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木沒有別的要求,在蒼國進軍之前我必然拿到證據,到時候我相信大將軍定然有辦法讓我上戰場。”三年前她對悟滄絕瀾說過他們還會再見的,如今他是一國之君,瀾國在他的治理下國富明強。這個亂世,她定要有足夠的實力讓離國屹立不倒與他們死扛到底!
“好,我不管你是誰,隻要你真能除掉離國這顆大毒瘤,我定能滿足你所願。”硬梆梆的話卻重如千金的話落下,辛嚴對他伸出手掌。
紫檀木想也不想覆手而上,“啪”的一聲脆響,這一定,在後來當真是定了離國半邊天。
與辛嚴約定即成,在他那裏得了一些便利之後紫檀木也不多留告辭而去。直到如今領著藍走在檀都繁華的大街上,紫檀木腦裏仍舊是剛才在書房的情景。既然誇下海口要在蒼國進軍之前扳倒丞相,就要盡快拉近速度,誰知道倉皇嘯天歌什麽時候下令呢!可是,十三年前的事情,究竟該從何處著手呢?
許是想的太過專注,以至於周圍本來滿街走的人紛紛往兩邊退去她也不知道,直到藍在身後拉了她一把示意他往路中看時她才反映過來,他們擋道了。
一輛華麗麗的馬車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中間,前前後後三十個仆人相隨。說它華麗麗,全是因為那完全用黃金打造的外身,連車頂都是金光閃閃簡直晃花了她的眼。紫檀木毫不客氣的送了兩個字:騷包。深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招招搖搖的讓別人來搶啊。
紫檀木這邊還沒複排完,突然的一陣人仰馬翻讓她不由的咂舌,還真有要錢不要命的敢來搶啊?隻見十幾個黑衣人突然從兩邊的屋子裏飛出來,二話不說,盯緊了馬車就往中間衝。
那三十幾個仆從要是放江湖上都可以入一流高手之流了,可惜在這十幾個人的攻擊下竟然直線落敗,可見這些人也並不是找死,都是有真本事的。
紫檀木和藍站在街道旁的陰涼處,這邊打鬥一起,人群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這麽近距離看戲的就她們兩人而已。可是兩人誰也沒說什麽幫不幫忙的話,藍向來冷情,紫檀木一向淡漠,看好戲最適合她們。
這麽一會兒功夫,外麵三十幾人死傷殆盡,十幾個黑衣人卻隻死了兩個傷了三個。黑色的衣服把金光閃閃的馬車圍了個密不透風,可在外麵如此混亂的情形下這馬車不動如鬆,讓這些人有些沒底了。
紫檀木饒有興趣的看著一個黑衣人跟其他人打了個眼色後跳到馬車上,全身除了眼睛唯一暴露在外的一雙手抓住車簾一腳,雙眼謹慎的和其他人對視一眼,一眾人等統統握緊了手中武器。隻聽“撕拉”一聲,車簾整個被扯下來,車中情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車內什麽金啊玉啊的貴重物品紫檀木倒是沒注意到,落入她眼簾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正抱著個古董花瓶睡的正香,連口水都留下來了。她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真是個寶啊這。
一陣不可抑止的無語後,黑衣人的小心翼翼直接變為憤怒。他們在外麵拚的火熱朝天他卻睡的香噴噴,天理難容!黑衣人一腳踹到少年腿上,把少年踢了個狗吃屎,這力道,就是睡死了也應該痛活過來。
少年卷著雙腿,疼歪了嘴巴,眼睛還沒張開就吱吱唔唔的罵道:“哪個不長眼的烏龜王八蛋敢動你葛爺爺尊貴的腿!來人,給我拉出去,亂棍伺候。”
靜默,無言的靜默,若大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開口。少年等了許久見沒有動靜,捂著腿慢悠悠的掙開了眼睛。光?怎麽會有這麽強烈的白光?拂開眼前的發絲,他猛的跳了起來,手指顫巍巍的指著那地方抖音道:“刀~。”
“不錯,刀!”黑衣人揚了揚手中武器恐嚇道:“所有的錢,以及值錢的統統交出來。”
“什麽?錢?”一說到錢這少年也不知道犯了哪根神經,頓時刀也不怕了死命的護住車內的寶物道:“不給,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死活不給!”
“神經病”藍冷冷吐出這一總結性話語。
紫檀木搖了搖頭,這些亡命之徒哪裏在乎多一條人命。這少年,真是秀逗。她向車內看去,見那少年死活不肯鬆手,估計那些人就要對他動手了,時間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等護城軍來了就麻煩了。
果然,那黑衣人舉刀就欲見血,少年立馬縮著脖子喊道:“我可是葛家小公子葛兮焱!動我,你們會後患無窮的!”
葛家小公子葛兮焱,這句話沒有讓黑衣人刀下留人卻讓紫檀木突然神情開朗了起來。
鋒利的刀在空中劃過帶起的劍光灼傷人眼,就在刀刃要和少年的脖子來個親密接吻時,那本來隻有兩人的馬車上突然憑空多出一人,而這人的指尖剛好接住劍尖,不偏不移,差一分就落在少年的脖子上。
黑衣人使勁扯了扯自己的劍卻發現紋絲不動,而徒手握住劍最為鋒利的劍尖的人卻滴血未流,黑衣人的額頭有細細密密的冷汗流了出來。
人群中吐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無數雙眼睛緊盯著那個金車之上單手扣劍的少年,金色的陽光照在金色的車上金光四起,皆成了那抹淡藍色的忖托。
葛兮焱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脖子,發現脖子還健在時他大笑著道:“哈哈,怕了吧,我可是全大陸最有錢的葛家的小公子。動了我,我告訴你——”隨著他大笑著將脖子轉過來直視橫陳在他雙眼間的刀刃時,聲音卡在喉嚨裏。看著突然多出來的藍衣人直愣愣的問:“你,你是誰啊?”
“救你的人。”紫檀木指尖輕輕一彈,那鋒利的劍刃從尖端起節節斷裂。隻這一手,震得葛兮焱大張的嘴巴可以塞進一個鹹鴨蛋。
她出現的本就莫測,如今他們老大輕而易舉的在他手裏吃了虧,黑衣人都不是才出江湖的二愣子,自然知道其中厲害。相互對視了一眼,錢也不要了,紛紛抽身而去。
紫檀木並沒有追,任由他們跑。反正這群人也不是針對她的,況且大街上殺人總歸不太好。回頭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呆愣著的少年的頭道:“葛兮焱,回神了。”
葛兮焱伸手把自己的掉了的下巴接回去,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湊上前去道:“喂,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功夫不錯啊,比我先前那些家丁強太多了。怎麽樣,有沒有意向當我的新保鏢啊?價錢什麽的隨你開啦。”
“做夢。”藍冷冷的在他耳邊丟下這兩字走到紫檀木身後站定。
“的確,不可能。”要她當保鏢?他以為他是誰?皇帝嗎?
葛兮焱還沉寂在剛剛耳邊突然出現的話上,見一藍衣姑娘涼悠悠的從他眼前走過,暗自複排看來這兩人都是屬幽靈了。見被拒絕了,他也一點不生氣,一張臉笑的跟開了花一樣道:“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交個朋友怎樣?在下葛兮焱。”
這次,紫檀木倒是沒有拒絕,她點頭道:“幽琳木。”
“幽琳木”葛兮焱莫名的念了遍這名字,紫檀木有些奇怪的看他皺著眉頭似在想什麽的表情,心道:莫非他認識她?可是她確實是沒見過他。
“幽琳木,幽琳木,幽琳木。”葛兮焱猛的一拍大腿,差點沒咬到自己舌頭道:“啊哈,我知道了,你不就是那個三年前百名爭奪賽上的幽琳木嗎?害我抱了一個月母豬睡覺,被悟瀾那家夥笑到現在的幽琳木。”後麵這句後葛兮焱說的是咬牙切齒。
聽他說起悟瀾,雖不知道他為什麽抱母豬睡覺,她還是信了。他這麽一說她也有些印象,當時悟瀾身邊那個跟屁蟲想必就是眼前這位小公子了。“正是在下。”
葛兮焱有些垂頭喪氣的呢喃道:“好懷念當初和悟瀾那小子啥事都敢幹天不怕地不怕闖禍的時候,現在隻怕我要是闖禍第一個不放過我的怕就是他了。”
紫檀木恍若沒聽到般任他在那兒自言自語,等他說夠了,也不知哪兒來的自來熟的性子,一把把爪子搭在她肩上開心笑道:“走,為了慶祝小少爺我今天新交了個朋友,我請你喝酒去。”
輕輕彈了彈肩膀,爪子應聲而落。這人,恢複的太快了吧?剛才才在哪兒黯然神傷,才多大一會就活靈活現了。
葛兮焱揉著自己的手也不介意,高高興興的走在前麵引路。
紫檀木轉頭輕聲對藍道:“你回將軍府一趟,跟大將軍說聲我指不定什麽時候回去。”
藍點頭,往將軍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