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不了?”雲禾慘白著臉,“阻止不了,本宮就什麽都不做了嗎?那本宮的家人,本宮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事,喪命?”

岑叔冷眼看著,甚至有些不耐煩,“那太子妃能做什麽?去找世子妃告狀嗎?連世子都是要聽太子的,世子妃能幹什麽?”

“奴才奉勸太子妃不要冥頑不靈,不然梅香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太子妃仔細衡量就是!”

說完這話管家轉身就走。

到了前院便換了一張臉,諂媚至極。

“將人送過去了?”上官宸一邊喝茶一邊問。

管家立刻恭敬的回答,“送過去了,隻是那梅香性子烈,竟然一頭撞死,太子妃那邊老奴也如實的說了,隻是太子妃似乎是接受不了的樣子。”

上官宸微微皺眉。

“人死了?”

“是,被抓住後一頭撞死,奴才們連阻攔都沒機會!”

聞言,上官宸冷哼一聲,“果然,奴隨主子,和主子一樣沒用!”

管家低下頭,什麽也沒說,上官宸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一手握拳放在嘴邊,等鬆開的時候,一手的血。

“殿下,殿下這……奴才馬上去請太醫來!”

管家慌慌張張的要走,卻被上官宸叫了回來。

“去通知太子妃,讓她收拾一下,陪本宮進宮!”

管家小心翼翼的開口,“殿下既然身體不適,為何還要今日進宮,您的身體,本該臥床休養!”

“恩!”上官宸應了一聲,“是要休養的!”

這話說完,上官宸擺擺手讓管家退下。

另一邊的長公主府,楚千寒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安清婉守在床邊,一手支著頭,淺淺的睡著。

他剛一動彈,安清婉就醒了過來。

“醒了?好點了嗎?還有哪裏不舒服?”

楚千寒搖頭,“沒有,除了沒力氣,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安清婉不著痕跡的把脈,而後放下心來。

“那我就放心了,隻是你現在身子這麽虛弱,我們去請安,會不會被發現?”

楚千寒點頭,“會!”

“所以就不必隱瞞了,告訴母妃,順便讓母妃幫我們把入宮的謝恩的事情推了,這些日子,我哪裏也不想去。”

安清婉揚眉,“可以嗎?”

“可以,隻是三朝回門,我們也要推一推,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安清婉看了他一眼。

“這算是什麽委屈?隻要你的的身體能好起來,什麽時候不能回門?”

“說的也是,等我好起來,我們回青蘿苑!”

安清婉眼神一亮,楚千寒笑著說,“母妃已經幫我們收拾好了,原本想三朝回門之後我們就過去住,現在可能推遲一些,我怕你一個人太辛苦!”

“好!”安清婉點頭,“都聽你安排!”

新人第二日早上是要給長輩奉茶呢,長公主沒有等到楚千寒,隻等到了安清婉一個人。

原本還在詫異,聽完安清婉的話後,頓時勃然大怒。

“是誰敢害本公主的兒子?查到了嗎?”

安清婉看著長公主的憤怒和擔心,知道長公主是還真的心疼楚千寒,連忙開口。

“尚未!”

這也是和楚千寒商量好的,有些事情,暫時不能讓長公主知道,但是卻可以讓長公主幫助他們鬧上一鬧。

“尚未?楚千寒在幹什麽?有人害他,他都不知道?警覺心去哪兒了?”

長公主氣的不輕!

“是一種慢性毒藥,且一開始的毒性不是很強,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中毒了,但好在我們發現的還算及時,溫養些時候也能養回來!”

聽安清婉這話,長公主才鬆了口氣。

“這也夠嚇人了,算了,敬茶就免了,你先回去照顧他,等改日他身體好點,你們再一起來!”

安清婉連忙行禮,“多謝母妃!”

“謝什麽,我們是一家人,說起來還是本宮的兒子拖後腿了!”長公主一邊說,一邊是將一個錦盒放在安清婉手裏。

“我看你不喜歡手上戴東西,就尋了塊好玉,給你們做了一對兒玉佩,回去給他一個!”

“多謝母妃!”

長公主笑,“客氣什麽?”

“你隻管放心的去照顧千寒,母妃這就進宮去跟皇上掰扯一下這件事情。”

不等安清婉說什麽,長公主已經回頭去看坐在後麵駙馬。

“你不喜進宮,就在家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見駙馬點頭,長公主才火速離開。

安清婉再次對著駙馬行禮,剛要離開,就聽到駙馬開口。

“不是毒,是蠱,對嗎?”

安清婉一驚,轉身去看駙馬,就見那人一派淡定的坐在主位上,看著安清婉的眼神,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肯定的知道楚千寒是中了蠱。

“父親……”

“昨晚我看到了旬老爺子進入你們的院子,今早才離開,我們剛好遇見,我聞到了他身上的腥味。”

安清婉沒說話,隻是看著駙馬。

駙馬也看著安清婉。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他手裏的蠱哨,所以,說說吧,我保證幫你們保密,不告訴你們母妃!”

安清婉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看著駙馬,好像第一次這麽清清楚楚的麵對,之前每次見麵,他都站在長公主的身邊,永遠都隻是護著長公主,很少會說什麽,做什麽,給人的存在感很低。

但其實,駙馬是個很有風采的人,當初他也是鳳嶼國的新科狀元,隻是被長公主一眼相中,心甘情願為長公主放棄了功名利祿,成為了長公主身邊的男人。

“婉兒不想說,還是不好說?”楚瑜問。

安清婉微微蹙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那就讓我猜一猜,剛才你說,是慢性毒,但是寒兒一直都很謹慎,畢竟長在皇宮,很少會信任誰,那就必然是身邊的人。”

“能悄無聲息接近寒兒,並且讓寒兒毫無察覺的,就隻有一個人,婉兒,父親說的對嗎?”

楚瑜看著安清婉,那眼神很篤定,甚至有些逼人的看著安清婉,卻沒讓安清婉覺得討厭。

歎了口氣,安清婉才開口。

“父親明智,兒媳無話可說,但具體的事情,還請父親移步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