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重視司馬家族,司馬南若恩寵不斷,讓即將出征的司馬向軍很是高興,連著下朝走路都是橫著走。
司馬將軍看到王允之後,就上去攔住了王允的去路。
“太師!”
“丞相近日氣色不錯啊!”
“哈哈哈,臣一把年紀了,要論氣色,哪能及太師萬分之一。”
“丞相一把年紀了,如今還能有這般尊容,也多虧了丞相生得好女兒,大女兒嫁給了大將軍蘇龍,三女兒又是當今皇後,丞相還真是老來得福啊!我見了你都還得尊稱一聲國丈大人啊!”
“哈哈哈,司馬太師此言過重了,這大女婿蘇龍雖然是個大將軍,但也是在司馬太師名下辦事的,可不得處處聽太師的嗎,至於當今皇上,老臣更是不敢高攀,王允從未以國丈之位自居,太師此言,實在是折煞老臣了……”
“哈哈哈哈——”
“還望太師此次出征,能夠凱旋而歸……”
“這是自然,我定大勝歸來,還希望丞相能夠撐著一口氣,等到我打勝仗歸來!”
司馬向軍的言語之間滿是挑釁,王允一向聰明,又怎不知?
“太師放心,老臣一定吊著一口氣,等太師凱旋歸來,就怕太濕,回來得太晚,再過個十幾二十年,老臣就沒氣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太師凱旋歸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人都摸著胡子笑,笑到一半太師光速變臉,甩了甩袖子大步離開。
“嶽父大人!”
“回丞相府!!”王允長歎一口氣,然後拍了拍蘇龍的肩膀,“朝中可能要出大事了!”
蘇龍不問,但也明白王允口中的大事是什麽,最近前線一直傳來戰敗消息,其他大臣又想方設法提高自己的權利,而薛平貴雖然登基快一年了,可是薛平貴的權利也就那麽點,眼看著薛平貴的勢力越來越強大。
或許等到薛平貴利用完王允,徹底鞏固自己的權利,以後會忌憚王允的權力,接下來就是要對王家下手了。
十五日後。
“司馬向南前線接連傳來戰敗消息,辦事不力,即刻封蘇龍為驍勇將軍,逍遙王和自在王為副將軍,三人明日便起程去支援太師!”
下朝後,王允拍了拍蘇龍的肩膀,“快些回去陪金釧吧,明日便要起程了,有什麽需要的東西叫人列個單子,我幫你們收拾!”
未央宮。
王寶釧跟珍珠正在哄大皇子睡覺,玲瓏就匆忙走了進來,王寶釧立刻站起身,然後讓珍珠和奶娘留著照顧小李宇耀,王寶釧跟著玲瓏走了出來。
“皇後娘娘,欣貴妃娘娘說讓您過去他那裏品茶,南充容已經在摘星閣那裏了。”
“昨天一大早,太醫在去給南充榮看病的時候順路給欣貴妃也把了一下脈,太醫診出了欣貴妃是喜脈,已有三個月了……”
王寶釧淡淡一笑,“算算日子,應該是本宮即將臨盤之時懷上的吧?”
“皇後娘娘,這段日子欣貴妃和南充容走得挺近的,奴婢是擔心欣貴妃和南充容一起連起手來對付娘娘……”
王寶釧單手折下窗台前那一枝蘭花,淺淺一笑,心想,“當初薛平貴迎娶我的時候,是何等的義正言辭,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他登上了這九五至尊之位,便有了許多無可奈何,但若是我真的隻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就不會想方設法幫薛平貴拿回皇子之位了。”
“本宮剛生下大皇子,如今大皇子還小,本宮身子未愈,不想出門。”
“那奴婢去回了欣貴妃。皇後娘娘,從明日開始,後妃們就要過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知道了。”
自打代戰和薛平貴大婚那日,薛平貴留宿在王寶釧的未央宮中,代戰就已經開始怨恨王寶釧了,代戰第二日去給王寶釧請安,當著王寶釧的麵要求晚上自己侍寢,還想為難王寶釧,沒想到王寶釧也不是上一世那個挖野菜的姑娘了。
王寶釧先是當著眾人的麵罰了自己的貼身宮女。
然後再重罰了代戰身邊的天生宮女,代戰想要跟薛平貴告狀也沒辦法了,畢竟王寶釧也罰了自己的宮女。
而打板子的卻是王寶釧自己宮裏的人,自然會對珍珠下手輕一點,對代戰的宮女下手重一點。
從那以後,代戰就開始記恨王寶釧了,在王寶釧要臨盆那幾天,代戰算好了日子一直留薛平貴在自己屋裏
薛平貴對司馬南若肯定是沒什麽感情的,之所以願意納司馬南若為自己的妃子無非就是為了收攏太師,後麵寵幸司馬南若,也是因為代戰不方便。
薛平貴為了不讓司馬南若懷上自己的孩子,直接悄無聲息地打掉了她的孩子,還命人給司馬南若做了一個帶著麝香的荷包,司馬南若還傻傻地以為薛平貴很愛自己,但薛平貴對她不過是利用罷了。
因為朝廷上的紛爭,朝臣分為兩大黨派,牛黨主張科舉取士,李黨則是主張世襲做官。
李黨主張武力平叛,牛黨主張安撫為先,如今皇宮中的許多宦官,藩鎮本是為了統轄軍隊,鎮守土地,抵禦外侮,卻造成兩黨紛爭。
朝堂動**,後宮中也被朝廷上的許多官員安排上了自己的內應。
第二日,眾妃嬪給王寶釧請安的時候,王寶釧就發現了角落裏那一個青瑟的麵孔。
女人長得十分貌美,大有弱柳扶風之姿,給人一種柔弱不可自理之感,皮膚白皙,發如細絲,穿著一身白色素衣,頭上也沒帶什麽華麗的釵子,隻不過是用一個發簪固定頭發,一眼望去,清麗脫俗。
“本宮怎麽不知道後宮有了一個新人?”
司馬南若聽到了王寶釧的聲音,翻了個白眼,“皇後娘娘有所不知,昨日柳大人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宮裏來了,昨天皇上還答應臣妾用晚膳,不要半路給妹妹截胡了,皇上對柳妹妹還十分器重,連快馬運來給皇後娘娘的荔枝都盡數送給了柳妹妹。”
王寶釧淺淺一笑,王寶釧自然知道司馬南若是想讓自己給司馬南若出頭,讓王寶釧因此記恨上這個新來的妃子,但是王寶釧清醒得很,怎麽會三言兩語就被這個司馬南若給利用了。
“既然是新入宮的妹妹,那就跟姐妹們認識認識!”
王寶釧說著,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
女人走上前,一襲白衣,清麗脫俗,給王寶釧行了一個大禮。
“臣妾原名柳惜音,父親是光祿大夫柳羽。”
司馬南若漫不經心地放下手中的茶水,“本宮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光路大夫之女,本宮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個庶女吧?”
司馬南若一句話讓柳惜音頭都不敢抬。
“既然已入宮,日後便是姐妹了,往後還會有許多嬪妃,南充容,今日才來了一個,你便這般按捺不住,若是日後來了其他姐妹你不得一一說一個遍?”
司馬南若聽了臉色極差,之後強扯出一抹笑容,略帶諷刺,“皇後娘娘說得對,還是皇後娘娘心胸寬廣,幾月見不到皇上都不會心痛,若是臣妾一日見不到皇上,臣妾必會發瘋。
臣妾還得學一下娘娘這容人之度,自打皇後娘娘生下大皇子之後,皇上便不再皇後娘娘宮中留宿了。”
“你——”珍珠開口就要說什麽,被王寶釧攔了下來。
王寶釧看向一旁的柳惜音,淡淡開口“蘇玉公公剛剛來跟本宮說,你現在住在安和宮,對吧?柳才人。”
柳惜音點點頭。
“嗬~本宮還當是什麽重要的位分,原來不過是一個區區的才人而已!”司馬南若用看似小聲,實則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
王寶釧看著角落裏的柳惜音,溫柔一笑。
柳惜音也回複了王寶釧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即王寶釧看向一旁,笑得得意揚揚的司馬南若,“南充容又何必在意這些位分,我們皇上寵愛誰又不看位分決定,本宮作為六宮之主,都得不到皇上的寵愛,而你僅僅是一個充容就深得聖心,你又怎知日後皇上不會寵愛柳才人?我們三個姐妹中妹妹位分最低,可皇上卻是最寵愛妹妹的,難道不是嗎?”
司馬南若氣得牙癢癢,司馬南若自然聽得出來,王寶釧這是嘲諷司馬南若,王寶釧的娘家勢力還不如司馬南若,王寶釧就是一國之後,而司馬南若最開始連個充容都不是。
“今日本宮也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代戰最是討厭給王寶釧請安,雖然代戰不喜歡王寶釧,但是品性並不壞,不過是從小被西涼王和西涼王後寵溺慣了,當時又一心隻想著要嫁給薛平貴,全然沒考慮到這深宮中的險惡。
司馬南若一直在想方設法靠近代戰,挑撥代戰和王寶釧的關係,王寶釧上一世就不喜歡代戰,這一世更不可能會主動去拉攏代戰。
代戰一聽說可以走了,敷衍行了一個禮之後就大步離開,柳惜音和司馬南若也陸陸續續離開。
柳惜音剛走到院子就被後麵匆匆趕來的司馬南若故意撞了一把,司馬南若還假裝被柳惜音撞到了,倒進了宮女的懷裏。
司馬南若一回頭就抽了柳惜音兩巴掌,“不會走路嗎?撞到本宮了!”
柳惜音被司馬南若那兩巴掌給扇懵了,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愣在原地,反應過來時,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司馬南若白了柳惜音一眼,“幽蘭,明蘭!柳才人衝撞了本宮,掌嘴!”
司馬南若說著,身後的那兩個小丫鬟就衝上去,其中一個把柳惜音身邊的宮女推到一邊,另外一個抽了柳惜音一巴掌。
王寶釧大老遠的就看到司馬南若叫兩個貼身宮女抽柳惜音巴掌。
“南充容簡直是太跋扈了!”
王寶釧擺擺手,“等一會兒再過去!”
“為何?”
“柳羽雖然隻是一個從二品的官員,但他竟然能把自己的女兒送進皇宮,還是一個庶女,想必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這個柳惜音身份絕對不簡單。”
“皇後娘娘是要利用柳才人扳倒南充容?”
玲瓏不解地看向一旁的王寶釧,王寶釧不過是淡淡一笑。
柳惜音被抽得嘴巴都破了,鮮紅的血液流到下巴,司馬南若看到柳西這一副狼狽樣,得意地捏著柳惜音的下巴。
出言警告:“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才人,竟敢從本宮踏上搶人?今日還衝撞本宮,這就是給你的一點教訓,日後見到本宮繞道走,別讓本宮見到你這窮酸的晦氣樣!!”
司馬南若說著,一把將柳惜音推入水池中,然後從是你手中接過手帕擦了擦手,大步離開。
遠處的王寶釧冷眼看著在水池裏撲通的柳惜音,珍珠有些急了,想要上去救人,被王寶釧攔下來了。
“娘娘?”
這一刻,珍珠似乎覺得王寶釧如此心狠。
王寶釧示意了一下珍珠,珍珠就看到了從勤政殿方向來的薛平貴。
薛平貴看到隻有半個頭露在水麵上,人已陷入池塘中的柳惜音。
薛平貴立刻跳下水把柳惜音抱上來,柳西音嗆了老大一口水,薛平貴看到她臉都被打爛了,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裏。
“這是誰幹的?”
柳惜音搖搖頭,什麽也沒說,臉上連個笑容都沒有。
薛平貴看向一旁的宮女,“你說!”
“是南充容!我們才人剛剛給皇後娘娘請安完出來,就被匆匆從後麵趕來的南充容撞到了,南充容還顛倒黑白,說是我們才人撞到了南充容,就叫人打了我們殘忍……”
薛平貴一把將柳惜音打橫抱起,然後離開未央宮。
珍珠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一旁冷眼看戲的王寶釧,“皇後娘娘等著皇上會過來?”
“昨夜宇耀高燒不退,皇上沒來看,想必今日一下早朝,皇上定會過來看宇耀,畢竟這是皇上的第1個孩子。”
“那皇上這不就走了嗎?娘娘剛才為何不讓奴婢去救柳才人啊?”
“司馬南若竟然害了人,本宮就沒必要幫她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