,正是因為他活到了八十九歲所以作品才可以與達芬奇一比。要知道達芬奇的創作太多了。

若是天賦不夠,用歲月彌補。

每個國家都非常注重這方麵人才的壽命問題。事實上每個科學家基本都很長命的。

要是方天定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科學工作者結果就像王博一樣短命了,找誰哭去?所以要培養,就從身體好的做起。

榜單已經發了下去,至於他們到底願不願意來讀,已經不是方天定考慮的事情了,方天定坐臥在書桌旁揉著腦袋,許久之後才翻身寫到:磁石有磁,金屬線圈環繞,能生電。其電與天空中雷鳴一般。微之千萬分。

然後才揉著腦袋道:“這TMD還算是古文麽?”

事實上,另外一本書中已經解釋過了金屬與非金屬的差別,所謂金屬有韌性導電,熔點沸點各異,硬度高。這就很好理解了,石頭是沒韌性的,有韌性的牛鞭是沒法導電的並且不純。

方天定情願這樣終結,讓後人覺得他是寫錯了的,慢慢糾正,也不願意寫出理論性的定論,讓學生們摸不著頭腦。

當然,現如今的生產力,科技水準,是不可能一次性進入電氣時代的。方天定規劃中,將要創造原始蒸汽機,和改良蒸汽機。

其中,有些必需品,現在根本沒法得到,一如巴西才有的橡膠樹。或許發展幾年後,便必須組建一支船隊到巴西去。

不來這個時代,不會知道這個時代造船業的發達,蒙蕫巨艦,長八十米,滿載情況下,露出水麵高度二十五米。這個高度,就是六層七層樓頂的高度,這樣的船,就算遇到十級的風暴,都不會傾倒。

如果能有五艘再稍微大一些的,然後加上十艘次一級的船,便可以組織艦艇編隊了。

將鐵皮包木,以及蒸汽機用於這些船中,也是之後學院第一批學生出來後研究的對象。

要知道蒸汽船不是那麽簡單的,不要以為就是一個動力係統加導航係統就可以讓普通船成為蒸汽輪。

要知道蒸汽機燒的煤炭,大量堆積會產生自燃,就這一點,就要難倒多少英雄漢。

所以方天定要盡量把自己知道的科學知識全部寫下來。

要知道這些知識的每一點,可能都需要一個偉大的科學家用一生去驗證,若是不寫下來,將會再後麵技術攻關*會遇到無盡的難題,少一個是一個。

這個時候方天定撓著腦袋悔恨,自己怎麽不是學理科的,高中的時候,本來是學的理科,但是由於班主任太討厭,方天定毫不猶豫的轉到了文科。

好在方天定作為一個偽軍事迷,天天喜歡看一些軍事雜誌,軍事報紙。

這些東西,天天吹鼓周邊沿海幾個國家將要被我們軍隊打了,但是從來沒聽說過外交部對誰有哪兒不客氣的。

除了這些搶眼球激發熱血吸引你看下一期的廢物東西之外,這些東西上麵還喜歡記載一些軍事相關的技術。

當然,是曾經偉大,改變過軍事發展的技術,到了後來被淘汰了,甚至民營企業都不屑於用的技術。不然當然不可能發在幾塊錢一本的雜誌上。

方天定曾經就看到過軍用橡膠的配方。可惜方天定化學不太好,也就懶得記了。其實他不知道,記得也沒用,因為這個時代還沒有元素周期表,還沒有顯微鏡。

端著茶壺走進來的樂琳看著頭發被完全抓亂的方天定,不由搖了搖頭,這是得了什麽失心瘋。

當然,她也不知道,這可是方天定的百年大計,千年大計。

停筆,方天定覺得做的差不多了,隨即坐直了身軀。

不必前世,如今的方天定是個高手,隨時都調整著自己的身體。隨時注意著自己的一切。

要知道時時刻刻這麽癱倒著不止傷神,而且容易造成駝背。所謂久坐傷身久臥傷神。每天,坐臥行,必須調節,才能有健康的身體。

方天定走出了皇宮,騎著那一匹黑馬兒,慢慢悠悠的從南京城的大家小巷穿過。

學院當然也在南京城中,南京城作為曾經的江寧府,有很多閑置的土地,方天定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通過偉大的拆遷工作將一大塊空地騰了出來,作為術科學院。

當然,拆遷費市場價一點五倍,拆遷期間三個月,所有住戶吃住朝廷負責。

早就有人知道朝廷要弄很大一片地,有的人以為是修府衙,有的人說是修天牢,更有人說是要建禦林軍統領局,這人真的有做特務機關首領的潛質,能猜就猜,絕對不放過一個好人。

走在路上想著自己的事情,突然一陣馬蹄轟鳴,有人大喝:“讓開,讓開!”

方天定還以為有馬兒受驚了,隨即抬頭,卻發現有人快馬加鞭飛奔。

此人一身錦袍,又不是官服,也不像風塵仆仆的樣子,絕對不是邊關來的信使。

那個信使身邊開跟著幾個仆人裝束的手下?

幾匹馬兒飛馳而過,方天定毫不客氣瞬間出手一把抓住那領頭的錦袍公子,一腳踹在他屁股下的馬兒身上。

馬兒猛然側麵倒下,撞到了後來的四匹馬兒。

人仰馬翻,這個時代這個場景,基本就等於後世的寶馬撞大奔,說是少見也不少見,卻也做的飯後談資了。

方天定冷聲道:“誰允許你在南京大街上飛馬的?”你怎麽不去開飛機呢!

那公子哥兒可是被一把抓下來的,不比後麵撞的人仰馬翻鮮血直流的仆人,隻是被勒著喉嚨,緩了緩氣,便罵道:“你丫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李朝青!”

方天定皺眉,又是一個我爸是李剛的人物,李朝青是最近新遷的兵部侍郎,難怪此人這麽張狂。

隨即,方天定一把丟下他,讓他在地上摔破了屁股絆兒道:“你知道南京城大街,除了邊關急報之外不準騎馬疾馳麽?”何止如此,朱雀大街等地,根本不準人騎馬經過。

那人還沒緩過氣來,就聽見耳邊有人說:“晚上叫你爹滾到皇宮來等著!”

等他反應過來,身邊哪兒還有剛剛的大黑馬和白袍青年。

愣神的他聽到傍邊的人說這些什麽,才問道:“你說他是誰?”

那人笑了笑:“俺們睦州老鄉,當朝太子,方天定大元帥。”

大元帥?我來割草!玩兒大發了!李家公子哥兒頭暈目眩,口中叨念,完了完了。

方天定每天都那麽多事,哪兒來的控理會這些事情,但要是李朝青今天不去皇宮,恐怕也就沒有在朝為官的機會了。

幾次轉角之後方天定來到了城中西北角的學院所在地,因為南京皇宮不大,所以城中其他用地很寬廣,方天定騎馬都走了許久。當然要是方天定也飛馬疾馳不管撞不撞得到人,估計也很快。

走進學院,隻看見一個高聳的鍋爐,上麵連著一個盤子,盤子固定在一個倒懸的圓柱上,盤子用兩根大鐵條連著另外一個更大的盤子,這個盤子上卻有齒狀缺口。

這不是齒輪麽?

另外一個齒輪連著這個齒輪。

幾次折轉之後,連著一個如同扇葉的東西。

方天定回頭道:“點火。”

火燒起來了,許久之後,那鍋爐上方的一個盤子開始上下鼓動,然後便是最初看到的大盤子轉了起來,一套盤子都轉起來之後,那個入口關電扇葉子的東西也轉了起來。

“呼呼呼!”扇葉猛轉,一股大風從中冒了出來。

所以,華夏還是最懂得享受的民族,做出蒸汽機的第一階段,不是連上織布機,而是做了電扇。

旁邊的老學究才訝然:“太子這個發明,簡直比魯公的鋸子還好,等南京天熱了,老頭兒天天都來這兒!”

方天定哈哈大笑:“劉老,這東西是教學生用的,不是用來吹風的。這個理論你現在比我都熟了,以後教出來的學生肯定能用這個做出更多的東西。”

那劉姓老頭兒哈哈大笑道:“沒想到我劉益也有一天要到學堂做先生。”(你們要是知道此人是二次求根方程和開方的發明者,是不是要罵他。三清在上,為了這本書,劉老,我就隻能把你賣了……)

PS:關於多次方程,三個名字。賈憲還最早提出“增乘開方法”,不僅開平方、開立方,並且推廣到任意高次冪的開方。劉益,傳統二次開方法(平時學校教那種)。秦九昭,多次開方(學校教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