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盯著照片看一眼,再看戚瑤,驚訝說:“真的是一個人嗎?你們別騙我!”
鄭剛說:“我可以作證,我記得早幾年我們同學聚會,戚老師就是照片上的這個樣子,當時還有好幾個女生就背著她說閑話。”
“那變成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劉敏問。
鄭剛忙說:“你也不用練成這樣,鍛煉一下身體,結識幾個朋友,多和人說說話就行。”
韓小英笑著說:“是的,你先生說得對,鍛煉身體,交幾個姐妹說說話,心情會舒暢些,一個人在家待久了,真的怕抑鬱。”
劉敏點頭,悄悄把鄭剛拉到一邊,小聲問:“不知道貴不貴呢。”
鄭剛柔聲回答:“你別管這麽多,身體好是最重要的,你想想人去醫院一趟得花多少錢,咱們把身體練好了,那就是省錢。”
“那倒也是。”劉敏點頭。
鄭剛給她辦了一張年卡,夫妻倆手牽手離開瑜伽館。
韓小英送他們出去後,轉身回來,對戚瑤說:“還是有好丈夫呀,能理解老婆,幫助老婆成長的男人現在好珍貴。”
戚瑤:“是的,我們倆是運氣不好,都遇著渣男了,但還是有好男人的,鄭剛如果不理解不關心劉敏,她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韓小英:“反過來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鄭剛不能安心工作,孩子也不能安心學習,夫妻關係和母子關係都越來越糟糕。”
兩人閑聊一會,一起吃了午飯,戚瑤才不急不忙回家,休息片刻後,準備下午的直播。
她備好課後,打開賬號,看了看視頻瀏覽量和後台的收益,都還不錯。
視頻她做了曹全碑的係統教學合集,這個合集的點讚和收藏都很好。
小區的寶媽小宇準時來報道了,戚瑤給她沏茶,檢查她的作業,手把手教了一下筆畫。
劉敏過來了,她一個人來的,有點怯生生的。
“過來了?你先看看,我給你泡茶。”
“謝謝戚老師,”劉敏進來,環顧一眼牆上貼著的字畫,拘謹地說,“書畫這麽高雅的藝術,我能學會嗎?”
小宇笑著說:“咱們就當練練字,陶冶情操唄,慢慢的藝術修為不就有了。”
戚瑤端著茶過來,說:“小宇說得對,沒有誰天生就會,隻要行動起來,學起來,總會有收獲。”
劉敏看一眼桌上的毛筆,不好意思地說:“我怕是筆都忘了怎麽拿了,還是小時候上過的毛筆基礎課。”
“呀,你小時候還上過基礎課,我是正宗零基礎,我練了一周,現在也能劃拉筆畫了呢。”小宇邊說邊鋪開她的米字格宣紙。
劉敏問戚瑤要了一套新手套餐,付了款,在書桌鋪開一張描紅宣紙。
戚瑤給她開筆,溫言安慰:“你別緊張,初學都一樣的,手抖也沒事,咱們都有一個學習過程。”
“我正想說,我指定手抖呢。”劉敏笑道。
“我自然有法子,專治手抖。”戚瑤給潤好的筆沾滿墨水,遞給劉敏。
劉敏小時練過一點,握筆的姿勢沒問題,還挺像模像樣的。
“不錯,你這一周就描紅,畫蚊香盤,畫點,畫線條,不要管畫得像不像,直不直,你練到手不抖,手穩了就行。”
“好咧!”劉敏欣然點頭。
戚瑤和小宇的熱情讓她放鬆不少,她畫了一會,緊張的手腕便逐漸放鬆了。
戚瑤開始講課了,小宇跟著課程練習,劉敏默默地練線條,她畫一會,看一眼外麵的秋陽和窗台的綠植,有一種說不出的靜謐美好。
這樣的下午,如果不是周末,她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呆在家裏,望著窗外,不知所措。
她不愛打牌,也不愛東家長西家短,結婚前的閨蜜朋友逐漸疏遠,偶爾同學聚會,發現自己已經根本擠不進大家的圈子。
畫了半節課線條,她有點累了,坐下來打開手機,聽戚瑤上課。小時候她的入門帖也是曹全碑,她聽了一會,興趣便起來了,又拿起筆,默默地跟著戚瑤寫字。
直播結束,戚瑤下播後,起身舒展身體。
小宇惦記家裏的孩子,收拾書桌後匆忙回去了,劉敏不著急,把課堂寫的作業給戚瑤檢查,請她指導。
“不錯呀,到底是有底子的,這個線條的質感,零基礎的學員最少要練兩個星期。”
“真的嗎?開始我覺得我很笨,手抖,拿不穩毛筆,沒想到寫了半節課,好像就找到一點感覺了。”
“挺好的,就這麽練也行,半堂課練線條,半堂課跟著寫字,不然你會覺得乏味。”
“是的!”
劉敏收到戚瑤鼓勵表揚,興致更高了,她謝過戚瑤,包好她買的筆墨紙硯,還買了一本字帖,歡歡喜喜回去了。
戚瑤把書桌清理好,鋪了一張四尺整張的宣紙,安安靜靜寫一副楷書作品。
寫到一半時,何橙給她發消息,她放下筆查看。
“媽媽,我和姐姐今天都不太快樂。”
戚瑤皺眉,忙問:“怎麽了?又因為何思遠?他怎麽了?”
何橙發來一串哭臉,戚瑤急了,追問原因。
“何思遠把自己鎖起來,誰也不見。”
戚瑤沉默,好一會才說:“所以你們想怎樣?”
“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才難過,我們知道,這樣很讓媽媽為難。”
“確實很為難……你們這樣我很不開心,你們在意媽媽不開心嗎?”
何橙不說話了,戚瑤的手機連續十分鍾都靜悄悄的。
她沒心思繼續寫字,鎖了工作室的門後,騎車往鄉下趕。
進了娘家的院子,母親和父親在做晚飯,姐妹倆正並排坐下窗下發呆,見到她來,一起從房間奔出來。
“媽媽。”
姐妹倆看著她,戚瑤坐下車上,煩惱地看著她們。
“小瑤,你來得正好,吃飯了。”
戚瑤和孩子們進屋,一家人在餐桌坐下。戚瑤問清楚何思遠的情況後,默默扒拉飯粒。
心病還得心藥醫,這孩子的心藥是他媽媽,其他人有什麽辦法呢?
“他好像在學校被孤立了,我從對麵鄰居家孩子那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