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能走

“是這樣的,陵相國既然已經垮台,那麽當初威脅我們的人都已經不複存在。我和我的兩位師兄都無法忍耐衙門的環境,所以我想請求王爺,讓他們辭去現在的職位,好回家。”

“嗯。”靖王一邊嗯著一邊連連點頭,道:“這麽說,你們打算就這麽離開,回到洛城?”

“是的。”慕淺歌點點頭。

“那麽回到洛城之後呢?”他很有興趣一般的問道。

“回到洛城,他們自有去處,我大概會和幹爹他們在一起,或者回去開我的布莊吧。”慕淺歌把以後的路都想好了。

在這個時代,能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已經不容易,就不要妄想什麽回去了。

“如果我說不許呢?”靖王似乎漫不經心,他用一支朱筆,在書上寫寫畫畫。

“王爺!“她提高了聲調,道:“本來我們就不屬於衙門,您強留住我們是不合適的!”

在京城這片土地上,怎麽說都是王權大如天。

靖王不打算放人?

靖王把手裏的朱筆放在筆架上,濺起了一點兒墨跡,落在他的手背上,道:“你覺得我會放你們走?”

他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道:“你們可是知道我那麽多秘密呢?”

“我兩位師兄,李京龍,古忘塵對升官發財,在衙門當差毫無興趣,他們以後自然會浪蕩江湖,不會對您以後有絲毫的影響。”

“哦?”靖王轉過身,道:“你覺得我會放過任何一個威脅?”

“你!”

好聲好氣的都說了,對方還是不領情,不聽好話,那可真是沒有辦法了。

見慕淺歌氣得胸脯起伏,靖王露出了得逞的笑意,道:“他們可以走。”

“嗯?”慕淺歌反應過來。

“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你必須留下。”

靖王指著慕淺歌。

慕淺歌雖然能夠料到這樣的結果,但是她的身子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王爺,這樣並不合理。我留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以後您會順風順水,不缺幾個手下。”

慕淺歌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掙脫了他。

“永嘉喜歡你。“

這個時候來打親情牌和友情牌?

她轉身不理睬。

“你要是喜歡六扇門,我就把巴遊山那個位子給你做,你要是不喜歡繼續留在那裏,隻要你在京城,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除非你要做皇帝。不可以嗎?”

慕淺歌瞪著他。

說出這種話來,他是瘋了嗎?

“我說過,我對榮華富貴,並沒有絲毫興趣!”慕淺歌此時卻不願意被靖王所束縛。

“那你對什麽有興趣?”靖王繼續轉著身,在她身邊道。

“我隻想快點離開京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慕淺歌回答道。

“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一定要走?”靖王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寒意。

“是的,我一定要走。”

慕淺歌已經下定了決心。

政治上的鬥爭多麽可怕,她就想離著這些東西多麽遠。

遠遠的不再參與這些血腥和殺戮,這些陰謀和詭計。

“你的兩位師兄如果要走,我不攔著,但是你,別想走。”

靖王算是下了最後通牒了?

慕淺歌露出淺淺的笑容。

她甜甜的說:“腿可是長在我自己身上的,怎麽會不能走呢?不如,現在我就走給您看看。”

她當然能走,而且會走得很快。

她把身後的書房門一甩,自己在石階上一點,飛上了王府的房頂。

“慕淺歌!”

她假裝沒有聽到後麵靖王的咆哮聲。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對著點卯回來,對她充滿期待眼神的李京龍和古忘塵說:“王爺已經同意讓你們走了。”

“啊?”

對麵的李京龍和古忘塵臉上的欣喜若狂是藏不住的。

兩個人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很是激動。

古忘塵拉著自己的製服領子,道:“可是把我給憋壞了!整天都要板著一張臉,來回巡視,我都累得很!”

“對啊對啊!”李京龍附和著,說:“總算不用穿這個玩意兒了,不用和衙門和宮裏的人打交道了……”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就是以後沒有案子了,有點寂寞了哦……啊哈哈!”

倆人歡呼半天,才發覺眼前的慕淺歌多少有點不對勁。

李京龍停下了,好奇的問:“怎麽了,師妹,你怎麽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開心的樣子?”

“王爺說你們可以走了,我留下。”

慕淺歌揉揉眼睛,發出一聲歎息。

“什麽?”古忘塵張大嘴巴,差點能塞進一個蘋果進去,說:“你說王爺不讓你走?”

“是的。”慕淺歌點頭。

“該不會……”古忘塵指著她,道:“王爺看上你了?”

“我知道他太多秘密了,比你們知道得多。”慕淺歌眼睛閃爍著。

雖然自己知道他太多秘密,見過他最落魄時的樣子,知道他的怪癖和弱點,但是這不過是理由之一。

“那怎麽辦?雖然師妹你很厲害,待在這裏估計也沒有問題,可是……你總不能穿著這身青衣捕快的製服一輩子吧?”李京龍指著慕淺歌身上的製服,道。

“我也不想,但是……你們還是快走吧,免得靖王又變卦。”

李京龍和古忘塵兩個人麵麵相覷,然後異口同聲:“我們走了,師妹你真的沒事嗎?”

“你想想我解決過的問題,就應該知道,我不會有事的,現在靖王還算是站在我這邊的。快走吧。如果靖王一旦出爾反爾就麻煩了。”雖然戀戀不舍,但是慕淺歌還是按照理智分析,理性的讓二人抓緊走,夜長夢多,免得生變。

“那師妹你保重了。我們去收拾行李。”

李京龍和古忘塵二人,轉身飛奔,就如同是脫了韁繩的野馬。

慕淺歌長歎一聲,她好像卸下了什麽重擔,肩頭一鬆,在一旁的走廊上坐了下來。

柱子飛簷雕花的長廊,慕淺歌默默地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

如果夜深,是暗自溜走的好機會。

她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人,朝著她慢慢走來,步履穩健。

是西門長風。

“怎麽,西門捕頭還在?”

“我聽說巴捕頭過世了。”西門長風在她身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