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要快步進了樓道,上樓後,她打開窗戶,看到林燕正和向海爭吵。

兩個人有孩子,離了婚以後肯定有牽扯,她又不太看好小英和他了。

八字還沒有一撇,她覺得自己現在操這份心也是多餘,關掉窗戶後,趕緊準備開播。

沒有時間備課了,她隻能匆匆地做了一下準備,好在已經有點經驗了,也不礙事。

她先分析了10來個同學的作業,然後講筆畫。因為直播間每天都會有新人進來,筆畫她可以一直重複教學。

她講得很細致,直播間的氛圍不錯,偶爾有一兩個進來挑事的,她不爭不論,一笑置之,依然隻認真講她的課。

“老師很有涵養。”

“老師講得很細致,特別適合我們初學者,有些老師名頭大,但是講的都是進階的課程了,並不適合初學。”

“是的,我們這些剛剛拿筆的人就需要接地氣的老師。”

戚瑤看著屏幕上的字幕,再看看數據,今天留在直播間的粉絲超過一百個了。

她感覺自己找對賽道了,所以很多事情一直去想沒有用,必須得去做,說不定就做出眉目來了。

快到下播的時間了,戚瑤拿出孩子們畫的畫扇,給粉絲們展示,在畫扇上用隸書題上吉言。

“扇子一會掛櫥窗,大家喜歡的話可拍,我陸續還會出一些小卷軸、書簽、折扇、書房聯等文創作品,大家可以逛逛。”

“另外,每一周我會看粉絲貢獻值,前三名的福利是定製畫扇一把,感謝大家支持。”

時間到了,她關掉直播,起身活動筋骨。

上午的運動量很大,尤其是練柔韌性,她每天都好像是硬著頭皮去受刑,但好在隻要下課,她並沒有哪裏疼痛,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適。

何檸氣喘籲籲回來了,她還買了點新鮮的瘦肉和蝦。

“何思遠好點沒?”戚瑤問。

何檸進廚房清洗蝦子,一邊回答:“沒有再燒了,姥爺說下午回去給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燒了紙錢,何思遠肯定就好了。”

戚瑤笑笑,這事她不發表意見,因為何檸和何橙小時候,隻要一發燒,老爸老媽就會去信一點點意思。

“我們明天不賣菜,明天休息。”

“多休息幾天吧,累病了得不償失。”

“我和妹妹沒事,就當是早起鍛煉,我主要是怕姥爺和何思遠受不了。”

何檸洗了蝦子,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媽媽,欲言又止。

“怎麽了?”

“何思遠說他不打針了,其實我知道,他是擔心醫藥費的問題……”

戚瑤沉默了,不是她小氣,是她不想這樣一點一點後退,不知不覺就攬上這孩子的事了。

“我不是讓媽媽出錢,我的意思是我和橙子想湊點錢給他,我們攢了點零花錢,而且我們還會去賺。”

“你們看著辦吧。”

“行,報銷之後應該花不到太多,我和妹妹能解決,但也需要和媽媽報備一下。”

戚瑤點點頭,女兒們開心,比什麽都重要。

“我們先預交三天的醫藥費,讓他打三天針,然後再讓姥爺接他回去。”

“行。”

何檸做了蝦仁瘦肉蔬菜粥,倒了一半在保溫桶裏麵,剩下一半,她盛了一小碗,幾口吃了?

“味道不錯,媽媽你也吃一點,我去換橙子回來,她也吃一碗。”

“去吧。”戚瑤今晚的食譜是蒸山藥和小碗粥,剛好就吃這個蝦仁粥算了,她試了試味道,直誇女兒手藝好。

“嘿嘿。”

何檸得到媽媽的誇獎,開心地提著保溫桶出去了。

到了社區醫院,她先去繳費,何橙從病房出來,悄悄問她,媽媽的態度怎樣。

“媽媽是最善良的媽媽。”何檸回答。

何橙點頭:“我就知道,她不會怪我們。”

姐妹倆一起去病房,何思遠的藥水剛好打完,護士給他把針頭拔了。

他用棉簽按著針口,對何檸說:“姐姐,你給姥爺打個電話,請他接我回去,好不好?”

“我剛剛已經繳費了,住院三天,後天晚上姥爺再接你回去,”何檸打開保溫桶,把粥用小碗盛出來,“你別想七想八了,快點吃粥。”

“可是……”何思遠很不安。

何檸笑著說:“可是什麽呀?社區的醫藥費又不貴,你把賬記下來,以後有錢了還給我們唄,等你長大了,成年了,到時候還也可以。”

何橙笑著拍拍他肩膀:“就是,說不定很多年以後,你有出息了,還能罩著我們倆呢。”

何檸開始上演情景劇,假裝被勢利眼欺負,何橙一秒入戲,扮起欺負她的大綠茶。

“什麽,何總是你弟弟?你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滾出去,何氏集團不是什麽貓兒狗兒都能進來的地方!”

何思遠愣了一下,隨即雄赳赳上場,擋在何檸前麵。

“她就是我的姐姐,你是什麽東西?你馬上給我滾出公司,以後不要再在我麵前出現!”

何檸和何橙哈哈大笑,何思遠也“嘿嘿”憨笑,何檸拍著他後腦勺說:“小總裁演得不錯,加雞腿!”

何思遠心裏的顧慮消散,坐下來喝粥,不時憨笑,笑著笑著,又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

“我一定好好努力,等我長大了,不管我有沒有當上總裁,我都會保護你們。”

“好樣的。”

“那你多吃點,吃壯一點,瘦得麻花杆一樣,我們沒安全感。”

何橙又把何思遠逗笑,他端起碗,幾口把粥吃了。

“真好吃!”

何檸看他吃得香,成就感滿滿的。她收拾好碗筷,對何橙說:“橙子,你把保溫桶帶回去,趕緊吃了晚飯,我等你下來,我們晚上還是在小區擺擺攤,順便照顧思遠。”

何思遠忙說:“晚上不要吊水,我不需要你們照顧,我跟醫生請假,去小區幫你們。”

“你還是休息吧。”何橙不同意。

她先回去了,何思遠又求何檸:“我已經退燒了,還吃了東西,好多了,但是病房悶得很,和你們去擺攤,透透氣,可能好得更快。”

玻璃窗外麵停了幾個小區的婦女,探頭探腦看向病房,在外麵指指點點:“你們看,那個男孩就是何廣平在外麵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