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無所獲
永嘉公主百感交集，於是點了點頭。
歐陽靜真的跟她的母親那般可怕嗎？
她惴惴不安的回到了自己的鸞儀殿。
坐在鸞儀殿裏，侍女端來了一碗百合粥。
歐陽玉嫣此時覺得心裏悶悶的，眼前的粥也不太喜歡吃了，隨手放在了案幾上。
“永隆公主道。”
歐陽玉嫣本來想上床去躺一會兒，一聽見通傳永隆公主來了，吃了一驚，趕緊來迎接。
歐陽靜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鸞儀殿的裝飾，那個樣子，好似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姐姐，你怎麽來了？”
雖然這個時候的歐陽靜看起來恬靜賢淑，但是不知道為了什麽，大概是因為宮中的傳說，歐陽玉嫣對眼前的歐陽靜有了幾分害怕和畏懼。
“我是來看看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重新恢複公主的身份，還可以住進我母親當年住的興慶宮。”
“你住進興慶宮啦？那不錯。”
永嘉公主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臉色。
“也沒有什麽好不好的，對了，我送你一個禮物。雖然非常的寒酸，但是希望妹妹不要介意。”
說著，她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繡得精美的荷包，遞給了歐陽玉嫣。
“謝謝姐姐了。”
歐陽玉嫣接過了荷包，她見歐陽靜目不轉睛的盯著案幾上的百合粥，道：“姐姐，這是我讓宮女熬製的百合粥，我還沒有動。你要不要嚐嚐？”
“不用了，我也經常自己做粥，如果最近你有時間，可以來我宮裏嚐嚐。”
歐陽靜寒暄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臨走前感歎道：“你的寢宮還真是豪華啊！”
也不知道歐陽靜來的目的是什麽。
歐陽玉嫣看了看歐陽靜送的荷包，也沒有什麽異味，難道是有毒的？
最好還是不要碰了。她隨後把荷包扔給一旁的侍女，道：“收起來吧。”
此時的百合粥已經涼了。
歐陽玉嫣此時也無心飲食，索性讓人去倒掉了。
慕淺歌此時，正在王府的走廊上，逗弄著籠中的一隻黃鸝鳥兒。
她給鳥兒添了食，看著鳥兒在籠中跳來跳去。
“這王府裏，慕捕頭你不請自來，還真的是把靖王府當成是你六扇門啊？”
陰陽怪氣，不用回頭，就知道對方是誰。
不是鈴蘭，就是玉玫。
慕淺歌回頭道：“鈴蘭姑娘，好久不見。”
“哼！我聽說你還是公主麵前的紅人？這公主和王爺你都勾搭著，是想幹嘛呢？”
這嘴巴還真臭，如果是宮鬥劇裏，慕淺歌是大BOSS，眼前的人估計都能死個十回八回了。
“鈴蘭姑娘你誤會了。我來找王爺有事。”
“有事？”顧鈴蘭睜大雙眼：“你幾乎天天晚上去找王爺有事？”
慕淺歌想了想，還真的是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事，都是正經事。
“你們在吵什麽？”
歐陽宇軒頭戴金冠，身穿白色鑲金邊水紋刺繡的袍子，在她們身後出現。
“王爺，王……”
鈴蘭被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撲倒在地，被歐陽宇軒一隻手扶住了。
他不動聲色拉她起來，又不動聲色的把她推開，道：“慕捕頭，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有一些事，想請教王爺。王爺，我們去書房說吧。”
“好。”靖王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慕淺歌跟在靖王身後，向顧鈴蘭露出示威一樣的微笑。
“又有什麽事啊？”
“我想知道，麗妃的死因。”
對於慕淺歌的這個問題，靖王不耐煩的說：“難產而死。”
“難產？”縱然是翻閱了宮中的所有記載，也沒有查到這一段隱秘的往事。
“麗妃之所以出手要掐死我，無非就是因為她已經懷孕，而且太醫說當時極有可能是男嬰。”
一個用心險惡的母親。
靖王接著說下去：“她被發現了，父皇震怒，把她打入了冷宮，她早產，嬰兒死亡，她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這個我也是後來了解到。有什麽問題嗎？”
“那麽，永隆公主是麗妃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了？”
“當然。”歐陽宇軒握緊了拳頭，道：“那個時候，父皇對她寵愛正隆，永隆出生，父皇很高興的。”
“嗯，我知道了。”慕淺歌點點頭，道：“那麽，就可以讓這件鬧鬼的案子結束了。”
歐陽宇軒鬆弛了下來，緊握的拳頭也鬆開了，他道：“對了，西門長風怎麽樣，他還是不肯告訴你他在查什麽？”
“他說，他在查采花賊的事。關於任何事情的進展，都不肯告訴我。”
“有意思。”歐陽宇軒抬頭看她一眼，然後有節奏的敲著桌子，道“我也派人去調查過西門長風的來曆，你猜一猜怎麽樣？”
“如何？”
慕淺歌很信任靖王的能力。
“一無所獲。”
這四個字讓慕淺歌十分震驚，她又問了一遍，道：“一無所獲？”
“沒錯，隻是調查出，他曾經在京郊購置了一處莊園，占地不小。來往的人都很神秘。這個人根本就不缺錢，他去六扇門的目的就十分可疑。”
弄了半天，西門長風是一個隱形的土豪。
慕淺歌沉吟半晌。
歐陽宇軒綻開了笑容，對著她道：“我看，就要勞煩你，多多從西門長風口中打探消息了。他這樣的身份，我著實也是不放心呐。”
“我知道。”慕淺歌點點頭，她這時也放鬆了下來：“不知道永隆公主要出嫁，她要嫁的，是哪一個大臣的兒子？”
“是範禦史的兒子，年齡相當，人我見過，雖然庸碌無能，但好歹也算是個正直的人。這也算是她最好的下場了。”
按照永嘉公主的年紀來看，永隆公主大概已經十八歲了，在宮牆裏度過了她的不快樂的童年和漫長的時光，她開始是萬人之上的掌上明珠，後來卻是被人遺忘被人忽視的螻蟻。後來，要出嫁了。然而這也不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的命運，就如同這宮牆裏大多數女人的命運一樣不能自主，哪怕是世人眼中的天之嬌女。
聯想起永隆公主的小院，慕淺歌歎口氣，但是她馬上吃了一驚，她想到了一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