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還對薛平貴存有什麽情感,那也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王寶釧憔悴地看著薛平貴,“皇上,禦醫說臣妾這一胎難產,若強行生下來,恐傷及母體,臣妾當時真的好害怕,但是臣妾知道皇上一直在期待臣妾腹中之子,今日即便是死,臣妾都要把這一胎平安生下……”
薛平貴聽了王寶釧的話,頓時感覺自己真不是個人,但一想起薛平貴有了孩子,還是自己此生第1個孩子,悲傷和自責遠不及有了孩子,當了爹的喜悅!
薛平貴笑著說,“寶釧,辛苦你了!”
“皇上,孩子還沒取名呢,皇上學富五車,皇上給他賜個名吧!”
聽了王寶釧的話,薛平貴才反應過來,“朕都已經高興傻了,哈哈哈,差點忘記給孩子取名了!”
“小皇子出生之日,雷電交加,就取一個‘宇’,天河蒼茫,星漢燦爛,光照萬丈,乃玉宇瓊樓至人間,再取一個‘耀’,取個光明,光芒萬丈之意,朕願他能將這天地萬物收攬於己中,讓他光宗耀祖,成為一代明君,照亮天下所有黑暗汙穢之處!”
王寶釧從薛平貴給孩子的取名中就知道了薛平貴對這一個孩子的期待,薛平貴在給孩子起完名之後決定下旨讓孩子滿月之時就冊封為太子。
王寶釧也沒攔著,畢竟這是薛平貴娶代戰公主時,許諾王寶釧的,如今薛平貴喜得一子,又違背了當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王寶釧也徹底寒了心。
那個風雨交加,雷電肆虐的夜晚,薛平貴和代戰在床榻上翻雲覆雨,正跌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之時,王寶釧難產,差點一屍兩命,王寶釧即便再怎麽糊塗也不會再犯跟前一世同樣的錯誤了!
王寶釧自然知道後宮中的其他三個嬪妃,不希望王寶釧平安生子,代戰公主隻不過是捏酸吃醋,有些公主架子,倒也沒多少壞心眼,王寶釧懷孕期間,除了頂撞王寶釧以外,沒有做一些傷害王寶釧的事。
而司馬南若,皆是教人在王寶釧的安胎藥裏放了一些讓人流產的藥物,又特地買通廚房的人手做了一些相衝的菜,好在都被王寶釧發現,並且保留了足夠的證據,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司馬南若露出更多馬腳,到時候直接一擊斃命!
現在若是直接把司馬南若所犯的錯說出去,頂多就是一個傷人未遂,以薛平貴朝廷中現在的局勢,一定是不會太為難司馬南若,頂多就被關在永和宮裏思過幾天。
畢竟司馬南若也沒有直接自己下毒,而前朝也有許多人想要殺害王寶釧,王寶釧在得到證據後,第一時間就交給了薛平貴,薛平貴還借此踢了一波,不忠心於自己的臣子。
前朝的人一聽說王寶釧生下來一個皇子,又得知了薛平貴要在皇子滿月之時封皇子為太子,臣子們紛紛提出抗議!
還有人私下見薛平貴告訴他,現在王允本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如今蘇龍又是朝廷的大將軍,王寶釧貴為一國之母,如果在力王寶穿的孩子為太子,勢必會增強王允的勢力,到時候前朝和後宮一旦聯手,難免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為了保證皇位是李家的,為了防著王家的人,這個太子之位絕對不能這個時候封,除非等王允入了皇土。
薛平貴聽了以後有所顧忌,雖然薛平貴相信王寶釧一定不會傷害自己,但是薛平貴不敢信任相府的人。
王寶釧得知了薛平貴為此動容,借著王夫人和王允進宮看望王寶釧的機會,王寶釧告訴王允,讓王允去找人,到薛平貴麵前進言。
果然,三天之後薛平貴又聽說了,如果不立嫡出之子為太子,那要立哪個嬪妃所生的孩子為太子,目前司馬太師的女兒司馬南若尚未有所出,西涼的欣貴妃也沒有孩子,這些不讓厲王寶釧生出來的兒子為太子的人,無非就是為了等司馬南若和代戰懷孕生下男孩,然後再借助自己母族的勢力讓自己的孩子當太子。
王寶釧和薛平貴同甘共苦這麽多年,兩人一起夜郎吃的那些苦,天下人皆知,天下人都在讚頌王寶釧,賢能淑德,試問如果連王寶釧和薛平貴所生之子都不能被譽為太子,那天下還有哪個嬪妃生的孩子可以立為太子?
如果薛平貴想要找一個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女人所生之子立為太子,那以後李家的天下誰來守!
薛平貴聽了那個人一番話之後還是決定立王寶釧所生的孩子為太子。
李宇耀滿月那一天,後宮一片喜氣洋洋,其他嬪妃即便心裏不樂意,也要裝出高興的樣子,宮女們忙著采辦那一天需要準備的東西,太監們就扛著重物,前朝後宮都有人送禮物過來,未央宮都快裝不下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皇長子李宇耀,為宗室首嗣,成天地之所意,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太子!
欽此!”
“臣妾接旨!”
王寶釧站起來,雙手接過傳旨公公手中的聖旨,接過太子的冊寶,身後的珍珠抱著李宇耀站了起來。
一大清早便收到了薛平貴冊封李宇耀為太子的詔書,王寶釧心情大好。
這一世能不能得到薛平貴的寵愛都無所謂,重要的是王寶釧要把權力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好好保護王家!
至於薛平貴,哪天晚上在哪個嬪妃那裏住,王寶釧根本無心管這些!
王寶釧抱著繈褓裏的嬰兒,可把一旁的司馬南若羨慕得不行,一看到王寶釧,抱著小皇子直翻白眼。
“搞這麽大仗勢,搞得好像就她一個人會生一樣!”
“娘娘慎言!”
司馬南若旁邊的小丫鬟趕緊提醒,畢竟珍珠和玲瓏可盯著他們這個角落。
王寶釧假笑著,“今天是大皇子滿月之日,感謝各位姐妹們前來。”
“皇後娘娘說的哪裏話,大皇子滿月又被冊封為太子,成績想不來就能不來的嗎?”代戰放長了聲音,語氣裏滿滿的挑釁。
王寶釧也不在意代戰,“欣貴妃說的是哪裏話呀,皇上隻是說讓後宮嬪妃過來給大皇子辦個滿月酒,若是欣貴妃生病了也就不用來了,何必強撐前來!”
王寶釧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桌上放的那一碗白粥,王寶釧這是在提醒代戰,代戰故意安排一個得了風寒的人照顧繈褓中的嬰兒,這件事情王寶釧並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提出來,而且王寶釧也沒有證據直接證明那就是代戰的人。
代戰麵色驟然一變,就害怕王寶釧知道了什麽。
司馬南若則淡定多了,全程一直冷著臉,司馬南若一刻都不想多待。
司馬南若叫人安排了一場好戲,現在那一場戲馬上就要上演了,即便司馬南若再怎麽不喜歡待在王寶釧這未央宮中,也得耐著性子坐下來,等那一場戲上演了以後再離開。
代戰性格直爽,本來挺單純的,後來得知有人在代戰每日喝的滋補藥裏麵發現了一味避孕的藥,代戰以為是王寶釧幹的,畢竟如果代戰懷孕,受到最大威脅的肯定就是王寶釧了!
王寶釧現在穩坐中宮,又有一個兒子傍身,一旦代戰生下了一個皇子,可能會和王寶釧等孩子爭搶王位,代戰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這藥一定就是王寶釧給代戰下的。
之後調查的種種證據都證明這些藥是從未央宮流出去的,未央宮的人為了給王寶釧調理身子,讓王寶釧早點恢複,經常往藥房裏趕,未央宮的人能接觸到藥材,一點也不奇怪。
代戰把自己侍寢兩個月,但是肚子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怪在了王寶釧的頭上。
“本宮也沒什麽好給小皇子的,這是我們西涼的特產,上好的玉光石,本宮特意叫人打的,就送給小皇子吧!”
司馬南若白了代戰一眼:“平日裏就你最討厭皇後,今日倒好,這麽殷勤地獻禮!”
司馬南若強扯出一抹笑容,讓手下人拿出一把金鎖,“皇後娘娘,這是臣妾娘家送進宮來的,本來是想給臣妾腹中之子的,奈何臣妾侍寢將近一年,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如今大皇子出生,又被封了太子,臣妾覺得這把金鎖送給太子,再合適不過了!”
這是薛平貴剛好趕來,看到司馬南若送出的大金鎖,臉上笑意揚揚。
薛平貴一把接過珍珠懷裏的小皇子,自從王寶釧生下小皇子後,薛平貴更加執著地想要第二個小皇子,讓代戰和司馬南若每日輪流侍寢,結果一個月過去了,兩人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讓薛平貴更加疼愛李宇耀。
“皇上快看小皇子的眉毛和眼睛,像極了皇上!”
“還有這肉嘟嘟的小鼻子,等過些年月退去這嬰兒模樣,一定會跟皇上一樣豐神俊朗!”
“哈哈哈哈……”
薛平貴聽著王寶釧身邊那些侍女和薛平貴旁邊的李玉對這小皇子和自己的描述,樂得不行。
就在這時,司馬南若期待已久的戲碼終於要上線了。
太監搬來了前朝送來的禮物,起初都是一些長命鎖,珍珠首飾什麽的,薛平貴也沒有起任何疑心。
司馬南若見氣氛都烘托到這個地步了,自己也該出手了。
司馬南若自告奮勇說要上去把那些盒子的禮物打開,讓小皇子見見,王寶釧隻是淡淡一笑,就讓珍珠抱著小皇子下去讓司馬南若把盒子當著小皇子的麵打開。
司馬南若開了一個盒子又一個盒子,把自己累得不行。
“怎麽回事?都開了這麽多盒子了,怎麽那東西還沒找到!”
司馬南若翻了又翻,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全程黑著臉在翻,司馬南若就不信今天找不出來!
“妹妹都開了這麽久的箱子了,想必也累了,不如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讓下人去開吧!”
司馬南若一聽王寶釧這麽說,又看看隻剩10個盒子,司馬南若敢確定那東西一定在這10個盒子中的一個,立刻拒絕了王寶釧,說這是自己一點心意!
於是就繼續開,開了9個都沒開出什麽來。
“可惡,這些蠢奴才怎麽辦事的!為什麽不把東西放在前麵,那些盒子偏偏要放在最後一個!不過,一想到一會兒,王寶釧驚慌失措的樣子,今天本宮所受的苦也值得了!”
司馬南若心裏美滋滋的,目光裏充滿了期待,司馬南若敢確定東西一定在最後一個盒子中,沒想到一打開,司馬南若整張臉都要氣綠了!
“怎麽會這樣!”
司馬南若喃喃自語,一旁的珍珠趕緊開口,“南充容,這是怎麽了,可是這禮物有什麽問題嗎?”
司馬南若扭頭看到了珍珠,眼神如同安了百來把刀一樣,死死地盯住珍珠,“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珍珠一聽,立刻抱著小皇子下跪,“南充容饒命,奴婢實在不知做錯了什麽,能讓充蓉娘娘動如此大怒。”
薛平貴和王寶釧也發現了不對勁,薛平貴立刻扶著王寶釧一起走下,看著怒氣衝天的司馬南若,“可是出了何事?”
司馬南若微微張嘴本來是要說什麽,後來還是閉了嘴。
司馬南若氣急敗壞之際,竟然看到王寶釧用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容看著司馬南若,王寶釧的眼裏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司馬南若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王寶釧設的局。
王寶釧一開始就知道了司馬南若在箱子裏放了許多真金白銀,就是為了製造前朝大臣討好王寶釧的假像,讓薛平貴因此覺得王寶釧在籠絡前朝,對王寶釧生厭棄之心。
後宮和前朝本就不能往來,更何況是王寶釧這種身居後位的人,一旦和前朝有了過分的聯係之後,一定會被皇上懷疑,沒想到王寶釧竟然提前轉移了那一批真金白銀,把那一批真金白銀全部搬到永和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