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翼勃然大怒,玉手一握,拿出法器,道:“不要真以為能把我一個弱女子抓住,便可以對我們鬆州城輕視,對我師父輕視。”

無念一怔,打了個哈哈,眼中露出不屑與鄙夷的神色,笑道:“你們那麽多人送親,還不是被我們手到擒來,這還不足以說明嗎?”

雪翼一窒,一時不知該如何接口,怔了半晌,方才爭辯道:“火楓、水杉之名天下聞名,功法早在十幾年前就到了仙介層,乃年輕一輩弟子當中之翹楚,怎麽沒聽你們回風山弟子當中有人功法到了仙介層?”

無念臉色一沉,拳頭一握,怒道:“真是無知,你去問你師父,回風山的大師兄……”想到了什麽,剩下的話硬生生止住了,長長一歎,道:“我沒空跟你爭,總之你記住,水杉、火楓絕非年輕弟子當中最厲害的。”

雪翼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朝東望去,心中焦急,怎麽救兵還沒有趕來。

忽見天際之上,白發老者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世人隻知以強勝弱,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巧力通神。今天,我才明白了師父一直諄諄告誡的話。少年英雄,果然是少年英雄。”他的目光朝無境看去,雖然看起來已是搖搖欲墜,極其虛弱,可臉上掛著的卻滿是讚許之意。

“我沒空聽你們在這兒說教。飼奴,你既然輸給了我,快告訴我你師父的所在。”黑袍的語氣漸漸鋒利,入耳如刺。

飼奴便是白發老者的名字。

無境眼光一動,隨即又哈哈一笑,轉向黑袍人道:“你這黑鬼怎麽回事?我教徒弟礙著你了?你要是看不過眼,滾蛋吧。他師父,自然是我了,你要問我的所在,便就在你麵前。”

黑袍人真正的功法,早已到了毀天滅地的境界,可無境初生牛犢,竟全沒有把他放在眼中,全然當做一個以往交手的弱者戲弄,且不留餘地。興之所至,行之所至,大抵如此。

黑袍人勃然大怒,身上紫光如電,“呲呲作響,”破空銳嘯而出,竟是如他的怒火一般,可無境依舊麵不改色,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哼,好膽識。飼奴,我沒有功夫跟你耗。”他這句話竟是像冷箭一般,聲刺蒼穹,穿雲破空而去,含有難以言喻的威勢。

飼奴麵帶惱怒羞愧,心中轉過很多的想法,如果他把他師父的藏身之地說了出去,便讓他師父陷入危機,可他們有言在先,又不好不說。很明顯,無境現在是替他解圍來的,雖然表麵輕浮,像個滑頭一樣,可是從他的行事作風來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飼奴咬了咬牙,將頭轉開,同時指著無境道:“他便是我師父。”

黑袍人勃然大怒,渾身紫光如燃,竟如活物一般脫身而出,再不多言,往飼奴的身上撞過去。

豈料那電光火石之間,黑袍人的靈光還沒有衝到飼奴麵前,銳嘯破空,卻是一道巨大的白色光刀從天斬下,往他的頭頂劈了下來。

這一刀所攜帶的靈光看似“溫柔”,可遠遠地便感覺到寒氣徹骨,竟將威勢隱藏起來,毫不外露。

黑袍人根本來不及吃驚,因為他看到這把白色光刀的盡頭,便是無境靈光閃爍的手臂。

這招,便是黑袍人剛才斬殺鵷鶵頭部的絕招“袖光一刀斬,”無境過目即通,已經學會了。

眼看著無境的“袖光一刀斬”要從他的頭頂劈下來,黑袍人在電光火石間將紫光往半空中一撐,兩股大力在半空中激撞,“喳喳”一聲銳響,輝亮耀眼,璀璨奪目,將青天塗抹成了彩色的一片。

無境身子大震,渾身如被雷電劈中,臉上潮紅顯現,不過表情依然如故,心想:“這黑袍人當真厲害的有些不正常,如此神威,招數肯定更加精妙,看來是來對了,一定要讓他們比招數才行。”

“你、你如何學到如此淩厲的‘袖光一刀斬’?”黑袍人忽然間收起了撞過去的靈光,顫聲道。

“哼,什麽亂七八糟一刀斬?有什麽了不起。我們是來看比武的,你們剛才打的不公平,總不能讓我們熱心的看客掃興而歸吧。一個召喚了靈獸,一個沒有召喚靈獸,不公平,要打的話,重新打吧。”無境眼珠一轉,繼續道:“哦,對了,這次這個老頭子要是還輸了,那你還可以贏到彩頭的。”

黑袍人怒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無境用同樣的語氣回了他一句:“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其實,以黑袍人的實力,完全可以不理無境的無理取鬧,可是無境的膽識讓他猛然間生出惜才之念,本欲發作,但隔了半晌,還是硬生生將怒火壓下去了。

“好,有膽識。飼奴,剛才不算,我就再跟你打一場,這次,你要是輸了,把你授業恩師準確的所在之地告訴我。”黑袍人這次學精了,不但提出了授業恩師,還說準確地點,這次飼奴即便是再想賴,也不容易賴掉了。

無境滿麵笑容,不住地拍手叫好:“好好好,又有好戲可以看了,哈哈,妙極,妙極。”他的目光看了看飼奴,又看了看黑袍人,笑道:“嘿嘿,不過嘛,這次你們打,可得公平點。”

飼奴剛才還以為無境是來幫他的,可是他現在元氣大傷,虛弱無力,又如何再跟這有絕世功法的黑袍人再戰呢?不由得去瞪了無境一眼,冷笑道:“你殺了我吧,上次我上了你的當,才跟你打。這次,我絕不會跟你打的。”

無境嘻嘻一笑,跟黑袍人道:“看吧,你都把這老頭子給嚇到了,讓人家怎麽跟你打?你們就比招數吧,難得有我們觀戰,幫你們裁決。就這麽定了,比吧,比吧。”

無境說話,頤指氣使,竟像是這場比武的大權是掌握在他的手裏,完全沒有將二人放在眼中,更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比招數?如何比?”黑袍人微微一笑:“隨你如何比,我奉陪到底。”

無境神秘一笑,又將目光投向飼奴厲聲道:“喂,老頭子,比招數,你必須比,難道要給鳳凰島丟人不成?”

“我不比便怎樣,何時輪到你……”飼奴還未說完,便被無境給截住了:“聽著!你們倆猜拳,誰贏了,便放一招,由對方破解,如果破解不了,便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