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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搶親

無境對青陽城進行了瘋狂的報複,燒了其七家藥鋪,將對林雨蝶的休書貼到了整個青陽城,甚至還讓人用刀刻在了林家大門之上。這件事情,轉眼間便傳遍了整個神龜國,雖然議論紛紛,不盡相同,可是越來越多的人對那個傳的沸沸揚揚的回風山弟子充滿了好奇,也有不少年輕高手四處尋找,想找他比武切磋。

可是,自從那以後,他仿佛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淡出視野,很少有人在見過他。

但是,回風山的人,對他的行蹤卻是了如指掌。

據說,他消失了一年多後,又重新回到了回風山上,給雲天化帶了不少好東西,討得他整日眉開眼笑,合不上嘴,恩準回風山弟子四處闖蕩,結伴同遊。

轉眼間,已經過了三年,那位悄然遠去的弟子,又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神龜國,鬆州城。

鬆州城位於神龜國西邊,乃是三十六座大城之首,威震西疆,無人可比,與回風山一樣,同屬於神龜山的分支。

神龜國以神龜山一派為中樞,傳下總脈、回風山、完璧鏢局、鬆州城、忘憂穀五個分支,五脈功法異術全都源於神龜老祖壽龜真人,可數百年來,各自所精之道又不同,這五脈雖然同派,實則早已各揚其長,自成一路。

回風山擅長施展移挪乾坤,開天辟地,鎖形禁錮等藝術,而鬆州城,卻更加擅長音波異術。

新的故事,便是從那個曾敗於無境手下的紫譽開始的。

這日,乃是鬆州城城主的徒弟紫譽和雪翼成親之日。

這對新人,都是城主的弟子,地位在鬆州城中自然是高人一等,這場婚禮,當屬極其罕見,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洋溢著喜氣。

已是晌午時分,藍天如洗,萬裏無雲,身著紫紅長袍的紫譽已經將自己的師妹,即將成為他的新娘的雪翼,迎上了花轎,在同門的簇擁下,多少人羨慕妒忌恨的眼神中往前走。

忽然間,藍天之下,一道藍色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又是一道白光如極速飛行的白雲,也從天際深處劃了下來,落到了鬆州城中深處。

鬆州城之人,早就對此屢見不鮮了,自然也不會以為是什麽祥瑞之氣降臨,誠心禮拜,磕頭祈禱,相反,這種靈光,帶來災禍也說不定。

果然,在迎親隊伍經過一條小巷之時,一道帶著詭異氣息的猛烈大風如活物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從街上竄了過去。

緊接著,狂風呼嘯,撲麵如刀,街道兩旁的房屋上,瓦礫震動,飛沙走石,被凜凜生威的狂風卷了起來,“劈裏啪啦,”往迎親隊伍砸去了。

新郎官紫譽本來歡喜的臉上掛上了一層濃霜,眼中銳光一閃,雙手合十,挽了一個法訣,口中念念有詞:“天外靈力,聽我驅使,風平浪靜!”

他最後四個字竟像是怒吼一般,話音一落,登時狂風如在瞬間昏睡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嘈雜喧囂,依然在耳,埋怨咒罵,此起彼伏。

紫譽雙目如電,與他身旁的幾個師兄弟對望了一眼,臉上都蒙上了一層嚴霜。

他們都是修行之人,對於這等異變,一眼便察覺出是有人搞鬼。

“師兄弟們,有勞你們保護雪翼,我到上麵去看看是何人搞鬼。”紫譽向他周圍一群衣服上均繡著一個弓弩標識的人說道。

那個弓弩,隻有鬆州城主弟子服飾上才有,他們,自然也都是紫譽的師兄弟了。

那幫略帶木訥的人,或應一聲,或淡淡的點一點頭,便任由紫譽離開了。

豈料此時,喧嘩吵鬧的街道後方,傳來一個男子洪鍾般的聲音:“不用去查看了,老子在這裏。抓到了我,我幫你娶二房。”

紫譽銳利的眼神一閃而過,渾身紫光大盛,耀眼璀璨,身形一晃,如一條彩練飛馳而出,留下若隱若現的紫色殘痕,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撲過去了。

紫譽的師兄弟們,明知不妥,待要攔阻,紫色身影已消失在街道深處,隻能凝神戒備,以策萬全。可他們當中,一些人神色倨傲,似乎並不在意,全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個胖乎乎的人看著紫譽離去的街道,搖頭歎道:“哎,怎麽回事?誰還敢來鬆州城鬧……”眼光所及之處,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慌慌張張地跑來了。

“糟了糟了,月滿樓之上,有一個自稱是兩極族的怪人在鬧事,口出狂言,說要單挑鬆州城。”這個身形瘦弱的少年慌慌張張地道。

他的衣服上也同樣繡著一個弓弩的模樣。

此言一出,那群人無不變色,且表情各異,或怒,或露出滿不在乎,輕蔑之極的笑。

“我要去月滿樓看看,誰如此猖狂,敢單挑鬆州城?你們有誰要跟我去?”一個白臉人提議道。

那個胖乎乎的人眉頭一皺,顯然不願意同他去,便道:“你別管了,八成是喝醉酒撒酒瘋的。咱們等師弟來了,先把雪翼師妹送回去再說吧。師父他老人家還等著呢。”

白臉人瞪了胖子一眼:“好,你們不去,我去。”說著身上靈光閃爍而出,青光騰騰而起,如一根巨型青色蠟燭燃燒起來,將身子籠罩其中。

青光從藍天之下劃過,青芒殘痕未消,人已經消失在鬆州城深處了。

胖子大感尷尬,下巴上的贅肉搖搖欲墜,笑著跳開話題:“怎麽紫譽師弟去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

“回來了,接住啦!”

街道深處,剛才喊話的那個聲音笑嗬嗬地傳了過來。這次,他們聽得真切,乃是一個稚氣未脫男子聲音,八成是個少年男子。

他們一齊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天空之中,一團青色的物事正急速飛來,卻哪裏有什麽人的身影。

胖子看起來大腹便便,贅肉如堆,可身手卻極為敏捷,身上橙光一閃,輝亮耀眼的橙光與驕陽無異,數道靈光如活物一般,繞著他的身子閃爍起伏。隻見他身上的靈光突然衝出,如手臂一般,於半空*飛來的那團青色物事給接住了。

他這招並非什麽奇招妙法,可在街道旁有好多路人卻忍不住喝出彩來,掌聲轟動,歡呼熱烈。

然而,在胖子看清那團青色物事之時,眼中凶光一閃,耳旁的歡呼喝彩之聲,也聽著像刺一般,紮在耳中。

那團青色物事,正是剛才飛出去的白臉人。他已被人用靈光封印,身子動不了了。

如此情況,路人還在喝彩叫好,在胖子聽來,自然是諷刺他們鬆州城人無用,不由大怒,眼中凶光從人前掃過,道:“喊什麽喊?你們是來看笑話的嗎?”

路人吃了一驚,身子一顫,喧嘩吵鬧,也漸漸停了下來。

幾乎同時,那個稚氣未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單挑鬆州城,接住啦!”仿佛有無限的興奮,正在他的心頭蕩漾,以至於從他的聲音中,也能聽出他的痛快。

同樣,一團紫紅色物事,從街道深處拋了過來。

同樣,他們也將這團物事給接住了。

紫紅長袍之中,滿臉怒容,惱怒與羞愧交加,正是紫譽。

胖子已是忍無可忍,手中捏了一個法訣,手上靈光暴增,在白臉人和紫譽身上輕描淡寫地掃過,解開了他們身上的封印,身上橙光大盛,刺人眼目,如箭離弦般飛馳而出,已朝著街道深處尋去了。

紫譽和白臉人受辱,也是在氣頭之上,想都不想,各自靈光在體外熊熊閃爍,如疾風掠出,往街道深處尋去了。

他們,似乎早就忘了今日是紫譽成親之日,花轎正停在街道中央。

眾弟子麵麵相覷,商量了一下,又有數人分為兩路,跟著尋了過去。

“單挑鬆州城,原來這麽容易。哈哈,鬆州城這幫笨蛋……”人群豁然分開,讓出一條道來,“吱呀吱呀”,一個渾身白衣,劍眉星目,神態瀟灑,坐在一輛白色輪椅上麵的少年,大笑而出。

他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看起來臉上稚氣未脫,可是就那麽端坐在那輛奇怪的輪椅之上,他身上無形的氣勢,壓到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此人不是無境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