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日,陳嶽一直在家中筆耕不輟,原本一日一篇,現在陳嶽一日兩篇,就是想要盡快給《蓮兒春》完結了。

《蓮兒春》能夠被稱作為一本奇書,最關鍵的就是西門慶死後,寫盡了西門家的敗落,原本自己老婆都給西門慶玩的韓道國,直接卷了西門慶的銀子跑路,西門慶的仆人來保刁奴欺主,潘金蓮帶著春梅和陳敬濟**等等。

直至這**之事被吳月娘知道,春梅被發賣,潘金蓮被送回家中,武鬆在此時回來,時間線閉合。

武鬆一套水滸連招,帶走了潘金蓮王婆。

蓮兒春這三大女主,李瓶兒已死,潘金蓮被武鬆所殺,唯有春梅活著,嫁到了守備府裏麵,又興起了一陣風浪,最終死在了**。

故事的最後結局,就是金兵打了進來,把宋朝的兩個皇帝打包帶走,西門慶的兒子被和尚度化,吳月娘被玳安養老作為結局,其中西門慶這些富戶,轉世之後仍然是富戶,武大郎這種窮人,轉世之後仍然是窮人。

此書寫就,陳嶽心頭也有暢意,這一個故事,終歸是被陳嶽搬到了這個世界。

連載版,刊印版這兩個版本的蓮兒春上也都附帶了文氣,頗具玄妙。

這第五卷也被紀氏書堂刊印出來,從而在正陽府流傳。

“再有人說蓮兒春為穢書者,無目也!”

“蓮兒春這本書的核心,應該在戒字。”

“我覺得蓮兒春應該是一本奇書。”

“奇書?奇在何處?書中所錄,在這世間曆曆可見,並不足奇。”

蓮兒春這本小說,完本封神!

“我終於知道,你為何不會被文氣所汙了。”

陳博通篇讀來之後,說道:“在這小說寫作之時,全本已經在你胸中,萬千心念共具一體,而這蓮兒春所說,最是勘破,由此你的文氣雖然黑暗,但本心湛然,人世間的晦暗籠罩在你的心上,對你來說,不過是在陰影之中欣賞風景的靜謐幽情……”

通讀全篇之後,陳博也鬆了口氣,說道:“你的文氣可以任由它過五百丈,即便是到了一千丈再突破也沒什麽,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見神,好好的領會,然後突破見神境界,獲得神通玄妙。”

陳嶽點頭,用心記下。

門扉敲響。

陳嶽走上前去,看到了顧常陽這一位蓮批到此,對此陳嶽一笑,當初陳嶽擊殺了古成誌,還是顧常陽為陳嶽遮掩,讓陳嶽沒有和風雅社直麵結仇。

“你這幾日大筆書寫,讓蓮兒春一時完結,真是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顧常陽看向陳嶽,笑著說道:“不過這蓮兒春真是細如牛毛,吳月娘尚佛,我原以為僅為一閑筆,誰料想居然和結局的永福寺給對上了,可真是藏針伏脈。”

陳嶽為之一笑。

“你寫這樣的小說,可有感悟?”

顧常陽好奇問道。

“蓮兒春的感悟,在開篇不就寫了嗎?”

陳嶽答道,在蓮兒春兩版本的開篇,全都是在寫感悟。

顧常陽不住點頭,說道:“確實。”而後看向陳嶽,說道:“我今日上門,還是要求那個被你隨便調侃兩句的滕王閣序。”在蓮兒春的刊印本中,裏麵有人隨便調侃了滕王閣序,顧常陽感覺筆墨不凡,由此在完本之時上門來討,要將這樣的一篇文章,夾在他的蓮批裏麵。

“我可是帶著潤筆費來的。”

顧常陽嗬嗬笑道。

陳嶽也不含糊,舒展了旁邊的紙張,在上麵開始書寫《滕王閣序》。

滕王閣序是一篇駢文,其中“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落霞與孤鶩鳥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誌堅,不墜青雲之誌”等等,可謂通篇爆典,整個文章也是典中典,以至於滕王閣序這樣的佳話,能夠流轉千年。

陳嶽在這世界時間不算很長,但是已經寫了兩部蓮兒春,合計一百多萬字,此時筆下濃淡相間,自有其研,將《滕王閣序》這樣的文章完全書寫出來。

“呼……”

顧常陽瞧著文章,呼出一口氣來,驚異說道:“你若是將裏麵的典故稍加錘煉,不要隨手架構,去給那些大官們寫一篇聚會,定能憑自己成就一異象。”

給大官們書寫,這篇文章能成異象?

陳嶽心中有疑問,但是沒有問顧常陽,準備隨後問陳博。

“我原本帶了百兩黃金以做潤筆,現在看來,遠遠不夠。”

顧常陽在身上摸索,取出一個小錦囊,嘩啦啦的一倒,金燦燦的元寶就出現在陳嶽麵前。

“這個給你。”

顧常陽遞給陳嶽兩個棗紅色的鎮紙,每一根鎮紙上麵,都雕刻了一個老虎,並不凶惡。

“這鎮紙也算是文寶。”

顧常陽說道:“有人再用文字封閉氣息,你便可以祭出鎮紙,將對方的文字禁製鎮壓而下,也能鎮壓自己的異象,讓其越發牢固……這東西都是我所做,能鎮壓的層級不高,不過對你來說,也是夠用了。”

“平日裏你用這東西作為鎮紙,即便是桌麵不平,由它壓著首尾,也能讓紙張綿平如鏡。”

陳嶽將這文寶接過,伸手盤玩,感覺入手沉甸甸的,但是文氣應用之後,這鎮紙就輕盈了。

“這些黃金請收回去吧。”

陳嶽拿到文寶之後,對顧常陽說道:“這文寶已經足夠貴重了。”

“都拿著吧,就當是我借你蓮兒春沽名了。”

顧常陽笑嗬嗬的說道:“像我這樣的人,金錢已經是身外之物了,反倒是名聲,關係著自己的進境。”

文道修煉,就是和名聲息息相關。

顧常陽收回了《滕王閣序》,在這邊稍坐一會兒,同陳嶽談論了一下蓮兒春,便告辭而去。

陳嶽送出門後,正欲回頭將門關上,看到了鄰家女忽然出門,腳步迅捷,同她以往大不相同,啟紅唇,動皓齒,放清音,說道:“現在跟我走!”

陳嶽完全給驚呆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