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是在逗我
聽到這句問話，西門長風一愣，麵露苦笑，道：“這個恐怕是要讓慕捕頭失望了，我不是靖王的人，我就是一個江湖中人，進六扇門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是依附任何權貴。”
“哦。”慕淺歌有點失望，如果他是靖王歐陽宇軒的人，那麽可以對他放心些。這樣嘴巴裏說著自己是保持中正立場的人，果真值得信任嗎？
西門長風一拱手，道：“如果慕捕頭沒有事，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
西門長風邁開步子走了三步，慕淺歌就叫住了他。
她倒背著手，緩緩的向他走來，道：“你聽過采花大盜的事嗎？”
巴遊山對檔案資料做得是相當用心。他一早把資料派人送了過來。
慕淺歌和西門長風坐在房間裏翻閱著這些用小楷記錄得密密麻麻的冊子。
李京龍恭恭敬敬的遞過一張宣紙，道：“這是按照他們的說法，繪製成的采花大盜的畫像。”
慕淺歌點點頭，在古代也有畫像模擬，不錯。
不過，當她展開了宣紙，頓時就變得哭笑不得，她把這張畫像拍在桌子上，挑眉道：“這就是他們畫的畫像？”
西門長風伸長脖子湊過來一看，笑出聲了。
這張畫像上的人，是蒙麵的，也就是說，畫像跟不畫像根本沒有區別。
慕淺歌心道：這是在逗我嗎？
李京龍的表情也是相當的尷尬，他拱手道：“頭兒，沒有辦法，辦案的捕快們都說幾乎沒有見過采花大盜的真實身份！所以，就有了這張圖……”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慕淺歌扶額。
李京龍一走出門，西門長風趴在桌子上，要笑岔氣了。
“怎麽，很好笑嗎？”慕淺歌瞪著他。
“不好笑。”西門長風見慕淺歌不高興了，隨即恢複了嚴肅表情。
“最近這個采花賊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還會跟官府叫板。”慕淺歌看著最近一起案子的記錄。
沒錯，這個采花賊，居然還會在犯案前，貼出犯案告示，指出自己會出沒的地點和要去劫持的人，真是膽大包天。而屢屢從各捕快的手裏逃脫，也是一個奇跡！
慕淺歌研究完了卷宗，一蹙眉。西門長風已經“善解人意”地問道：“慕捕頭，你該不會還是想自己男扮女裝，去引誘這個采花賊出來吧？”
慕淺歌不是沒有想過這種方法的可行性，但是自己當了誘餌，誰來指揮？
她衝著西門長風挑挑眉，有了一個主意。
最近收到犯案預告的，是京城的一個茶莊老板的女兒。
這個茶莊在京城小有名氣。綠香是茶莊老板女兒的名字，她早上醒來，床頭上有一封來自於采花大盜的信，都要嚇死了，於是來報官。
慕淺歌接到消息，和京兆尹草草會麵，然後拿著信件研讀起來。
“莫綠香小姐：暫定明日子時三刻，來與你享魚水之歡。如若報官，後果自擔。”
“哼！”好大的口氣啊！慕淺歌不以為然，將信件遞給了旁邊的西門長風。
慕淺歌倒也不怕這個犯罪預告，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隱身術。他們捕快在一旁守著人，就不信人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
“我們六扇門會全力保護莫綠香小姐。”慕淺歌對來報官的小姐和丫鬟一拱手。
寂靜的深夜，偶爾隻有幾聲夜鶯的啼叫聲。
慕淺歌和西門長風坐在莫綠香的房間裏，莫綠香正在床上熟睡著，房間裏燈光昏暗，慕淺歌起身要去拿一旁的燭台，忽然一個飛鏢，嗖的一聲與她擦肩而過，正釘在放置燭台的紅木桌子上。
“來了！”慕淺歌心裏一驚。
她放下燭台，衝出門去。
門外隻有模糊的一個黑影，猛地紮入了花叢。
她也隨即跟著進入了花叢，但是花叢裏什麽人都沒有。
擔心西門長風一個人守著莫綠香小姐會出事，她撥拉了幾下花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轉身回到了房間。
西門長風在椅子上並沒有挪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莫綠香小姐。
莫綠香睡得很熟，剛才飛鏢釘在桌子上，還有慕淺歌跳出門，都沒有把她驚醒。
慕淺歌覺得哪裏不對，她到床邊掀開了床上的被子。莫綠香臉色潮紅，顯然是中毒的前兆。她不是在睡覺，而是陷入了昏迷。
慕淺歌此刻覺得頭有點暈，眼前的東西也旋轉起來。
她捂著自己的額頭，在昏倒之前，聽到了西門長風焦急的呼聲：“慕捕頭，你怎麽了！”
慕淺歌在莫府昏迷了一整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從床上醒來，嗓子和額頭都隱隱作痛，她掀開被子，對床邊的西門長風道：“我是不是中毒了？”
西門長風顯然是在她身邊守了一夜，此刻被她的聲音從打盹的狀態中喚醒，恭敬的說：“沒錯，您是中了迷藥，但是不大礙事。”
奇怪，她和西門長風同進同出，接觸過的東西也基本一樣，吃的東西更是絕對放心，怎麽會輕易中毒？
如果問題出在莫綠香的房間裏，那麽西門長風也應該同時昏倒才對。
慕淺歌略微思索，道：“西門長風，你把莫綠香小姐房間裏那些我們都碰過的東西拿去查驗，看上麵是不是有不正常的藥物！”
她頓了頓，關切的道：“綠香小姐醒了嗎？”
“沒有，醫生說她中的毒有點深，所以最快也要在中午了。”西門長風回答道。
見慕淺歌要下床，他連忙阻止道：“現在李京龍和古忘塵兩位前輩都在守著她，慕捕頭，你放心。”
慕淺歌搖搖頭，執意要自己過去。她穿好靴子，剛走出房間大門，視線掃過了庭院裏的花叢。據下人們說，莫綠香小姐喜歡養花，所以庭院裏的花基本都是她親手種植，而這些花裏，有著現在常見的各個品種。
電石火光之間，慕淺歌向花叢跑去。
西門長風想跟過去，被慕淺歌一聲大喝定在了原地：“別過來！”
她走入花叢中，蹲了下來，眼前的草坪上，是被人的腳印踐踏過的痕跡。
說明昨天晚上的確是有人來過這裏。
慕淺歌捏了捏草地上的泥土，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