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色十字瞳
沒費多大力氣，安德就從自稱天才的地精嘴裏，掏出來了想要知道的一切。
‘天才地精’隻是名初級的附魔師，鑒於地精那可憐的精神力，他附魔的成功率嘛……居然不足十分之一！
聽了地精說的實話，安德倒也沒把地精怎麽樣，也就是稍微的修理了一頓而已，之後拉起隊伍就去捕獵去也。一邊殺戮其他亡靈，安德一邊跟差點嚇到半死的地精嘀嘀咕咕，問些關於百十年前有關的郇山隱修會的問題。
雖然地精附魔的成功率低的可憐，可每天晚上安德依舊會帶著地精朝主位麵跑。反正除開附魔沙，其他材料要麽不值錢，要麽就是亡靈位麵的特產，要麽就是安德自造的山寨貨。
所以對安德來說，幹屍地精的附魔失敗率，暫時還可以忍受。地精發覺了安德這態度後，附魔失敗幾率似乎又隨機高了那麽一兩成……
反正是附魔裝備還沒做成幾件，十天的時間便一晃而過，來自郇山隱修會總部的兩名幹癟老頭到了。在一處特蕾莎安排的隱秘處所，安德接見了兩名所謂的長老。事實上如果不是兩個老頭自己表明身份，安德有足夠的理由認為這兩個滿臉褶皺、佝僂著腰的老實巴交老頭，隻是某處農莊裏的老農夫。
蘇恩長老拄著跟沉重的鐵勒木杖，每走動幾步都會貌似痛苦的呻吟三五聲；另一個叫做拉奇格的老頭，左眼隻剩下一個深深的黑窟窿，但在他僅剩的右眼中，安德看見了一種名叫狡黠的神光。
人不可以貌相這個道理，再一次提醒安德，不能真將這倆老頭當成老朽農夫。於是，安德用處了他圖謀已久的辦法——
安德將自己的一雙瞳孔，變成血紅色的十字狀。這是次神器阿克蒙德之偽裝的特性之一，穿著它的人可以隨心所欲的微調外貌……，當然也僅僅是調整瞳孔形狀、耳朵長短之類微調。
嘿嘿……既然百十年前那個半神般的莫蘇爾先知，擁有血色十字瞳，那麽自己也這麽玩一下，應該能唬住這兩個老頭吧？
安德摘下自己的風帽露出麵容時還在想，如果唬不住，那就隻有用後招了。
“你你——，你到底是誰？！”
拉奇格長老第一個看見了安德的雙眼，他僅存的獨眼頓時睜成了滾圓，一副見了鬼般的惶恐模樣。
“我麽？拉奇格長老，難道以你的身份，也不知道誰擁有過血色十字瞳麽？”
見獨眼老頭這麽配合，一襲黑袍手舉燭台的安德，隱藏在微弱的燭光下，用陰測測的口氣說著話，一雙十字血瞳在拉奇格身上掃來掃去，把場麵搞的煞是恐怖。
“這不可能！莫蘇爾聖賢在一百二十三年前就不在了，他奉獻出自己的靈魂開啟了啟示之門，才得到了郇山隱修會必須前來西大陸的天啟！你……你不可能是莫蘇爾聖賢！”
接了安德話的可不是拉奇格長老，而是蘇恩長老，他完全是脫口而出了這些話。獨眼拉奇格看了蘇恩一眼，似乎有些不滿。
但安德可就開心的很，從地精賀科魯嘴裏，安德也就是知道莫蘇爾搞了那麽個奧術啟示之門，但莫蘇爾到底是想換取什麽安德可是一無所知。現在好了，有蘇恩說的這幾句，安德就能繼續忽悠了不是？
感情，莫蘇爾那個十字眼設了那麽大的圈套，用大半個白銀之手騎士團騎士、好幾千的傭兵、郇山隱修會幾乎全部教徒的生魂與血肉，就換了個把先知名號變成聖賢的結果？
果真是——
果真是足夠邪教啊！
“嗬嗬嗬，我自然不是莫蘇爾聖賢。但是，蘇恩長老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靈魂傳承麽？”
安德撇撇嘴，接著忽悠兩個老頭。自然所謂的靈魂傳承純屬子虛烏有，但靈魂傳承法術倒是真的存在。使用這種法術後，施術者能夠將自己靈魂中的某一部分，變成水晶球般保存下來。隻要靈魂水晶球不意外破碎，滿足了施術者預設的條件的人接觸到水晶球，無論時隔多久，都能得到施術者保留的靈魂記憶。
接受了靈魂傳承的理由，十分的適合給安德用……
“你到底得到了多少莫蘇爾聖賢的記憶？！”
這一次，倒是兩個老頭同時問的話，他們似乎很緊張。
“不多，找到一名聖子、想起了郇山隱修會這個存在，還有……”
這句話的內容，倒是安德早就想好的，說的自然是很順溜。
“還有什麽？”
蘇恩長老忍不住的，又詢問了著，他似乎有點緊張。
“還有什麽？暫時……隻有這些。或許，再過些時日，那些還在混沌中的先知記憶，能夠被我全部理解出來。”
安德聳聳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更多的東西。開玩笑，沒明白情況前，安德可不打算說更多，言多必失。說完話之後，安德發覺兩個老頭在失望的表情下，似乎還隱藏有慶幸。這很奇怪，按理說他們應該失望才對吧？
難道，這郇山隱修會裏還有什麽隱情？安德在心裏琢磨著，遲早要將兩個老頭在慶幸什麽掏出來……
“既然如此，繼承了莫蘇爾聖賢意誌的安德先生，我承認您是新先知。”
拉奇格長老首先說話，他盯著安德看了好幾眼，仔細辨別安德的血色十字瞳孔真偽之後，下出了自己的結論。跟在獨眼拉奇格之後，蘇恩喘息了幾聲後，也確定了安德就是新先知的身份。
又是一番問答，安德還算滴水不漏的言辭，換來了兩個老頭恭敬離開的結果。
這樣就行了？
看著空空的密室，安德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會這麽順利。這個莫蘇爾聖賢的金字招牌，以後要多用用，哈——
“讓你久等了。”
安德拉上了風帽，將自己的大半臉龐又隱藏到陰暗之中。吹滅了蠟燭，安德推門走出了暗室，走到沒有資格進入密室的特蕾莎身邊，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