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十步殺一人
老道士顯然是沒有見過如此淡定的女子,從進來之後就安靜得好像等下要死的人不是自己那樣。
慕淺歌回答那句:“因為先死的人不是我。”的時候,他的表情有點錯愕。
但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手裏的匕首並沒有派上用場,老道士也隻會一點兒三腳貓的功夫。
而這個時候貨真價實的頂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根小小的木簪子,剛才還在慕淺歌的頭發上,在人眼裏,這種東西看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武器。
“你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我不殺你,我才會後悔呢!”慕淺歌搶過匕首,刀鋒在他的臉頰上貼著,道:“說!你是什麽人?”
“我不會告訴你,你殺了我,你會後悔!”
哈?真是奇怪,非親非故,為何殺了你我會後悔?
慕淺歌並沒有多想,她此時並不想殺這個人,並不是怕了他的威脅,而是要利用這個人逃出去。
“叫你的下屬進來一個。快!”
麵對著死亡的威脅,老道士的選擇當然是低頭。
他對著外麵喊著:“進來個人!”
兩個戴著西戎麵具的黑衣人卻同時進來了。
老道士此時就要喊出來。
兩個黑衣人一見老道士被劫持,愣了。
雖然隻是霎那的功夫,他們的喉嚨間,已經多了點東西。
木簪子做暗器,一分為二,瞬間貫穿。
殺人,要手快,要準狠!
看著黑衣人倒下去,要叫喊出來的老道士又挨了一下,痛得叫不出聲來。
慕淺歌此時,掰開他的嘴巴,塞了點東西進去。
“什麽東西?”
本來慕淺歌也不想用毒藥的,奈何多一個手段就多一份保險。
“老道士,你不是想長生不老,我成全你,這是讓你連屍體都不腐爛的毒藥,保證你死後百年依舊栩栩如生。”
老道士嚇壞了,顧不上別的,開始摳喉嚨。
“別摳了,隻有我的解藥才行。”
慕淺歌迅速的換上了一套黑衣人的裝扮,踢了踢老道士,說:“鑰匙,這扇門上的鑰匙。”
這兩人的屍體,可不能讓人發現。
於是,老道士戰戰兢兢出門,身後站著一個黑衣人,大家都沒有發現異樣。
老道士哆嗦著對剩下的守著七個女子的黑衣人道:“我……我先走了……因為有點……風……風寒……留一人在我屋裏處理,你們不要進去,等我回來再講。”
風寒?什麽風寒?
是嚇得風寒吧?
慕淺歌藏在麵具中的兩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這老道士的一舉一動。
老道士走上了台階,推開了眼前的門,七拐八拐出了密道。
隨著眼前一亮,接著就是老道士的呐喊聲:“救命,抓住她,抓住她!”
糟糕,這老滑頭,還是把自己引到敵人集中的地方來了。
這些人本來是守衛在庭院兩邊的,衣服和麵具都像是複製黏貼出來的。
慕淺歌此時卻沒有愣著,她迅速的把老道士往自己身前一擋,凶狠的說:“誰要是過來,我就先殺了他!”
不是對自己下套嗎,不是要趁機逃走嗎?
就算自己死,也要抓一個墊背的。
慕淺歌的臉上殺氣騰騰,黑衣人們居然停下了動作,大概他們真的對這個老道士的性命有所忌憚。
慕淺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像窮凶極惡的歹徒一樣,抓著人為自己墊背。
但是這個時候,有什麽辦法?
“你們快救我,救我!我告訴你們,我是為……”
老道士還想說什麽,但是不知道從哪裏射出來的一支羽箭,正中他的身上。
慕淺歌眼見老道士從自己的眼前倒了下去。
是誰?
箭是從高處射出來的,而四周的房頂上,沒有見到一個人。
黑衣人衝上來的瞬間,卻見有一個人正輕飄飄的從對麵房頂上落下,擋在了慕淺歌前麵。
“你馬上走!”
是那個戴著麵具一再出手的神秘人物!
來不及說道謝,慕淺歌已經看他陷入了黑衣人群中。
慕淺歌一咬牙,用匕首解決幾個攔路虎,爬上房頂,她幾個起落落下,滾落在道觀外麵的空地上,顧不得身上都是泥土。
她把自己臉上戴著的麵具一扔,向大路跑去。
道觀建在一座小山上,下了山,就是官道。
身上還帶著血的慕淺歌顯然是把行人給嚇壞了。
她不由分說一腳把馬上的行人踢了下來,對著馬屁股使勁一抽。
巴遊山此時正帶了下屬在京郊,卻見有個下屬急匆匆的跑來說:“巴捕頭,前麵有一個人說,有人直接攔路搶馬!“
“搶馬?”
巴遊山敏感的覺出了什麽,他掉轉馬頭,馬兒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攔路搶馬,做出這種事的人,難不成是慕淺歌?
慕淺歌臉上身上都是血跡。
“慕捕頭,怎麽回事?”他問道。
“清……清淨觀!”
沒有什麽比救人更加重要的事,也沒有什麽比打開大門,看到滿地的屍體那麽震撼的了。
在這道觀裏,完全是有人開啟了大屠殺。
無論是那些守衛的黑衣人,還是道觀裏的道士,還是那些本來無辜的女子。
慕淺歌在屍體堆裏剛走了幾步,腳上就被一隻血手給拉住了。
她一驚,卻看那血手失去力氣,再度垂了下去。
沒有發現那個人的屍體,她的心裏也好過一點。
“慕捕頭,你確定這些殺戮,是一個人幹的嗎?”
巴遊山聽了剛才慕淺歌的話,明明剛才是隻有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救她,而且那個人跟當初救阿古娜麗公主的那個人應該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就算是成了殺人機器,也不可能這麽短時間裏殺死這麽多人。
除非他身後是一支精於殺戮的部隊。
慕淺歌在屍體叢中,找到了老道士的屍體,道:“巴捕頭,你認識他嗎?”
屍體翻過來麵目猙獰,但是巴遊山是真的不認識。
見他搖了搖頭,慕淺歌有點失望,她道:“這個人自稱是國師,又不是西戎國師,難道他是大周的國師嗎?”
“當朝皇帝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於這些佛道也不熱衷,怎麽也不會設立國師這個職位吧?”巴遊山也想不到這個稱呼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