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早,紅柚幹幹淨淨進來,身上的衣服,連同小配飾都全部煥然一新。
手裏拖著托盤,站在藍潤麵前。
“回少主,這是昨日到聖女處,帶回來的東西!”
藍潤看了一眼托盤,上麵放著昨日紅柚穿的衣服,還有一根發簪,幾個小配飾。
“衣服被抹了藥粉,奴婢檢查過了,遇熱會出現清香,產生毒素,毒性不強,但容易沉澱,一定量之後毒發,見血封喉。”
“這根簪子!”紅柚繼續說,“裏麵藏了蠱蟲,同樣是遇熱之後,激活裏麵的小蠱蟲,細小如線,不易察覺。”
說這話的時候,藍潤能感覺到紅柚壓製的怒火。
看了一眼紅柚,藍潤問,“你還好嗎?”
紅柚低頭,“奴婢當時發現問題,回來之後就徹底收拾了,除了無法收集的藥粉,其餘的都在這裏。”
“那就送回去吧。”藍潤輕聲的說。
紅柚點頭,轉身就走。
不多時之後回來,伺候藍潤起身,到底還是沒忍住的開口。
“少主,聖女的心思不純,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們還要繼續姑息養奸嗎?”
藍潤眼皮輕抬,“恩?”
紅柚連忙說,“之前是在客院那邊,幾次試圖收買裏麵的下人,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成功。”
“客院?”藍潤蹙眉,“針對誰?殿下和世子妃?”
“是啊,聖女說這兩人從前就和她有些恩怨,想要好好教訓,但我們藍家向來規矩森嚴,沒人敢動手。”
越說,紅柚的眉頭越是緊皺,“這次,聖女院子裏的人要全部換掉嗎?”
敢對紅柚動手,院子裏的人也不會完全不知情,既然已經被收買了,留著也無用。
“留著吧。”藍潤開口,“盯緊!”
“是!”
那邊的唐雅欣也等了一晚上,卻遲遲沒有等到藍潤那邊的消息。
不由得有些著急。
“怎麽回事?他那樣的身體,不是說第一次就會有效果嗎?怎麽那邊半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一邊的苗珠珠開口,“少主身體孱弱已經是常事,怕是都沒人在意了,我們也不該怎麽關注。”
“如今這情況,我們還是應該多多去了解一下聖醫之後要做什麽!”
苗珠珠看著唐雅欣,“若是真的娶你的心頭血,那可就要穿幫了。”
唐雅欣立刻有些急了,“你不是說都已經安排好了嗎?聖醫就是要取心頭血啊,之前父親不是已經說了嗎?”
“那你就要想辦法拖延!”
“怎麽拖延?”
“你身體不好,自然不就拖延了嗎?或者你受傷!”
唐雅欣,“我受傷?你知道我之前挨打,身體才剛剛完全恢複?”
“那就要被拆穿了。”苗珠珠說,“還有一件事,就是你要多多和藍家的人接觸,不要把目光都放在眼前,藍家的人需要你來拉攏,這樣即便是出事,你也能有幫手。”
“可是藍家除了父親和藍潤,其他都是藍家的下人而已,有什麽可拉攏的?”
唐雅欣不滿,“不該我去拉攏他們,而是因為他們來巴結我!”
苗珠珠簡直要被氣死,目光不善的瞪著唐雅欣,“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他們是藍家的下人不假,但能住在這裏的人,也都是藍家的主要人物,你剛回來藍家,許多事情都不清楚,你需要有自己的人。”
“以後如何,那就等以後再說,現在,你就應該去籠絡人心,等你足夠強大,即便是最後被拆穿了能如何?誰能奈你何?”
唐雅欣沉默了一下,不太情願的開口。
“也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那些人有的甚至連父親的話都不聽,隻聽藍潤的話。”
“還有你沒有發現嗎?雖然藍潤看著不怎麽出現,實際上卻是掌握實權,藍家的很多人,父親其實都指使不動!”
苗珠珠立刻說,“這不就是機會嗎?你若是能讓藍家主完全站在你這邊,藍家主身後的那些人都站在你這邊,不就足矣和藍少主抗衡了嗎?”
唐雅欣沉默了。
“這些事情就需要時間,若你狠不下心來,就要跟聖醫走,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可是好端端……”
“我打聽過了,安清婉和楚千寒其實是去了唐家,你去找唐湛,遇到安清婉之後和她起衝突,讓她傷你,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
唐雅欣看著苗珠珠,“安清婉怎麽會在唐家?”
“隻是聽說,你去了也未必能遇到,若是遇不到,對象就換成唐湛,總之你的受傷,必須和別人有關,懂嗎?”
唐雅欣無奈的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但是唐家……
她去了幾次,唐家似乎並不怎麽歡迎她,上次去找唐湛的時候,甚至被唐家拒之門外。
這點,她都沒有告訴苗珠珠。
苗珠珠也沒有在意,隻說,“剛好,你去唐家我就不和你一起了,我去找程哥,問問血脈的事情能不能動動手腳。”
“你切記一定要有人給你背鍋,你萬不能自己受傷,懂嗎?”
唐雅欣隨便的點點頭,看著苗珠珠,“孟程一定有辦法嗎??”
“我要回去看看,問清楚。”
對於唐雅欣,苗珠珠越來越看不上,蠢笨如豬,不堪重負。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她了。
所以這段時間,她都在拉攏這藍家的人,隻是沒有那麽順利,到現在為止,也就拉攏了這院子裏的幾個下人而已。
不過沒關係,她還有時間,尤其是等她的身份不一樣了之後,情況會變化的。
還是山下的院子,苗珠珠進門的時候,孟程正在盯著瓶裏蠱蟲,一動不動的認真觀察。
“程哥?這就是準備好的東西?”
孟程回過頭來,看向唐雅欣,“是啊,可以短暫改變血脈的蠱蟲。”
“但是能改變的時間也很短,僅能維持七天。”
“七天就足夠了!足夠很多事情塵埃落定。”苗珠珠開心的說,伸出手來,“給我吧!”
孟程按住苗珠珠的手,雙眼盯著她,“珠珠,我們現在除了沒有名,其餘都有了,我們有足夠的錢,可以安穩一生。”
“我們其實不必這樣去算計,你願不願意跟我走?放下現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