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車進了小區，向海下樓買方便麵，恰好看到。他本來沒在意，但進了樓道，不知道什麽原因驅使他，又轉身回來。
醫生把病人接下來了，向海吃了一驚，擔架上的病人竟然是戚瑤。
“戚老師！”
他追上車，戚瑤疼得迷迷糊糊的，額頭布滿汗珠，她看到向海，費力說：“向海，麻煩給小英打個電話……”
“這麽晚了，她還在學校，別去麻煩她了。”
“但是……我可能要手術……”
“我在呢。”向海柔聲。
戚瑤又痛又急，說：“你照顧不太方便。”
“你別著急，我給她電話。”
向海撥打韓小英的電話，但是小英已經關機了。
“怎麽辦呢？”戚瑤盯著他。
“戚老師，你著急的點有點奇怪，你先休息，我會安排好，不會讓你尷尬的。”
“我……”
“一會兒我給你找護工，你放心了吧？”
“嗯，謝謝。”戚瑤鬆了一口氣。
進醫院後，她自己簽了手術同意書，被推進了手術室。
向海找了一名女護工，讓她去買了住院用品，等著戚瑤出來，和他一起照顧病人。
兩個小時後，戚瑤從手術室出來了，她做的全麻微創，醫生叮囑向海護理細節。
“兩個小時內不能入睡，不能喝水，口渴的話用棉簽打濕嘴唇。”
向海答應，醫生和護士出去後，他坐在床邊，喊戚瑤醒來。
“我好困。”
“不能睡，我們說說話。”
戚瑤迷迷瞪瞪的，向海打開她的書法賬號主頁，對她說：“粉絲還在增加呢，瓜吃完了，現在來的都是想學書法的了吧？”
“順其自然好了。”
“是的，順其自然。”
他放下手機，笑著說：“我最近在看書文解字，挺有意思的。”
“是吧？我偶爾也會翻翻，有時候還會聽一個老師的另類解讀，的確很有趣。”
“比如呢？”
“我記得他說妻子的妻，是女子束起頭發，被一雙大手控製，這雙大手好比女子成婚後就被一雙無形的手束縛了。”
“家庭的責任，何止對於女子，可能走進婚姻，角色轉換，都會受到一雙無形的手束縛。”
“你說的也是，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一些束縛可以，但是不要被捆綁。”
向海點頭：“是的，尤其是現代女性，結婚以後，依然要實現自身的價值。”
戚瑤微笑，她還是困，但是腦子清醒不少。
向海拿棉簽給她潤潤嘴唇，戚瑤看一眼旁邊的護工，對他說：“你回去休息吧，讓護工照顧我就行了，今晚幸好有你，辛苦你了。”
向海回頭對護工說：“您先去睡一會兒，下半夜我們再輪班。”
“好的。”
護工出去了，戚瑤說：“你今天剛回來，都累一整天了，讓護工陪著我就行了嘛。”
“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再說一個字。”
“那你說吧。”
“我說敏字，”向海手指頭在掌心比畫了一個敏字的篆書，“你看，這邊是女字，女這裏一點表示她的孩子，右邊是武器，保護她的孩子。”
“這大概也是為母則強的意思。”戚瑤笑笑。
向海點頭：“對！我也覺得有這個意思，母親手持武器，抵抗敵人和野獸，行動敏捷，孩子在母親的保護下，一定覺得是最安全的。”
兩人越聊越有趣，戚瑤的瞌睡都聊沒了，麻藥過後，傷口開始疼痛，她嘶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向海看看時間，已經兩個小時了，溫言說：“你睡吧，睡一覺醒來就好多了，微創恢複很快的。”
“明天的直播怎麽辦？”戚瑤問。
向海想了想，說：“明天我代替你播一場，你覺得怎樣？”
“啊？不太好吧，你讓網友怎麽看？”戚瑤睜大眼睛。
向海笑著說：“為什麽要在乎別人怎麽看呢？他們看到是什麽就是什麽，我們又沒有偷，又沒有搶，又沒有違法亂紀，你擔心什麽？”
“你說的倒也是，隻是你用什麽身份代替我直播？”
“你的首席徒弟，行不行？”
戚瑤笑笑，傷口有點疼，皺了一下眉頭。
“睡吧，可能明天下午，你都能在病房和大家開播了，你這裏是單間，不影響別人，開播聊聊天也行。”
“好吧。”
戚瑤沉沉睡著，向海陪護在床邊，直到下半夜，護工過來替換，他才去外麵走廊的休息椅上躺一會。
夜班護士竊竊私語，有人認出了戚瑤和向海。
“我本來就在她的直播間學習，吃到瓜的時候，還很震驚，因為戚老師看上去很正的一個人。”
“人設嘛，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造出來的。”
“照顧她的就是那個男主，看上去似乎和女主關係很密切，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難不成真的是苟且的？”
“但是男主的前妻承認了，是她胡鬧，如果前妻真是受害者，她慫什麽？”
一名護士從病房出來，走進護士站，對她們說：“我觀察了，男主對女主很尊重，兩人言談雖然親密，但說的都是一些書法知識，肢體幾乎沒有親密的接觸，為了避免尷尬，他還請了護工照顧女主，避免隱私方麵的尷尬。”
“是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名護士問。
“不會吧？不存在要做給別人看呀，兩人都是單身，就算在一起，別人也拿他們沒辦法。”
“那倒也是，但是他們可能擔心輿論，會對他們造成負麵影響，影響直播間的收入吧。”
“搞不清楚，我繼續觀察。”
向海睡得不遠，護士們的聊天他都聽到了，他爬起來，走到她們麵前。
“你們不用猜了，我和戚老師最初的關係是互不相識的鄰居，然後她是我的房客，再之後我是她的學員，我仰慕她的才華，逐漸有點暗戀，再之後就是我含蓄的表白，遭遇她的拒絕，而此時她依然沒有答應交往，我還處於追求者的狀態。”
“哇哦！”
“是你在追她嗎？你婚前和戚老師並沒有任何交往？”
“你前妻為什麽把髒水潑她頭上？你和前妻為什麽離婚？我看她的照片很漂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