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境心中一驚,忙轉頭去看,但見右手邊的擂台之上,一個女子正在左右突襲,身法曼妙,顯然實力不弱。她的相貌雖不及冰翎和雪翼等絕美,可亦是美人一個,一襲藍衣,渾身藍光閃爍,招數淩厲剛猛,一柄天藍色寶劍不斷在手中翻轉,任對手攻擊何等淩厲,也是逐步化解,倒是和忘憂穀的是一路。
他來不及多想,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忘憂穀的人,便高聲道:“擂台旁的人小心了,我要出招了。”
無境這麽一喊,擂台下好多人都站了起來,均想:這下肯定有好戲看了,也不知道是誰要倒黴了。
其他三個擂台的人,更是心神大亂,一邊比武,一邊往無境的擂台上看,生怕無境忽然偷襲,借著打對手的名義,向他們出招。
馮回燕也站了起來,大聲道:“雨簾,別分心。”
無境輕輕點了點頭,心道:“原來那個女子真是忘憂穀的人,她叫雨簾。我管你叫什麽,我就用鳳凰島的‘鳳舞九天’來對付你。”
他身體幾下起伏,雪羽梨絨載著他騰空而起,渾身白光越來越盛,如一條白龍遊於九天之上,所經之處,身下的天淚湖中,一條條水柱拔地而起,竟有將天淚湖吸幹之勢。
眾人看到無境放出絕招,無不睜大眼睛,張開的嘴也合不到一起去了。
“鳳凰島的鳳舞九天?這小子怎麽懂得鳳凰島的招數?”這個聲音雖然低沉,人人卻聽得清清楚楚,是鬆州城的雷弩說的。
無止也跟著沾光,沾沾自喜地道:“這便是我們回風山一脈的奇才無境,我無止的小師弟。不管什麽招數,隻要他看一眼,便能學會。你們鬆州城用‘天網伏魔陣’來殺我小師弟,小心也給他學走了。”
此言一出,好多人都已經動容,一張張驚訝的麵孔都投向雷弩。
雷弩麵不改色,竟似無聞一般,哈哈一笑道:“回風山的師侄們都跟著雲師弟學壞了,這危言損聽,不足信。”
雷政峰也接口道:“不錯,無止師弟真愛開玩笑。這天網伏魔陣,曆來都隻有五脈掌門才懂,不輕易使用,我怎麽能用它來對付回風山的師弟呢?其實,那次在三合鎮外我擺的陣法,是我爹爹根據天網伏魔陣改編自創而來的,同時,它其中還包羅萬象,更將一百年前的白氏三翁的手中的‘天羅地網大陣’融入其中,近而所布的陣法,其實非驢非馬,外形相似而已。隻不過形似罷了。”
雷政峰麵不改色,顯然是已經和雷弩商議過了,找好了托詞了。
無止又沒有親眼見過,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麽破綻,便憤憤的轉開了頭,又手舞足蹈的開始替無境加油:“小師弟,鳳舞九天,出擊。”
無境身體所經之處,天淚湖的湖水被渾身靈光吸了起來,懸於半空,可受到老巧仙杏黃旗控製的四個水擂台,竟是紋風不動,屹然而立。
即便是四個擂台周圍的水,也是深不見底,容量巨大,在無境左右盤旋,來回遊動的同時,渾身白光漸漸將一條條水柱吸了起來,在空中漸漸凝聚,形成了一隻隻水鳳凰。
無境淩駕於四個擂台的正中央,白光將他的身體全然遮住,也看不到他手中捏有何種法訣,身體又是如何動作,一條條巨大的水鳳凰赫然而出,破空展翅。
此時,四個擂台之上的人,無不動容,一邊跟對手打鬥,又要防止無境鳳舞九天的招數朝他們打過去來。
誰能夠沉得住氣,誰便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
忽然間,無境的身形又在高空之中盤旋起來,如龍遊九天,驕傲之極,隨著水鳳凰一起晃動。
三個擂台上的人,除了雪翼,都忽然間躍起,懸到了高空之中,以免於被無境鳳舞九天的招數打到。
豈料,無境一聲清嘯:“去!”鳳舞九天凜然生威,數十隻水鳳凰振翅而飛,在無境白光的控製之下,四麵八方衝擊而下。
水鳳凰本身就是由巨大的水柱所凝聚而成,饒是鬆州城招數變化莫測,卻也很難抵擋鳳舞九天遮天蔽日衝下來的一擊。
無境斜對麵擂台上的一人欲衝過水鳳凰,淩駕到高空中閃避,可又一隻水鳳凰從側麵偷襲而至,撞到他身上,將他推下了擂台。
水鳳凰並沒有因撞到人而消失,反而數十隻往一起凝聚,轉眼間已是遮天蔽日,身形在瞬間擴大了數十倍不止。
一隻巨形水鳳凰展開雙翼,盤旋而行,身形看似笨拙,卻將上空罩的密不透風,讓那些想要躍過水鳳凰而上的人都硬生生被壓在了下方。
眾人從下方看去,水鳳凰碧綠之色大減,雙翅一張,竟將整個天淚湖罩住,不讓任何人有躥到上麵的機會。
雨簾並無把握避開水鳳凰而逃到上空中區,況且,即便她真的衝上去,如果無境又有什麽古怪的招數打出來,她也討不了好,便又回到自己的擂台上,在身體周圍祭起了一道光壁,將她牢牢的圍住,以防受到水鳳凰的攻擊侵襲。
雨簾有了這個舉動,洪岩等人也都恍然大悟,紛紛降了下去,在身上祭起一道道的光壁,如釘子一般釘在水擂台上麵。
無境微微一笑,目光投向下方的洪岩道:“洪岩師兄,你小心了,我的鳳舞九天要出招了。”
眾人自然知道無境這招不單單是來對付洪岩的,紛紛屏息凝神,看著水鳳凰如何動作。
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安靜下來了,除了,那撲通撲通直跳的一顆顆心。
水鳳凰赫然而下,竟然真的往洪岩所在的擂台攻了過去。
“不打了,我不打了。”洪岩迫於無境神威,戰戰兢兢地叫了起來,可是雙腳卻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水鳳凰衝天而下,目標是洪岩,可它身形如此巨大,其他三個擂台上的人,難免會受到波及。除了那個已經被無境用小鳳凰打下擂台的斜對角的那兩人,相鄰兩個擂台上麵的人,都停止了打鬥,往角落裏麵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