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栽一個跟頭
慕淺歌沒有想到,臨風閣的人,會在她和靖王沒有出門的時候,就開始放火。
她用衣袖捂住口鼻,身邊的靖王早已經把自己的衣服脫掉了,換上了牢頭的衣服,也用寬大的衣袖掩住了口鼻,因為有些天牢大火,而有些囚犯根本就逃不出來,發出了絕望而迫切的呼喊。
兩個人被煙嗆得咳嗽,在一片喊打喊殺中,慕淺歌就著地上的黑灰,抹了一把在靖王的臉上。按照計劃,火燒起來,臨風閣的人就會把一具屍體扔進關押靖王的牢房,造成靖王已經被燒死的假象。
但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柳英良指揮失誤,反正一切都顧不上了。
慕淺歌隻是護著靖王往外衝。
兩個人衝出了火海,然後來不及大喘氣,呼吸新鮮空氣,然後就迅速的上馬。
這些行動不能有絲毫的延誤。
靖王和慕淺歌都慢慢的用衣袖擦拭了臉上的灰塵,然後在路邊藏著衣服的地方,然後兩個人隻是隨便,胡亂的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兩個人向平東將軍的駐地而去。
“等一下,靖王!”慕淺歌像是想到了什麽,說:“靖王,你先等一下,我先去看看情況。”
她實在是怕有人會埋伏在親衛軍那邊。
畢竟用腳指頭想想,走投無路的靖王,也會來這裏。
歐陽宇軒並不同意讓慕淺歌一個人去查探,他們兩人躍上了屋頂,悄無聲息的,像兩個絕世大盜賊,趴在房頂上,看著下麵的情況,果然,有一些從宮裏來的侍衛,還有一些官兵,正在平東將軍府上,似乎在四處搜查著什麽。
“不用想,我們也會來找平東將軍的。”歐陽宇軒歎口氣:“此時,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等一下!”慕淺歌道:“我和平東將軍約好了,他如果三更時分不能出現,他就會暗自派人護送我們出京城。”
“護送我們出京城?為什麽這樣?”歐陽宇軒顯然是反對的:“現在我父皇危在旦夕,你讓他護送我們出京城?”
“那你打算怎麽辦?”慕淺歌看著他道:“如果不出城,待在這京城裏一天,就多了一天的危險!”
“如果我出城,就沒有危險了嗎,丟下我的王府,丟下那些追隨我的人,丟下我的親衛軍,眼睜睜的被他人掠奪嗎?”
慕淺歌低下頭,考慮出城這件事,的確是她一個人的主意。
但是她確實忽略了歐陽宇軒的個性,還有他個人內心的欲望。
“那我們等平東將軍吧。”
到了三更,果然有人按照慕淺歌的話來接應了。
但是靖王此時的態度卻是十分的堅決,不出城。
慕淺歌無奈,隻得和來接應的人說了一下,暫時找地方,讓靖王安置下來。她獨自等著平東將軍。
這麽一等,就等到了天明。
因為黑夜的掩護,暫時看不出屋頂上有人,她就在夜風中蜷縮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天明。
那些宮裏的侍衛,還有官兵,還是沒有撤走。她不能在房頂上繼續待了,卻苦悶無路在這些官兵的眼皮子底下,進入平東將軍府。
她看到一個小哥,正推著三輪車,往平東將軍府送來新鮮的蔬菜,她有了主意。
假扮成來送菜的農民,順利進入了平東將軍府。
平東將軍,完全沒有認出臉上塗了些泥土,把自己的臉弄髒的慕淺歌,吩咐下人給了她菜錢,就打算這麽把她打發走,但是慕淺歌卻在此時抬頭一笑,道:“將軍,昨天的錢,你還沒有結呢。”
此時,平東將軍,猛地認出了慕淺歌。
“你?“
平東將軍道:“昨天的菜並不新鮮,所以不能給你錢。”
“什麽,昨天的錢不給?”
這個看起來老實樸素的菜農,卻在這個時候,犯起了脾氣,不依不饒。
平東將軍此時有點尷尬,道:“各位,我先出去一下,解決這個問題。“
“靖王被救出來了,此時隱蔽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他不想離開京城,想進宮。”
“想進宮?”平東將軍也被這個大膽的想法給驚呆了。
慕淺歌也知道歐陽宇軒這麽說的理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麽最危險的皇宮,反而是最好的隱蔽場所,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樣可以?”他抬頭。
“如果可以的話,能夠不出動軍隊,發動戰爭,兵不血刃解決這問題最好。”慕淺歌是懷著最大的希望,然後有著最壞的打算。
如果不能解決皇宮裏的叛亂問題,必須動用武力的話,那麽就是靖王所有的軍隊和國家所有敵對的時候。
這個國家明顯就會處於混戰的混亂當中,這也許正好中了敵人的下懷。
慕淺歌為此感到憂慮,也更為在深宮當中的歐陽玉嫣感到十分的擔心。
平東將軍答應了慕淺歌的請求。
畢竟,再過幾天,就是太子冊立大典,那個時候,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會出現在大典上,那個時候準備大典的人也多,更適合混入。
慕淺歌帶著這個消息,回到了靖王暫時的住處。
一個王爺,被迫躲藏在一個狹小的柴房裏容身。
但這不是最令人焦灼的事,最令人焦灼的就是,再過三日,就是太子冊立大典。
靖王本來十拿九穩,自以為是穩穩的落在自己的掌中的太子之位,就這麽被人奪走了。
他抱頭苦惱,看到慕淺歌回來,就像看到了一劑猛藥,抱著她道:“到底怎麽樣了?“
“平東將軍說,讓我們在太子冊立大典的時候混入,那個時候人比較多一點。“
“我十分擔心父皇還有永嘉。”
“靖王,太子冊立大典,眾位皇子,還有大臣都要到場,我想,幕後的那個人,一定不會為難永嘉和你父皇的,畢竟,還需要你的父皇和永嘉出來撐場麵的,為了避免別人起疑心。”
目的都沒有達到,怎麽會那麽輕易的殺死人質呢?
“慕淺歌!”靖王太過懊喪,他不顧眾目睽睽,然後就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現在倒也不是在乎那太子之位了,我就擔心,萬一對方大開殺戒,我的兄弟們,效忠我父皇的臣子,將無一幸免,在朝堂上進行一次大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