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遠攔住張夢夢,將她推回房間,瞪著她說:“你敢虐待奶奶,我就報警抓你,讓你又添一個汙點,更加找不到工作!”
“你!你這個小兔崽子!我辛辛苦苦生下你,是讓你專門跟我作對的嗎?”張夢夢氣急敗壞。
何思遠說:“你生下我,就為了治你的,治你懶惰,治你自私,治你各種不服!”
張夢夢被兒子句句戳中要害,無言以對,氣呼呼倒在**,蒙頭睡下。
何思遠拿了小被子,在房間的一張竹床睡下,不忘提醒張夢夢,讓她明早上起來。
張夢夢背對著兒子,生無可戀。老太太的錢也騙不到了,她不知道這樣憋屈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何思遠也很煩,他能夠逼著媽媽去勞動,但不知道怎樣從本質上去改變她,她的自私和懶惰深入骨髓,似乎一點點善良之心都沒有。
姑姑讓戚瑤阿姨拿走奶奶的存折,他暗暗高興,這樣斷了媽媽想從奶奶手裏騙錢的念想,讓她不得不聽自己的話,從明天開始,老實勞動。
戚瑤回到家,閨女們還在小區門口擺攤,兩人除了擺礦泉水和水果外,還弄了漆扇。
這種扇子的吉言是印刷的,兩人將喜歡的顏料依次滴入水中,將扇子浸入顏料中,入水時左右搖晃,輕微旋轉,再將扇子垂直拎出,晾幹,多變的紋路絢麗多彩,如天然山水。
“你們什麽時候學會這個了?”
何檸開心回答:“我們最近學習非遺,對漆扇特別感興趣,看了幾個視頻,在家裏試了幾次,然後就學會了。”
戚瑤問:“怎麽買的這種印刷的字,不讓我給你們寫?”
何橙回答她:“因為我們隻賣9塊9啊,媽媽寫的字,肯定不能這個價格,手寫和手繪,至少也要98吧,掛在櫥窗和工作室比較合適,出攤太貴,受眾太少。”
戚瑤真心服了她們,兩人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不是她們倆拿那麽多主意,她一時還真想不到那麽多。
“今天賣了幾把呢?”
“21把,”何橙湊到媽媽耳邊,笑嘻嘻說,“我們批發的扇子,去掉這些成分,每把扇子大概能賺到5塊錢,所以今天晚上賺了100多哦。”
戚瑤笑道:“你們真是太厲害了,這個暑假,工資比媽媽還高,媽媽現在的工資八字還沒一撇呢。”
何檸安慰她:“不著急,櫥窗現在每天有收入,隨著粉絲的增加,收入還會增加,小英阿姨那邊的工資,你不要有壓力,隻當鍛煉身體,把書法練好,瑜伽教練證就是錦上添花了。”
“真會說,你們怎麽懂那麽多呀?”戚瑤摟著孩子,又欣慰又有點心疼。
何橙收拾攤子,開心說:“我們倆都喜歡研究這些,兩個人一起思考,兩個腦子肯定比一個腦子強唄。”
“哈哈,似乎很有道理!”戚瑤幫著她們收攤。
兩個小家夥還賣了一件礦泉水,也能掙好幾十,看樣子一個暑假下來,兩人的小金庫會很充盈。
向海還在工作室擺放書架,戚瑤讓孩子們先回去,她進去幫著打掃衛生。
“我買了竹炭包,明天再找專業人士淨化一下甲醛,後天你就可以把你的文房四寶搬下來了。”
“太謝謝了!”
向海看一下時間,摘掉手套,洗了一下手,把一串鑰匙給戚瑤。“我去給小英姐的孩子補課了。”
“好咧,辛苦你了。”戚瑤接過鑰匙。
向海匆匆出去了,戚瑤一個人默默搞衛生。她擦幹淨書架,在一麵牆上貼了毛氈,這種磁力毛氈可以把平時寫的字稿貼在牆上,又美觀又方便。
搞完衛生,她匆忙回家,打算加個晚班,寫兩幅作品,裝飾一下工作室。
韓小英回家後,以最快的速度洗澡換衣,她今晚沒有擦香水,穿得也樸素,長長的卷發隨意挽著,耳環和項鏈都取了,一條淺藍棉布寬大長裙,帶著衣櫃裏麵淡淡的茉莉花香。
但即便如此,她舉手投足之間,還是透著莫名的性感。
宋子怡一直在偷偷觀察她,對她今晚的打扮頗為滿意,昨晚她穿的性感緊身裙,還矯情兮兮的裝嗲,尷尬的她差點把地板扣出三室兩廳。
韓小英洗了水果,給女兒泡了一杯牛奶,母女倆對視一眼,韓小英把牛奶放在桌上,小怡疏離地說了一聲“謝謝”。
韓小英在她身邊坐下,和她道歉,子怡淡淡說:“我雖然說的話很不中聽,但我說的絕對有道理,就像你阻止我和那個男生交往一樣,我們的本質都是為對方好。”
韓小英說:“隨緣吧,我相信緣分,相信上天注定。”
“受傷的時候,別偷偷地哭就行。”
“嗬嗬,你媽是經曆過風浪的人,輸得起。”
“那你隨意吧,隻要別太尷尬就行,反正過兩年我就出去了,我會把誌願報得遠遠的,寒暑假也會想辦法去打工,想想從你的視線下離開,我連念書都有動力了。”
韓小英看著女兒,她的話讓她很難受。
她什麽都沒說,轉身走開了。
向海來了,保姆把孩子抱走,韓小英給向海泡了一杯茶,寒暄兩句後便到陽台的小茶室看書去了。
她給自己做了學習計劃,另外還寫了一張招聘啟事,決定再招聘兩名瑜伽教練和兩名管理人員,減輕自己的工作量,有更多時間去學習。
當人不再為一日三餐操心的時候,就應該用更多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己的意難平,隻能靠自己下苦功夫去填平,她決定再一次和命運抗爭,再做一件讓自己畢生為之驕傲的事情——參加高考,考大學。
她不打算讓向海輔導了,目前是女兒學習的關鍵時期,她還是先收斂一些,免得影響女兒學習。
她已經打聽到了,有一所本市最好的高考補習班就在城郊,她可以白天學習,晚上回家管理工作室,看管女兒,還可以複習功課。
向海講完一節課後,帶著孩子走了,子怡起身活動筋骨,隔著陽台的玻璃門偷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