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因果之鏈
攜風雪而歸的雙重王冠死亡龍翼，引起了雷鳴城的大範圍恐慌……市民們雖然不知道這有著一對白骨翅膀的大家夥到底是什麽身份，倒是那個碩大的白骨王冠代表著什麽，很多人都是一清二楚。創世神在上，那可是強大的令人不敢仰視的存在----這是來自於亡靈位麵的君王啊！
就在人們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頭戴雙重王冠的死亡龍翼終於降落在了伯爵府前的廣場之上，然後限於城主安德伯爵老爺的禁足令所以隻能縮在家中窗戶後窺探的居民們，豁然發現安德伯爵大人居然標槍一般站在這頭僵屍龍亡靈君王的背上。同時，在安德伯爵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生麵孔，這兩個生麵孔一個是須發皆為通紅的中年大漢，另外一人是個眼神很憂鬱的消瘦淡綠發色的帥哥。
偷窺的人們還沒來得及去猜測這兩個生麵孔的身份，總是讓人吃驚的安德伯爵大人就又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事情----在眾目睽睽之下，安德伯爵大人示意僵屍龍亡靈君主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後，居然還嫌對方低的不夠所以伸出手拽住住僵屍龍君王的耳朵往下拉，之後才是湊在僵屍龍君王的耳朵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著什麽。
最後……最後讓市民們擔心的亡靈君王屠城的事情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屍龍君王像隻狗狗般乖巧的衝著年輕而魯莽的安德伯爵老爺點了點頭，然後展翅直入天際幾息之間便不知所蹤。
“創世神在上……我們的伯爵大人，到底是個什麽身份啊？！”
“神祗在上，我已經喘不過氣兒了……”
類似這樣的驚呼與疑問，幾乎在每一個對著城主府廣場的窗戶後被人發出，雷鳴堡的居民們根本就無法想象----高傲的亡靈君王，竟然也會有如此馴服的時候。那麽……夠讓亡靈君王也如此馴服的安德伯爵，又是怎樣強大的一個存在啊？
在這一切被傳開之後，那些原本對安德隻保持著表麵恭敬地民眾，終於知曉了安德伯爵並不是什麽暴發戶。而是實實在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大人物。至此，民眾們對安德發布的各種命令，再也不敢又任何的忤逆，再加上安德並不是苛刻的貴族，同時還擁有強大的洗腦工具地獄天使教派……所以，安德這個外來者終於在雷鳴堡這個有些排外地地方徹底的紮下了根來。
雖然這隻是不經意造成的結果。但卻從側麵證明的某句諺語也並不是真理，那就是……強龍是絕對可以壓製住地頭蛇的，隻要這強龍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同時還會不時灑下胡蘿卜。果然是讓人懷念的食物啊。”至於太古凶龍墨完巴同誌他也終於爽了，不過這是在他連續吃了三頭烤全羊之後，充當大廚的安德差點累的吐血……安德到底是失算了，因為他忘記了巨龍在幻化成人型地時候，食量是不會發生變化的。若不是墨完巴這小家夥一時良心發現。否則安德就是再烤頭全牛出來，也是不可能填飽墨完巴肚子的。
當然了，墨完巴也不完全是良心發現。因為在旁邊站著地墮天使聖克魯斯，已經不耐煩的將他的墮天使之劍抽出來瞄著墨完巴的脖子輕輕的比劃了。至於安德那十個少年扈從騎士殺人般的目光，墨完巴這家夥是完全不在乎的，這些小孩兒在他眼裏和沒有攻擊力的平民沒什麽區別。
“既然你已經吃飽了，那麽去客廳喝點消食的茶水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問你。”
安德胡亂地扯掉身上地油乎乎地圍裙丟開。然後一邊在仆人和少年騎士們地幫助下換衣服、洗手洗臉。一邊對著墨完巴說道。
“哦。知道了。”
原本已經坐下地墨完巴摸著肚子又站了起來。然後在一名仆人地帶領下搖搖晃晃地朝著大客廳去了。至於墮天使聖克魯斯。他並沒有跟著墨完巴過去地想法。因為他完全沒有離開安德這位主人身邊地想法。
“小夥子們。趁著這些食物都還熱著。都吃一點吧。雷明頓。弄兩大杯茶端到客廳。然後你也過來吃點東西吧。客廳那邊暫時不需要人伺候。”
弄好了衣物地安德看看桌子上食物還比較多後。指著那些侍從和少年騎士們笑著說道。這個命令自然被大家歡呼著接受了----這可是安德伯爵大人親自烹飪地食物啊。能吃到是多麽大地福分？！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開心。比如暫時還是管家地雷明頓就輕輕地皺了皺眉。管家地職責包括了要讓主人和仆人各自身份分明不得僭越地內容。現在地情況明顯是有一些……在雷明頓準備開口訓斥大家地時候。安德說出了第二句話來。暫代管家雷明頓。隻能無奈地超著安德應了一聲。然後去準備茶水去了。
環視了興高采烈地眾人一眼後。安德微笑著帶著墮天使聖克魯斯。走出了餐廳通過甬道進入了爐火熊熊地客廳。吃飽喝足地墨完巴。將一個鋪了銀狐皮地躺椅搬到了壁爐旁邊。現在正躺在上麵舒服地眯著眼睛。聽到安德開門進入地聲音之後。墨完巴側過頭看了安德一眼。然後咕嚕著含混著用龍語說了個什麽單詞----從口型上看。應該不是在誇安德。
“小家夥，我已經告訴了你我的事情，現在……是時候把你這麽多年的經曆，也都說給我聽了吧？”
有樣學樣的將另外一個鋪著銀狐皮的躺椅弄到壁爐邊之後，安德半靠在椅子上如是問道，墮天使聖克魯斯站在兩人的椅子中間，沉默不語的看著熊熊的爐火發呆。
“說給你聽……又有什麽用呢？不過就是些讓本龍傷心的往事罷了。”
墨完巴歎息了一聲，然後將雙手放在了腦袋後麵，並將躺著的姿勢調整成了背對著安德，他似乎又回憶起了那些上他傷感的事情。就如同之前在深山密林大雪地之中墨完巴說的那樣---紅龍一族已被滅族，墨完巴隻是這世界上最後的一頭紅龍罷了。若不是創世神突然出現封禁了神祗在主位麵的能力，恐怕墨完巴也已經死去幾千年了吧。
“有些事情，是可以改變的。”
安德沉默了一下後如是說道，他指的是時空之穴。
“沒有用的，時空之穴可以小範圍的印象時間的鏡像，但是卻無法改變因果的滔天洪流，紅龍一族的滅亡是創世神的震怒與懲罰，這是注定無法改變的因果洪流。況且就算是找到並進入了時空之穴，也不知道會被隨機送到哪個時代，當年泰坦死神依阿佩托斯多次進入時空之穴企圖改變自己的命運，結果卻迷失於時空之穴再也沒有回來……現在肯定已經早已經被時空之穴灰飛煙滅掉了吧？”
墨完巴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實際上他很清楚時空之穴是什麽，但是他完全沒有進入時空之穴去改變的一切的想法。
“如果不去試試，怎麽會知道一切無法改變？！”
在時空之穴曆險過的安德，自然無法苟同墨完巴的說法，他在某種程度上相信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沒有用的，我的導師。命運之神雖然已經隕落，但是糾纏於每個生命體靈魂之中的因果之鏈，卻依舊緊緊束縛著，這是最高的法則……是無法撼動的創世法則啊。”
墨完巴突然翻身坐起，他的十字狀瞳孔變大了起碼一倍，鼻息也粗重無比了起來……似乎，墨完巴現在心情十分的激蕩與不安。
“小家夥你先別激動，因果之鏈到底是什麽？”
安德卻是第一次聽說因果之鏈這個名詞，所以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我的導師，您在進入時空之穴之後，是不是發覺所做的許多事情，會成為現在這個時代某些已經發生的事情的根本原因？”
在平複了呼吸之後，墨完巴並沒有正麵回答安德的問題，而是用了一句反問。而墨完巴這句問話剛出口，安德就想到了猙獰麵具、器靈梅爾金娜、時空之穴的守望者斯芬克斯等等情況……
“是。難道，自己回到過去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被那個該死的因果之鏈所束縛，所以必然會做的事情麽？！安德心中升起了一種近乎絕望的無力感，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這就是因果之鏈，這就是創世最高法則之一的因果之鏈啊。不過，我的導師您知道麽……”
墨完巴說出了安德沒有說出的內容，盡管這也是他自己不想承認和知道的內容，但是墨完巴的窺幽之瞳，讓他可以隱約的看見法則因果之鏈的存在。不過，在沮喪的說出了第一句話之後，墨完巴突然話鋒一轉並重新變的興奮了起來。
“知道什麽？”
安德奇怪的問道，他並不覺得墨完巴還有什麽好消息。
“我的導師，我清楚的記得當年您的體內也有因果之鏈的存在，但是現在的您、您……”
墨完巴突然又變的亢奮了起來，他突然跳下了躺椅然後抓住了安德的雙肩，接著半跪在安德麵前以完全難以置信的聲音叫喊了起來----
“您……已經掙開了因果之鏈的束縛，成為了不受命運所羈絆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