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老爺子病重，藍家現任家主，藍之源救子心切，且……”
安清婉看著唐湛，“且怎麽了？”
“且優柔寡斷，對事情的認知，尚且不如藍潤！”
唐湛蹙眉，“若是藍潤的身體允許，藍家便會是另一番樣子了。”
說完這話，安清婉沒有再問，但不知為何，心裏很不舒服。
唐湛沒注意到，隻是看著楚千寒。
“當然這都是我和顏朗的推測！”
“總結出來，就是四大家族各懷鬼胎，想要入世未必就是聽從藍家，而是自有打算，那世道必然大亂！”
“旁係不如嫡係，這些年發展的也很強大，若是你能收為己用，那就可以和嫡係抗衡。”
楚千寒冷眼看著唐湛。
“你是前朝皇室，四大家族的主子就是前朝皇室，你的身份能夠壓製很大一批人，再加上四大家族的少主，若是能站在你這邊，就……”
楚千寒，“且不說藍潤，顏朗你可以完全放心信任嗎？”
“可以！”唐湛毫不猶豫的說。
楚千寒又看了他一眼。
“那齊家呢？”
唐湛，“這次我回去，就去見見齊家的少主，試探一下，所以寧州這邊，交給你！”
“本世子什麽時候答應了？”
唐湛看著他。
“旁支在邊境折騰的傀儡兵，你若能夠接手，就可以完全停止！”
“直接搗毀就行，何必這麽麻煩？”楚千寒問。
唐湛皺眉，不耐煩了。
“你怎麽回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懂不懂？”
楚千寒，“不懂！我們活著就好！”
唐湛氣結，“楚千寒，你有這麽大能力，就有那麽大的責任！”
“本世子沒有！”
“你！”
“吃飯嗎？不吃我們走了！”楚千寒說。
唐湛呼了一口氣，“楚千寒，你還有魂蠱，你收了旁係，便可以和嫡係提出要求，到時候就可以找到寒潭的所在地，你……”
“等一下！”安清婉突然開口，目光淩然的盯著唐湛，“千雪山的文獻在四大家族，你可以找到嗎？”
唐湛，“……”
“你若是可以找到千雪山的文獻，可以解了阿寒的魂蠱，這些事情，我們才會考慮！”
“婉兒……”
“若是不能解蠱，什麽對我們來說都沒有意義！”安清婉看著唐湛，“我們等你的消息。”
安清婉又說，“作為回報，在你回來之前，寧州城我們可以幫你守著，保證沒有大亂子，其餘的，無能為力。”
“收了旁支，對你們來說也是一層保護，不管你們參不參與，四大家族必然不會放過楚千寒的，又或者，現在就已經開始了，隻是我們還未察覺！”
唐湛看著安清婉，“我是唐家的少主，但少主之上還有長老，長老直接聽命家主，權限甚至在少主之上。”
說到這裏，該說的也都說完了，唐湛看著兩人。
“你們自己衡量。”說完這話，唐湛很隱晦的看了一眼楚千寒。
“恩！”楚千寒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一頓飯吃的不太開心，安清婉肉眼可見的沒什麽興致，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楚千寒見狀不著痕跡的蹙了眉，看向安清婉。
“飽了？”
“不想吃！”安清婉支著頭，“累了！”
楚千寒起身，“我們回去！”
安清婉擺手，“不用，你們吃，我和聽雪回去。”
見楚千寒不說話，安清婉又說，“就一條街而已，我逛逛就回去了，你們先吃吧，一桌子菜，別浪費了！”
說完安清婉起身，楚千寒看著她離開，才又看向唐湛。
“想說什麽？”
唐湛抿嘴，先問，“蠡蠱最近有發作嗎？”
“不清楚！”楚千寒皺眉，“就算是發作了也是悄無聲息，若是婉兒不說，就很難發現。”
“最近在趕路，她昏昏沉沉的睡著，時間也不沒有很長！”
楚千寒又說，“不過記憶上倒是沒什麽問題，沒有在遺忘什麽！”
唐湛頓了頓，才看向從楚千寒，“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的蠡蠱會自愈？”
“自愈？為什麽？”楚千寒立刻問。
“這些時候，我查了很多手劄，發現關於蠱毒，也不是沒有可能自愈，比如像是聖女那樣的體質，就足夠自愈！”
楚千寒眯眼，“聖女什麽體質？”
“聖女自娘胎就開始用藥，幾乎是泡在藥水裏出生，泡在藥水裏長大，血液從開始就極具藥效。”
“這和安清婉有什麽關係？”
楚千寒打斷唐湛的話，盯著唐湛，“你到底想說什麽？”
看著這樣的楚千寒，唐湛索性直說，“我和顏朗懷疑，婉兒有可能就是藍家要找的聖女！”
“你胡說什麽？”
唐湛微微蹙眉，“是很匪夷所思，但上次顏朗見過婉兒之後，就跟我說，覺得婉兒在某些方麵和藍潤很像。”
“我從前不覺得，但是顏朗這麽一說，的確是有些像。”
唐湛又說，“這些顏朗能發現，其餘人就都能發現，隻不過現在婉兒的身份放在這裏，大家都沒往這方麵去想而已！”
“這不過是你們猜測。”
唐湛點頭，“是的，但是很容易證實，你不是在找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姑娘嗎？聖女就是，你有至陰石，你可以試試！”
“……”
“是真是假，你試一下就知道！”
楚千寒豁然起身，盯著唐湛。
唐湛跟著起身，“我們起碼要自己先確定的吧，你說是不是？”
“如果真的是，你打算怎麽辦？”楚千寒問，“打算把人帶回藍家嗎？”
楚千寒能這麽說，其實已經是信了大半了。
藍家若是可以給安清婉庇佑，在這亂世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不可！”
唐湛異常嚴肅的看著楚千寒。
“我最近回去，就是去打探一下，聖女回去是要做什麽，藍潤現在病重，他是藍家的一切希望，誰知道藍家會做些什麽？”
“若是對婉兒不利，你們必然不能回去。”
楚千寒的臉沉了下來。
“什麽意思？藍家不是一直在找人？難道不是為了將聖女迎回去？”
唐湛點頭，“是，但是贏回去之後，是為了救藍家少主，若是讓婉兒以命換命呢？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