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臣妾就跟那孩子說糖葫蘆有毒,若是吃超過兩串便會中毒,當時孩子還小,真的給臣妾虎了,便老老實實地當著農家的麵說了實情。”

薛平貴看向王寶釧,“寶釧的意思是說讓朕把那一批賑災糧有毒之事傳出去……”

“隻需傳到當地官員耳中即可,到時候再傳出解毒之法,隨便找一些花花草草高價售賣,稱是解毒之草,那些貪官定會想方設法買到那些草,如此一來,賑災所需要的費用便有了。

再者,當地官員定會想辦法處理那些糧食,到時候皇上再派人把糧食收了便可,窮的隻是當地百姓,而當地官員大多富得流油,清官少許……”

“好,朕也覺得此法不錯,水災為患民不聊生,可官員卻一毛不拔,還想方設法從朝廷這裏撈油水,屬實可恨!”

王寶釧待了一些時間,見有大臣前來商議國之大事,王寶釧便和珍珠離開了勤政殿。

回來之時,王寶釧便看到了翡翠站在桃樹下,悠閑地澆花,一邊澆花,一邊哼著小曲,珍珠臉色驟然一變,立刻上前訓斥。

“翡翠,讓你陪皇後娘娘出去走走,你便說你身子不適,你不好好在屋裏躺著,現在你在這幹嘛呢!眾目睽睽之下,你作為皇後娘娘的一等宮女,怎可在此處吟歌!”

翡翠看到王寶釧回來了,立刻放下水瓢,給王寶釧行了一個大禮。

“皇後娘娘恕罪,奴婢打小便受禮儀姑姑教導,這曲子也是刻在了心裏,若是不唱出來,奴婢會難受,奴婢起初身子的確不好,休息了一些之後方才能起身,便過來修剪花草……”

珍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王寶釧的臉色,知道王寶釧是要讓珍珠訓斥翡翠。

“這後宮之中的一花一草,皆由皇後娘娘掌管,你不經皇後娘娘這裏便私自剪了這花草,你可知罪!”

“皇後娘娘恕罪,奴婢隻是覺得這些花花草草長得雜亂無章,便自作主張修剪了……”

王寶釧沒有接著話頭,而是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翡翠,開口,“若是本宮沒記錯的話,你便是司馬太師的小女兒吧!”

“皇後娘娘英明,奴婢侍奉先帝遺命進宮。”

王寶釧從翡翠回話的語氣中看到了驕傲和自豪,“果然是有後台的,難怪上一世那麽不安分,隻怪我重生太早了,不然定能看到司馬太師鬧上朝廷,將薛平貴的朝廷攪得不得安寧!”

王寶釧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親自扶跪在地上的翡翠起來,珍珠愣住了,正要出言阻止王寶釧。

“皇後娘娘”

王寶釧直接打斷珍珠要說的話,慈眉善目地看著跪在身下的翡翠,“快些平身,司馬將軍在朝中乃是要臣,舍得讓愛女入宮也是舍痛割愛,本宮定會好生待你!”

翡翠劍王寶釧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態度大轉變,又聯想到自己父親,在朝中也是相當重要的地位,那一瞬間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王寶釧從頭上取下一隻簪子交到翡翠手中,“這個簪子是本宮封後大典當日,皇上親自給本宮挑的,說這個簪子音配美人,如今本宮也是上年紀的,也是20出頭的老姑娘,也像你正值青春貌美之時,本宮覺得這個簪子更適合你!”

王寶釧說著就把簪子塞到翡翠手鐲,翡翠麵無表情,珍珠見了,雖然不理解王寶釧的做法,但還是提醒了翡翠。

“翡翠姐姐,皇後娘娘待你這般好,還不快謝恩!”

翡翠低頭看著手中的簪子,一臉不屑地跪在地上,“奴婢多謝皇後娘娘厚愛!”

王寶釧沒有多理翡翠,直接大步走了。

翡翠見王寶釧已經走了,就自己站起來,然後扭頭看著王寶釧,挺著肚子上台階,眼裏似乎燃著一團火。

月色朦朧,皎潔的月光**,散落在庭院之中,地上宛若被敷上一層白霜。

薛平貴帶著一行人撐著燈,浩浩****而來,翡翠見了,立刻帶頭跪在門前迎接薛平貴。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平身!”薛平貴麵帶笑意,對著翡翠開口。

“朕記得你的名字應該……是叫翡翠吧!”

翡翠嬌羞地看著薛平貴,“皇上好記性,奴婢原名——”

“皇後可睡下了?”

翡翠還想自我推銷,沒想到就被薛平貴一句話打斷了,雖然心裏很不舒服,但還是笑著回了話,“皇後娘娘剛剛睡下……”

翡翠話音剛落,王寶釧便穿戴整齊,頭上的頭飾都還未拆下,在珍珠的攙扶下,從寢殿裏出來。

翡翠被打臉得太快了……

奈何薛平貴壓根就不想理翡翠,一看到王寶釧出來了,立刻大步上前挽著王寶釧的手,“寶釧,你在寢殿裏等著便是了,這外頭風這麽大,若是你出來讓孩子受了涼……”

王寶釧笑笑,“臣妾腹中懷的可是皇上的龍嗣,若是這一點風都受不得,如何擔當得了皇子公主之位!”

兩人有說有笑,一起進了王寶釧的寢殿。

珍珠見兩人進去後,自己出來關了門,回頭看到翡翠那一張精致化了妝的臉,珍珠提醒。

“翡翠姐姐,你貴為司馬太師之女,又有這一番好容貌,讓你留在深宮之中,當一個一品宮女,實在是可惜了,但皇後娘娘和皇上情誼深厚若是翡翠姐姐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去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以翡翠姐姐的身世,全然可以向皇後娘娘和皇上說明情況,請指出宮婚配,也免得在這深宮之中浪費大好年華!”

翡翠白了珍珠一眼,“珍珠啊,你若是嫉妒我生得比你好看,家世比你好,你直接說便是了,又何必拿皇後娘娘壓我,我跟你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翡翠高傲地站起來,不屑地盯著一旁的珍珠,“你若是真想好好伺候皇後娘娘一輩子,也隻能是任人差遣的一條狗,倒不如自己想辦法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們如今才十七八歲,正是年輕貌美之時,如今皇後娘娘身懷六甲,不宜侍寢,又已是20出頭的老姑娘,皇上和皇後娘娘情深一切又如何,曆史上又有哪個皇帝能真心待一人,哪個皇帝不是後宮佳麗三千的!”

“翡翠姐姐,若是你願意聽我一句勸,就安安分分的伺候皇後娘娘,若是你要執迷不悟——”

“我還不需要你一個宮女來教導我該如何去做!”

“翡翠姐姐,此言何意?珍珠是宮女,莫非翡翠姐姐就不是宮女了?我倆現在同是未央宮的一等宮女,身份並無懸殊,即便翡翠姐姐從前是司馬太師的掌上明珠,現在進了宮翡翠姐姐的地位也並不比珍珠高到哪裏去!”

“哼~來日方長,你又怎知我跟你一樣。”

翡翠一聲冷笑,便離開了。

珍珠看著翡翠離去的背影,滿是膠原蛋白的臉上瞬間沒了表情。

薛平貴和王寶釧聊了許久,薛平貴才從王寶釧房裏出來,出來的時候還特地吩咐珍珠好生伺候王寶釧休息,珍珠印下了以後就進房伺候王寶釧了。

王寶釧坐在梳妝台前,慢慢卸去頭上的釵環,珍珠過去小心翼翼地幫助王寶釧卸妝。

“皇後娘娘,奴婢有一事不解……”

“何事,本宮看你,今晚上心不在焉的,你且說說看!”

珍珠看著鏡子裏王寶釧,淺笑著的俏臉,“皇後娘娘,奴婢自知在人後說人不好,隻是……”

“你想說翡翠的事?”

“皇後娘娘莫怪,奴婢隻是……”

“本宮了解你,也知道你是在為本宮想,竟然翡翠一心想要爬上皇上的龍榻,便給她個機會,反正日後,皇上也會有其他妃子入宮,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可是……”

“你這丫頭便是沒有太多心眼,不然也不也至於為這點小事生氣。日後在這深宮之中,還有許多像翡翠這樣的人,莫非本宮要一個個收拾了不成!”

不出所料,薛平貴在回到房中之後,翡翠就整理衣裳,端著暖酒,進了薛平貴的臥房。

“皇後娘娘說皇上在未央宮批閱奏折,難免口幹舌燥,讓奴婢給皇上送去一些茶水潤潤喉。”

翡翠說著,從手裏掏出了幾個金豆子,兩個太監一見,頓時眼前一亮,但是考慮到這是當朝皇帝的寢房,還是沒有放行。

“姑娘且把酒水給奴才,奴才替姑娘進去送即可!”

翡翠笑得更加燦爛了,從手裏掏出一塊玉佩,遞給太監,太監一看竟然是司馬太師的貼身玉佩,立刻跪在地上,也明白了司馬太師讓翡翠入宮的用心,即刻放行。

微弱的燭光之下,美人一襲素衣款款而來,放下東西便跪在地上,輕柔開口。

“奴婢拜見皇上!”

“你是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何事?”

“皇後娘娘說讓奴婢給皇上送一些酒水過來,皇上吹了晚風,一定會著涼,叫奴婢下去,熱了一壺溫酒。”

薛平貴放下手中的奏章,平日那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睛頓時寒光萬丈,“皇後知曉朕這幾日身子不適,是萬萬不能飲酒的,又怎會讓你去給朕熱一壺酒送過來呢?”

翡翠一聽,嚇得花容失色,臉上的笑容都繃不住,立刻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奴婢隻是愛慕皇上……”

“住嘴——”

薛平貴眼神更加冰冷,語氣放冷了許多,這下翡翠是徹底招架不住了。

“奴婢知錯!”

“你小小一個奴婢,竟敢有如此之心,這未央宮是留不得你了,聽說繡房那邊缺些人手,正看你手腳伶俐,伶牙俐齒,想必針線活一定是不在話下的,且去繡房待些時日吧!來人——”

翡翠看著薛平貴就要叫人把自己帶走,立刻跪在地上,“皇上……奴婢乃司馬太師之女司馬南若!”

薛平貴遲疑了一會兒,開口,“你既是司馬太師之女,又為何到這宮中當一品宮女?”

“奴婢數月前對皇上一見鍾情,當時皇上剛從夜郎歸來,奴婢和家仆在逛燈會的時候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一路談笑風生,皇上英俊瀟灑,氣度不凡,奴婢一見,便是一眼萬年,當時便想著做皇上之妾……”

“然後呢?”

“後來得知皇上便是太子,奴婢便設法入宮,想要陪伴皇上左右……”

“你當真這般喜歡朕嗎?”

“奴婢所言,句句肺腑之言,若有半句虛假,就讓奴婢——”

“罷了,朕不喜歡別人,當著朕的麵發毒誓,既然你是司馬太師之幼女,定是不能怠慢你的,日後你不必跟在皇後生前伺候了!”

翡翠一聽,臉上掛出了笑容,正要跪下磕頭謝恩,就被薛平貴一句話愣在了原地。

“你在後宮之中擔任一個女官,你覺得如何?”

“皇上,奴婢不求皇上,納奴婢為妃子,隻求能常伴君側,請皇上憐惜奴婢!”

薛平貴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容顏姣好,舉止優雅的女人,她竟然說要讓薛平貴憐惜她?

薛平貴是個正常男人,不假,薛平貴也的確有欲望,奈何王寶釧現在身懷六甲,薛平貴也不能動王寶釧,如今有一個美人跪在膝下,求自己憐惜,哪個男人不心動!

但是,薛平貴還真不心動!

“你想當朕的妃子嗎?”

“皇上是天下最優秀的男子,文武雙全,超凡脫俗,是天下女子心之所向,奴婢也不過是普天之下一個平凡女子,自然也是想常伴君側,做……做皇上的女人的!”

“這也是司馬太師的意思嗎?”

“家父深知奴婢愛慕皇上,為求家父同意讓奴婢入宮,奴婢跪在家父房前三日……”

“所以你是鐵了心要作朕的妃子了?”

“奴婢對皇上一片真心,天地可鑒!”

薛平貴看著桌前那一疊厚厚的折子,思索了片刻,然後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翡翠,開口。

“蘇玉——”

一道雄厚有力的聲音響起,換來了站在門口值班的蘇玉。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