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九五之尊

宛清委屈的拿手揉著眼睛,一隻眼睛還不忘覷著莫流宸,莫流宸嘴角輕抽,臉有些黑,眼中沙肉中刺,還是屬於無恥型的,莫流宸手臂一攬,把宛清給抄了過來,“為夫給你把沙子吹走。”

宛清連著搖頭,眨巴兩下眼睛,“已經好了,不勞相公大駕了。”

宛清說完,挪到一旁去,掀了車簾瞧外麵,突然馬車勒住,宛清慣性的往前栽去,後頭莫流宸伸手拽住宛清,眉頭沉著,外麵冷灼已經在道歉了,然後道,“少爺少奶奶,是恒郡王府的馬車。”

莫流宸攬著宛清,掀了車簾往外瞧,那邊君瑤也望過來,瞧見是宛清,忙吩咐車夫把道讓出來,因為馬車走在正中間的,兩邊又是小攤子和行人,所以一次隻能過一輛馬車,最主要的是錦親王府的馬車和恒王府的馬車都比較的高大寬敞,冷灼架著馬車路過君瑤的時候,停了下來,宛清瞧她神色匆忙,不由得蹙了下眉頭,“這麽著急是做什麽?”

君瑤輕歎了一口氣,聲音裏略帶不滿,“大哥跟二哥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打起來了,我怕祖母偏心,大哥吃虧,所以趕回去看看。”

宛清輕點了下頭,那邊君瑤給宛清擺手告辭,然後坐馬車往國公府而去,宛清放下車簾,修長的睫毛眨巴了兩下,今天的送行宴去的大臣居多,世子倒是沒見到多少,難不成溫君帆和溫君琛都沒去,還是半道覺得無聊,所以提前走了,竟然還打架,還是在國公府,宛清覺得不大尋常,宛清坐回位置上,這麽一個小插曲晃過去,馬車一路到王府門前停下。

宛清和莫流宸去了王妃屋子,王妃也才剛回來,這會兒正在內屋瞧璃兒,宛清和莫流宸就給王爺行禮,然後回絳紫軒,觀景樓旁邊放置盆栽的地方,一個暗衛正在那裏站著,一眨不眨的瞅著眼前的盆栽,半晌,瞥頭看眼觀景樓,扭緊眉頭,回頭,繼續盯著花,再回頭看觀景樓,扭眉,循環往複。

宛清瞧得眉頭挑起,那邊冷灼已經走過去詢問可是有什麽大事,許是神遊太認真了,冷灼悄無聲息的走過去,他都沒發現,冷灼一拍他肩膀,把他嚇了一跳,冷灼蹙眉,“想什麽呢,可是潼南有消息傳來了?”

這個神遊的暗衛叫趙杵,是冷灼的手下,聽冷灼這麽問,當下連著搖頭,“潼南沒有消息傳來。”

冷灼蹙了下眉頭,“那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趙杵愣住,耳根子有一抹淡紅飄過,點頭就要下去,走了兩步,還是回了頭,把手心裏握的滾燙的玉瓶子給冷灼,然後一縱身跑遠了。

冷灼摸不著頭腦,拿著玉瓶子就回頭找宛清和莫流宸了,“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好好的給我藥瓶子做什麽?”

宛清聽得直翻白眼,難怪梳雲罵他是木頭,果然沒冤枉他,“整個觀景樓需要用到藥的是誰,你就給誰唄。”

冷灼聽得怔在那裏,梳雲走過去把藥瓶子接了,打開在鼻尖嗅了嗅,藥倒是上乘,可跟藥室裏的藥還是比不得,梳雲把瓶子塞好,先是疑惑然後恍然大悟,“觀景樓上不知道有多少藥,他還想著送藥來,他莫不是瞧上南兒了吧?”

梳雲越想越篤定,那邊宛清和莫流宸已經上觀景樓了,冷灼掩嘴輕咳了下嗓子,眼睛四下掃一圈,稍稍靠近梳雲,聲音小的不行,“你可問少奶奶,什麽時候給咱把親事給辦了?”

梳雲還在想南兒要是跟趙杵湊成一對配不配,等回過神來冷灼在跟她說話,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不由的問道,“你說了什麽?”

冷灼離梳雲更近一些,瞅著梳雲,“你什麽時候嫁給我?”

梳雲被問的臉一紅,頭低著,“我怎麽知道,冷魄大哥什麽時候娶竹雲,我就什麽時候嫁給你,不說了,我給南兒送藥去。”

梳雲說完,拎起裙擺一溜煙的進了觀景樓,她們幾個丫鬟都住在觀景樓下,梳雲進南兒屋子的時候,北兒正在給她掖被子,梳雲把藥瓶子往南兒跟前一放,“這是趙杵大哥給你的藥,你傷的怎麽樣了,竹雲給你把過脈了沒有,說什麽時候能好?”

南兒瞅著那玉瓶子,臉微微窘,原本就是趴著的,這會兒臉都要窩到枕頭底下去了,北兒揶揄的看了眼南兒,“她這五十板子倒是挨的值,挨出來一個有情郎……。”

北兒說著,那邊南兒抓了床上的一把扇子扔過來,牽動傷口,呲的她嘴角直抽,北兒撿起扇子,自己扇著,回梳雲道,“竹雲姐姐說她這傷得在床上養個十天才能好全,方才南兒被暗衛扶回來時,我和竹雲姐姐都嚇壞了,一問才知道是她自己惹的禍,竹雲姐姐將她一頓批了,以後不許她跟著少奶奶進宮了,少奶奶怎麽說的?”

梳雲輕聳了下肩膀,“跟竹雲說的差不多,以後她想進宮難了,這回錯犯的太大了,要不是少爺及時讓人扶她回來,溫貴妃肯定會殺了她的,能保一條命已經是命大了。”梳雲說完,瞪著南兒道,“你用了多大的力道,我瞧綠兒的半邊臉都腫的老高的了。”

南兒想哭,“我一想到她那麽理直氣壯的說少爺,一時氣極了,下腳就沒輕沒重了些,要是我輕一些,肯定不會把她弄醒的,少奶奶不會趕我出王府吧?”

梳雲輕搖了下頭,“這一回應該不會,但是再有下一回,少奶奶肯定不會再留你了,少奶奶敵人那麽多,你這麽冒失丟的可不隻是自己的命,還會連累少奶奶挨罵的,這十天你就好好在屋子裏歇著,沒事多抄抄佛經,修身養性。”

南兒點頭,這一回她一定好好反省,再就是求梳雲在宛清麵前幫她說說情,梳雲一個白眼飛過去,少奶奶要是真下定決心,誰勸有用?除非是少爺,可少奶奶做的決定,除了逛街出門這事,少爺何時反對過?

梳雲出了南兒的屋子,北兒也跟了上去,樓下還有春兒四個丫鬟,誰都可以照顧南兒,她們還得上樓伺候宛清和悠兒然兒,梳雲瞧宛清的神色,似乎沒將南兒的事擱在心上,但還是想幫著勸一句,畢竟在一起兩年了,感情不淺,梳雲看著宛清,“少奶奶,南兒她……。”

宛清喝著茶,輕吹了漂浮的茶葉,“敢作敢當,有膽量踩人就該有那個膽子承認,做人要理直氣壯,被發現就想著躲起來,擺明了是做賊心虛,真是丟我的臉,告訴她,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麵。”

梳雲連著點頭,心底總算是鬆了口氣,她知道少奶奶不是個狠心的人,不會真不要南兒的,但是次數多了,肯定不會再留她的,少奶奶說的對,做人就該敢作敢當,少奶奶沒有責怪南兒不該踩人,怪的是她被發現就想著逃,不然也不會撞到城吟郡主,南兒完全可以麵對麵的對著綠兒的,是她先責怪少爺在前的。

宛清放下手裏的茶盞,“明天去外麵瞧瞧,花燈是怎麽做的,我要親自做幾個花燈。”

梳雲點頭記下,然後道,“少奶奶,明兒奴婢出去要不要順帶打聽一下國公府兩位少爺打架的事?”

宛清眉頭輕蹙了下,不想多管閑事,可想到靜宜郡主和大太太,宛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何事,更讓宛清好奇的是國公夫人會不會不辨對錯就偏心。

第二天,梳雲一早就出去了,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回來,因為要學習製花燈,她怕記漏了,所以把冬兒帶了一塊兒出去,然後搬了好些竹篾和糊燈籠用的紙回來,把東西擱地上,梳雲就去了內屋,宛清在繡荷包,抬眸看了梳雲一眼,隨口問道,“國公夫人又偏心了?”

梳雲點點頭,最後又搖搖頭,“國公夫人是偏心了,隻是沒能罰成。”

宛清嘴角弧起,君瑤現在是衡郡王妃了,按理國公夫人見了她也是要笑臉相迎的,隻是長輩,就沒那麽多的禮了,但是她要是想維護溫君帆,也不是什麽難事,隻要頂得住二太太的訓斥就可以了,那邊梳雲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溫君帆和溫君琛打架是因為一幅畫,說白了,就是當初賞蓮宴上靜宜郡主畫給他的那幅,昨天,宴會參加到一半,溫君嬡和昌平候之女箐黎就去逛街挑首飾,箐黎是有意與國公府結親的,跟溫君嬡又是閨中好友,就想去瞧瞧極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夫君的人,其實親事還沒有定下來,還有回緩的餘地,她心裏有些擔心,想多看看再做決定,這不就跟溫君嬡去了國公府,這些大家閨秀去誰府上做客,理由是要多少有多少,有瞧繡樣的,有欣賞花的,箐黎看了溫君嬡做的畫,就隨口提出來溫大少爺的畫如何。

溫君嬡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對他沒怎麽關注過,不過看箐黎這麽上心,便提出去他書房瞧瞧,溫君帆的書房沒那麽重要,所以沒人在外麵守著,兩人推門就進去了,在屋子裏欣賞著,這不就瞧到靜宜郡主畫的那幅畫了,雖然隻是寥寥幾筆,可意境很高,箐黎問這是不是溫君帆的手筆,溫君嬡也是瞧過溫君帆的畫的,要沉穩的多,但是畫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當下說是,再看隻有畫還沒題字,便拿筆沾墨給箐黎,讓她提兩句詩擱上麵,讓她大哥瞧瞧她的文采。

箐黎扭捏了兩下,接了筆,寫了兩句詩,才寫完呢,那邊溫君帆進來了,瞧見溫君嬡在他書房,也沒太大的詫異,以前她要什麽書都會自己來取,他拒絕過一次,最後被國公夫人數落了兩句,也就由著她了,但是她還是很少來的,一個月來一次已經很難得了,溫君帆以為她在找書,轉身就要走,溫君嬡卻是將他喊住了,箐黎極有可能會嫁給他,那就是她未來的嫂子了,現在大房和二房鬧得不可開交,要是箐黎將來能站在他們那邊,那就等同是在溫君帆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就是幫著說說好話也成啊,這會兒瞧箐黎看見溫君帆進來,目光有些躲閃,就有了三分討好之意,她也是姑娘,知道箐黎那點小心思,想看不敢看,是害羞。

溫君嬡將溫君帆給喊住,讓他看看箐黎的詩做的如何,溫君帆心裏不樂意,可溫君嬡笑臉相對,他也不好擺臉色,不然回頭挨罰的是他,這不,走過去了,一看箐黎在那幅畫上題字,溫君帆臉當即沉了下來,冷的慎人,嚇的溫君嬡直說,就算寫的不夠好,也別這麽嚇人,溫君帆訓斥了她兩句,說她看書可以,但不應該隨意碰他的字畫,這話說的可不止溫君嬡一個人了,題詩的可是箐黎,兩個人臉色難看的緊,箐黎哭著就跑出了書房,溫君嬡責怪溫君帆不應該不給一個姑娘家臉麵。

箐黎哭著出去,溫君嬡追上的時候正好碰上溫君琛,溫君琛詢問了兩句,溫君嬡把題詩的事跟他說了,話裏話外都是溫君帆的錯,是他太小氣,不顧及點箐黎的臉麵,溫君琛要幫她們兩個討公道,就去了書房,讓溫君帆給箐黎道歉,溫君帆一肚子火氣,還道歉,要不是她和溫君嬡是個姑娘家,他都要動手打人了,還讓他道歉,溫君帆冷冷的看著溫君琛,讓他出去,後麵箐黎和溫君嬡都過了來,溫君琛覺得自己連點小事都辦不好,太沒麵子了,就去揪溫君帆的衣領,逼他道歉,還把被題字的畫扭成了一團,直接就給扔了,這一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溫君帆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下去了,兩人就在書房裏打了起來。

事情原始就是這樣,可這事錯不在溫君帆,可他太重視一幅畫,罵了溫君嬡也就算了,箐黎是客,他不應該訓斥,逼他給箐黎道歉,溫君帆死不認錯,國公夫人氣的要罰他,然後君瑤就趕了回去,然後才是大太太和二太太回去,大太太也不是好惹的,錯不在她兒子,就因為這事逼他道歉,真當大房是好欺負了不成,大太太轉而讓溫君琛給她兒子道歉,兩方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國公爺出馬才解決的,讓人送箐黎回去,罰了溫君嬡,都是她隨意帶人去書房惹的禍,再就是溫君琛,不辨青紅,聽信一麵之詞就下斷論,一件小事鬧得人盡皆知,必須受罰,在祠堂跪了三個時辰,君瑤知道君嬡能隨意出入大哥書房是國公夫人縱容的,把這事挑了出來,國公爺冷著臉看著國公夫人,雖然訓斥的話是沒說出來,顧忌她一個長輩的臉麵,但是那責怪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國公夫人氣的差點暈倒,再加上二太太在一旁說及王妃不許宛清來國公府治病,王爺還要砍斷她雙手的事,更是氣的國公夫人直說生了一個混賬,早知道會這麽忤逆她,當初就不該生下王妃,最後被國公爺喝止住了。

宛清聽完這些,忍不住沉了臉,要是王妃能選擇出生的地方,她真以為非她不可呢,她是生女兒,還是生下一個幫她幫溫貴妃追求榮華富貴的工具,幸好王妃沒聽她的話,不然溫貴妃還不得蹦天上去,等溫貴妃落馬,看她有什麽好果子吃去!

宛清嘴角冷冽的弧度收起,把手裏的荷包擱下,“花燈可會製了?”

梳雲連著點頭,“奴婢學會了,不是很難,冬兒也會,奴婢還買了兩個現成的回來,少奶奶,還有四天才是花燈會,咱今兒就開始做嗎?”

宛清點點頭,起身去捏捏悠兒然兒的小臉,邁步出了臥室,外麵北兒和竹雲已經把東西從籃子裏拿出來一一擺好了,宛清瞅著買回來的花燈,很精致,短時間內她肯定是學不會的,一般學著做的都是簡單的,買回來的這個是六角花燈,每個麵都有一幅畫,栩栩如生,還可以旋轉。

一個下午,宛清就和丫鬟們學做花燈,說簡單,做起來可不簡單,糊紙可是最不容易的,糊上不難,可要湖的密不透風才成,晚上掛著門口,裏麵點著蠟燭不能被風給吹滅,這天晚上,觀景樓上時有燈滅,宛清看著一個燈掛上去,一陣風過去,唰的一下就滅了,那個喪氣,不死心的繼續讓丫鬟糊,莫流宸在一旁坐著,嚇著茶,“一個花燈而已,也不費兩個銅板,何苦為難自己。”

宛清在凳子上坐下,拗上了,“我都做了一天了,居然沒有一個能用,太打擊人了,我一定要成功,哪怕是一個。”

莫流宸輕搖了下頭,挑眉笑道,“成功了之後呢,你這燈做的太難看了,花燈會那一天,你還想一路拎著個燈去?”

宛清嗯哼了一聲,她的確有這樣的想法,花燈會,多隆重的一件事啊,不自己動手,太對不起這次出門了,可是,手藝不行,被譏笑了,宛清輕撅了嘴,她不放棄,決不放棄。

接下來的兩天,宛清還在繼續,明兒就是花燈會了,宛清還是沒能成功,但是時間堅持的久了多了,以前是三五分鍾,現在能堅持一刻鍾才滅,也算是很有成就感了,可是花燈會上,燈滅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漏風不是漏風而是漏財氣福氣,迂腐了些,可是入這鄉就得隨這俗。

宛清頹敗的坐在凳子上,瞪著著實的一堆紙和燈籠框,那邊竹雲端了茶來,“少奶奶,您歇會兒吧,不過就是個燈籠,大街上要多少沒有,您沒能糊好燈籠,肯定是梳雲瞧師傅做的時候開小差了,她自己都沒學好,怎麽能教得好少奶奶您呢?”

梳雲在一旁撅嘴,但還是配合竹雲說是她沒學好,下次好好學,然後再教她,宛清聽得直翻白眼,碰到一群喜歡往自己身上攬錯的丫鬟真是無力,宛清揉著太陽穴,最後決定不做花燈了,做個南瓜燈,那個原本就有洞的,宛清一拍桌子,就做南瓜燈!

找了個南瓜來,挖掉裏麵的南瓜稀,然後隨意挖三角形,然後把蠟燭擱裏麵,簡單的不行,幾個丫鬟佩服宛清的想法,好吧,拍馬屁的成分居多,其實她們古代人哪裏欣賞的上這沒什麽美感的南瓜燈,主要是把宛清這股花燈勁頭給糊弄過去,這南瓜燈不可能拎出去的,少奶奶隻要做個花燈出來就滿意了,宛清也隨意了,有個燈就不錯了,管它是什麽呢,是她做的就足夠了。

宛清讓竹雲把南瓜燈掛起來,然後把那些燈籠全拿下去扔了,看著就頭疼,幾個丫鬟忙不及的把東西拿走了,一個個的都鬆了口氣,少奶奶固執起來……真拗。

沒了一屋子燈籠,宛清覺得觀景樓都大了不少,站起來扭扭胳膊做做拉伸運動,進書房,宛清站在莫流宸跟前,莫流宸抬眸看著宛清,“娘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花燈會了。”

宛清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覺得?為什麽?”

莫流宸把書合上,鳳眸切切的看著宛清,“方才安公公派人來通知父王,皇上也要逛花燈會。”

宛清聽得呲牙,“皇上逛他的,我逛我的,不相礙吧?還是父王讓你去保護皇上,你沒空保護我,沒關係的,有暗衛在,我不信我就那麽倒黴。”

莫流宸搖頭,“娘子一出門就遇事,沒有幸免的時候,萬一你跟皇上碰上了,萬一皇上倒黴了……。”

宛清跳腳了,氣呼呼的瞪著莫流宸,“相公,這事說說也就是算了,你別言而無信,我避著點皇上還不成嗎?”

宛清說完,胸口起伏的看著莫流宸,莫流宸就那麽看著宛清,宛清悶氣,“你到底想怎麽樣?”

莫流宸打開抽屜,拿出來一捆小繩子,宛清瞅的眉頭直蹙,“你想幹嘛?”

“先把話說白了,去了花燈會,為夫去哪兒你就跟去哪兒,你要是離開為夫三步,為夫就綁你回來。”

宛清磨牙,無恥,太無恥了,三步,難不成他上茅廁她還得在外麵候著不成,可他要是不允許她出去,她還能溜出去不成,宛清憋屈,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行,不離三步就三步,要不,你幹脆背我逛花燈算了,一步都不離。”

宛清說完,那邊莫流宸就要點頭了,宛清立馬改口,“我聽你的還不成麽。”

說完,剜了莫流宸一眼,去臥室教育兩個兒子去了,長大了千萬別學你們爹,言而無信會遭人鄙視的,騙女孩子將來會娶不到媳婦的,站在門口處的莫流宸聽得嘴角**,額頭一大摞黑線,他難以想象以後自己在他兩個兒子心目中是個什麽樣的形象了。

宛清述完苦,然後就再想皇上逛花燈的事了,皇宮裏每年都有花燈會,他跑出來湊什麽熱鬧,可是一想皇上或許膩了宮裏的花燈會,想出來瞅瞅呢,這完全合情理,最不通情達理的就是莫流宸了,皇上逛花燈關他什麽事,更關她什麽事?!

這邊宛清對皇上出宮一事釋然,禦書房裏,右相和安公公還在苦勸皇上,右相勸道,“皇上,宮裏的花燈會還比不上宮外的不成,您出去逛花燈太危險了。”

這邊右相勸皇上,那邊溫貴妃端了燕窩粥來給皇上吃,聽了便道,“宮裏的花燈會年年都一個樣,瞧了幾十年了,早煩膩了,對於皇上出宮一事,右相多慮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誰還敢對皇上怎樣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右相還是苦勸,皇上扭著眉頭看著右相,“朕長的就那麽遭人記恨,讓人逮著機會就下手?朕會那麽倒黴?”

右相聽得嘴角輕抽,連著搖頭,就算是真的也得搖頭啊,皇上瞪了他一眼,正要揮手說此事已定,無需再勸,外麵,王爺龍行虎步的進來了,“皇上旁的時候出宮,臣不知道會不會倒黴,但是花燈會,臣可還記得呢,第一次逛花燈,皇上的荷包被人給偷了,第二次被人踩了腳,第三次……。”

皇上聽得臉都青了,“錦親王,你夠了!朕總共才逛過兩次花燈,哪來的第三次?!”

王爺麵不改色,“一而再再而三,這話可不是臣說的,不就是一個花燈會,少看一次怎麽了,萬一你出點什麽事,太子可都還沒立呢,你這是置大禦的安危於不顧。”

溫貴妃聽得眉頭扭緊,“逛逛花燈會而已,沒錦親王說的那麽嚴重吧?”

王爺看著溫貴妃,眉頭扭了下,“是你慫恿皇上出宮的?”

溫貴妃聽著慫恿兩個字,臉都青了,扭著手裏的帕子,“王爺嚴重了,皇上是天子,豈是昏君容人隨意就能慫恿。”

皇子坐在那裏,瞧著王爺,最後來了一句,“朕若真出點什麽事,這立太子一事就全交給錦親王你做主了,你立誰朕都沒意見。”

右相聽得睜大了眼睛,溫貴妃蹙了眉頭,王爺直白皇上,“交給臣做主,你就不怕臣偏心把太子之位給宸兒了?”

皇上端起茶啜著,“你要是舍得讓宸兒給朕做兒子,朕有何舍不得一個太子之位的。”

王爺沉著臉,呲道,“你做夢!一個太子之位就想換我兒子?!”

皇上拿眼睛瞪著王爺,有些不耐煩,“得了得了,你還是回家抱你的寶貝郡主去吧,每回有點好心情就全被你給攪合了,朕欠你什麽了不成,出宮逛花燈會一事朕意已決,都別再勸了。”

王爺也沒再勸了,“你去可以,隻是宮裏頭那群侍衛太靠不住了,臣派兩個暗衛跟著保護你吧。”

皇上擺擺手,“不必了,朕布衣暗訪。”

皇上拒絕了,王爺也就沒再堅持了,轉身出了禦書房,右相去處理自己的朝務了,溫貴妃伺候皇上吃燕窩粥,忍不住問皇上,“錦親王在朝中威望慎重,宸兒更是戰功赫赫,皇上真不擔心王爺之前所言並非戲言?”

皇上笑著,“愛妃也認為朕此行有危險?錦親王府不但顯赫還自由,比皇位來的舒坦多了,他看不上皇位的,宸兒真繼承了太子之位,錦親王的位置誰來繼承?他現在最得瑟的就是有個絕無僅有的好兒子,會願意拱手讓給朕才怪呢!”

皇上信任王爺,溫貴妃也無話可說,皇上吃完,溫貴妃就拎著食盒出了禦書房,溫貴妃走了沒一刻鍾,王爺又返回禦書房,蹙著眉頭看著皇上,“你到底想做什麽?”

皇上看著王爺,“朕說的是真的,雖然朕經常氣的想殺了你,可在朝中最信任的還是你。”

王爺聽了麵色沒多大的起伏,他可以說他也有想殺了皇上瀉火的想法嗎,上前,王爺把一碧玉竹型吊墜擱在龍案上,“明日臣也逛花燈,皇上要是有事可以找臣。”

皇上瞅著碧玉吊墜,眉頭隴起,大怒,“你自己去逛,還阻攔朕?你這是顯擺你的自由還是覺得朕會比你更倒黴?!”

“一臉倒黴相,你不倒黴誰倒黴?”

“錦親王,你別太過分了!”

“得了得了,臣回家抱璃兒去,你安心處理朝政,臣告退了。”

王爺出了禦書房,看著天空,眉頭輕蹙,逛個花燈而已,他惶惶不安做什麽?

第二天一早,宛清就興奮的睡不著了,千盼萬盼,這一日總算是來了,宛清靠在大迎枕上,想著前世看的古裝劇,花燈會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可是都比較模糊的很,一側莫流宸睜開眼睛看著宛清,“花燈會還得晚上才開始,你這麽早起來做什麽,天都還沒亮呢。”

宛清挑了眉頭,“不早了,剛剛我都聽見打鳴聲了……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臉上有髒東西?”

莫流宸一眨不眨的看著宛清,宛清直拿著抹臉,莫流宸伸手把宛清攬下來,一個翻身壓住她,眸底炙熱,聲音略帶沙啞,“看著娘子一大清早這麽精神灼灼,為夫覺得自己愧對這張床。”

什麽狗屁的理由?!

宛清被吃幹抹淨,一個上午都軟綿無力,宛清懷疑他是成心不讓她出去逛花燈,怕莫流宸重提不讓她出門一事,想了好多理由,耍賴裝哭,就連辣椒手帕都備下了,可到下午的時候,他都沒提,宛清心這才放心,被他嚇唬慣了,因為要出門,所以晚上提前了大半個時辰,吃完了飯,宛清就和莫流宸出門了,那幾個丫鬟除了南兒還在床上躺著養傷外,對花燈會都比較的感興趣,沒敢提要去,可宛清這主子向來比較隨意,想去就去唄,兩個奶娘還有那麽多的暗衛還能照顧不好悠兒然兒了不成。

宛清和莫流宸出了絳紫軒的門,宛清就問莫流宸道,“父王和母妃也出去逛花燈呢,不知道吃沒吃飯,咱是和母妃一塊兒出去嗎?”

莫流宸搖搖頭,“分開逛。”

莫流宸和宛清走到王妃院門口,讓丫鬟進去稟告王爺王妃一聲,他們出去玩了,莫流宸就帶著宛清上馬,沒有一路狂奔,而是悠哉悠哉的走著,梳雲幾個用腿的走的都比他們快,時不時的回頭瞥眼宛清,宛清瞧路上有小孩子拎著花燈繞著大樹轉圈唱歌謠的,還有不少大家閨秀帶著丫鬟閑逛的,宛清嘴巴撅著,“你看看她們,哪個像我一樣逛個花燈還三求四求的?”

莫流宸挑著眉頭,“你又不是她們,怎麽知道她們不是三求四求才能出門的?”

宛清一時語咽,“要不要打個賭?”

莫流宸欣然同意,“要是她們也是被逼的,咱們就打道回府。”

宛清翻白眼,她才不幹呢,萬一輸了怎麽辦,他這是在逼她反口,宛清兩眼望天,一夾馬肚子,馬往前奔去。

夕陽落下去,花燈就點亮了,宛清和莫流宸下了馬,找了個小攤子,買了些湯圓吃,然後就在街上逛了起來,這人真不是一般的多,以往街上的人也就這個十分之一多吧,逛了半條街,天已經完全黑了,宛清拽著莫流宸往前走,出門前說好的,宛清跟著莫流宸走,出了門口就不是這樣了,宛清時刻牢記他的話,但是去哪兒還得她定,宛清四處張望,恨不得去屋頂上把整個京都都望一遍才好,那邊北兒手裏拿了兩個小蓮花燈過來,“少奶奶,這個蓮花燈可以許願呢,不少人都在那裏放,您去不去?”

宛清瞅著那蓮花燈,輕搖了搖頭,“你們去玩吧,別走丟了就成。”

北兒點點頭,拿著兩個花燈就去那邊放去了,莫流宸好奇的看著宛清,“你就沒什麽心願?”

宛清聳了下鼻子,“誰沒心願?隻是我的心願誰都幫不了。”

“哦?這是什麽心願,這麽難辦,你說來聽聽,或許為夫能幫你呢。”

宛清睃了莫流宸一眼,“我明天還想出來,你能辦到?”

“……太難了,為夫無能為力。”

宛清呲牙,繼續往前走,一路猜燈謎的,連中三個以上,對應有獎勵,宛清好奇,忍不住想嚐試一下,第一個就把宛清給難住了,隻見上麵寫的:反複排卒以言和。

宛清絞盡腦汁想,軍事常言,宛清瞅著花燈下麵的木牌子,左右翻著,那邊一個譏誚聲傳來,“別找了,沒有答案的,虧你還是東征大將軍夫人呢,連這都不知道。”

宛清瞅著葉詩文還有鄭雲姿,還有她們跟前站著的靖遠侯世子,一把扇子輕搖,兩側美人而立,真是瀟灑,葉詩文輕搖了靖遠候世子的胳膊,“爺,臣妾要那個花燈,您贏給臣妾好不好?”

一旁的鄭雲姿嘴角弧起一抹冷度,“姐姐不是才華橫溢,連錦親王世子妃都比你不得,還用得著爺幫你贏花燈麽?”

葉詩文聽得臉沉著,不喜被鄭雲姿挑釁,宛清嘴角輕弧,擱下木牌,問小二,“答案是什麽?”

“手握重兵,”小二回道。

宛清點點頭,繼續往一旁挪,瞧見有畫藥材的花燈,宛清打開一個,上麵寫著,膚淺之談,那邊葉詩文問小二道,“要答夠多少道題才能贏那個花燈?”

小二笑臉回道,“連著答對十八道題,這花燈王就是夫人您的了。”

葉詩文點點頭,然後看著宛清,“要不要比一比?”

宛清瞥頭看著葉詩文,示意她繼續,那就是同意了,葉詩文對藥材不熟,默然不語,宛清看著小二,淡淡回道,“陳皮。”

小二連著說夫人您猜對了,宛清一路往一旁移,讀一個,報一個答案,“五月既望、半夏,九九歸一、百合,三省吾身、防己,子規啼盡杜鵑紅、血竭花,虛有其表要不得、雲實……。”

連著一路過去,全部都是藥材一方麵的,葉詩文一個也答不上來,宛清一口氣報完,那邊小二哥已經把花燈取了下來了,“夫人,您實在太厲害了,這花燈王歸您。”

宛清接過花燈王,抬眸看著葉詩文,宛清沒譏誚她,拿著花燈拽著莫流宸轉身,身後頭是鄭雲姿的說話聲,“需有其表要不得,雲實,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葉詩文氣急敗壞,“她醫術好,會答藥材那是本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鄭雲姿哼笑,有些無辜,“我又沒說你,你這麽氣急敗壞做什麽,難不成那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哎呀,知道不對就要改哦!”

葉詩文咬牙,“你……!”

靖遠侯世子一把將扇子合上,眼神很冷的掃過兩人,“你們兩個給我安生點,再府裏你來我往的也就算了,出了門還給我丟人,不逛了就給我回去,一張嘴,一天到晚半點停歇的時候都沒有,煩。”

靖遠侯世子說完,邁著步子就走,不管葉詩文和鄭雲姿了,兩人你狠狠的看著我,我狠狠的看著你,然後追著靖遠侯世子走了。

宛清繼續往前,旁的謎語她不一定會,但是碰到藥材的,那是一口一個溜,那邊北兒放完蓮花燈過來,隨在宛清一旁道,“那邊放蓮花燈的好多人,奴婢瞧見了靜宜郡主還有顏容公主。”

宛清點點頭,把贏來的花燈王交給北兒,讓她拎著,然後繼續逛,那邊有一陣鼓掌聲傳來,宛清好奇心吊起,拽著莫流宸追著掌聲走過去,裏三圈外三圈的圍著,宛清在外圍聽著,那邊有個青衫中年人在說話,大體的意思宛清聽出來了,這是個擂台了,百米外有個箭靶子,誰能拿弓箭射中箭靶點亮花燈,誰就贏了,贏得白銀千兩。

中年男子話音落定,不少人都雀雀欲試,隻是弓的質量很好,拉開很容易,但是拉滿卻是不易,百步穿楊,拉不了滿弓,想射中,很難。

前麵箭靶前,一條直線好多掉落的箭支,一人隻有一次機會,有七八個人上去試了,那碩健的身體,強勁的臂膀都沒能射中,其餘的人都息了那心思,看熱鬧便好,宛清瞅著莫流宸,“相公,你能射中吧?”

莫流宸嗯哼了一聲,點頭表示同意,一旁的一個瘦弱男子笑道,“劉員外,這裏有個大言不慚的文弱書生說他能射中。”

宛清聽得愣了一下,眼睛四下的瞄,見大家夥都往他們這邊望過來,宛清無語的看著莫流宸,天色有些黑,可也不至於給人文弱的感覺吧,“別告訴我你是那個文弱書生?”

莫流宸抽了下嘴巴,忍不住瞪了宛清一眼,那邊劉員外已經走了過來了,“公子不妨試試,不中也無妨。”

宛清覷著莫流宸,“文弱書生試試唄?”

莫流宸無力了,拽著宛清往前走,走到擺著弓箭的桌子處,宛清要掙脫莫流宸拽著她的手,讓他安心射箭,結果莫流宸沒拿弓,直接挑了支箭,當成飛鏢給飛了出去,宛清瞧得嘴角**,更讓宛清無語的是,那一溜高的花燈在箭靶射中時,嘩的一下全亮了,四下全是倒抽氣聲,這個文弱書生好厲害!

那邊有人高呼道,“有眼無珠,那是錦親王世子爺,咱們的東征大將軍,什麽文弱書生?!”

然後,一行人愣愣的看著莫流宸,回過神來就給莫流宸和宛清行禮,宛清拽著莫流宸就走,那邊劉員外去了拿了千兩銀子過來,已經瞧不見人了,聽人家說花燈是錦親王世子爺點亮的,大喜啊,一旁的人都祝賀,開張大喜。

宛清一路瞧著逛著,什麽都覺得新奇的很,一晃眼,一個時辰就過去了,宛清買了吃的,一隻手不夠用,把眼睛睃著莫流宸,“我吃東西,不會跑的。”

莫流宸看著那小攤子,扭著眉頭,“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宛清想罵人,她一直走路,肚子裏早空了,吃太多,她都還沒吃好不好,宛清輕撅了嘴看著莫流宸,不管了她就要吃,宛清要了一大些,莫流宸就在一旁等著,突然,很遠處有一點點的煙火衝上天空,莫流宸眉頭扭緊,宛清回頭看著他,“怎麽了?”

莫流宸輕搖了下頭,“應該沒事吧。”

宛清聽著那個吧字,再看莫流宸的臉色,宛清下意識的來了一句,“皇上要是倒黴了,不關我什麽事,我什麽都沒幹!”

莫流宸聽得直想撫額,暗暗祈禱皇上別被宛清的烏鴉嘴給說中才好,隻是這煙火隻有父王有,父王和母妃在一起,身邊有不少的暗衛,應該不會有事的,要是真有事,暗衛應該回來稟告他的,莫流宸越想越是放心,隻是這煙火怎麽解釋,宛清要了一堆,莫流宸不鬆手,她沒法邊走邊吃,隻能在這裏坐著吃了,宛清坐下等食物出鍋,這邊老板娘端過來,才上桌呢,那邊一個暗衛急急忙跑過來稟告道,“世子世子妃,王妃讓你們趕緊的去一趟醉扶歸,出大事了!”

宛清聽得一驚,忙站了起來,“誰出事了?”

暗衛欲言又止,莫流宸拽了宛清就要走,那老板娘忙道,東西還沒吃呢,南兒在一旁,忙從荷包裏掏出來個小銀錠子,塞老板娘手裏,追著宛清就走了。

莫流宸用輕功抱著宛清到醉扶歸,王爺的暗衛就在樓下守著,給他們帶路,莫流宸和宛清上了樓,還沒進門呢,就聽裏麵有氣若遊絲但是很氣憤的聲音傳來,“錦親王,你別太過分了,這什麽嘔心人的東西,你也拿來給朕用,你想弑君不成?!”

接下來就是王爺的說話聲,“你這是劇毒,要不是我隨身帶著宛清給的雪蓮丸,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跟我叫囂,別亂動,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不就是水蛭,看把你九五之尊給嚇的,丟不丟人?!”

皇上氣息很弱,要不是氣的,估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拿走,快拿走,這是聖旨!”

王爺呲了皇上一眼,“得了吧,小命都快沒了,還聖旨,聖旨呢,你倒是拿來啊!”

莫流宸聽得眉頭蹙起,推門進去,就瞧見王爺一掌下去,把正要拒絕的皇上給敲暈了,然後把碗裏的水蛭挨個的夾了擱皇上的傷口處,似乎在心口附近,宛清往下看,皇上的腿上還有一隻箭,還沒來得及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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