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香樓內發生戰鬥,讓客人們紛紛往外跑去。
陳嶽和紀伯英,鄭經人混在人群之中,轉頭看向怡香樓裏麵,隻見裏麵刀光閃爍,更有森森讓人心悸的寒氣傳來。
“我們再往遠處退一點。”
紀伯英一手拉著哭天喊地的鴇母,對著在怡香樓這邊跑出來的人說道:“不要在這待著,會對人有傷害。”紀伯英在說話中,也拖著戀錢的鴇母,一並往遠處走去。
在那怡香樓下,雨香仿佛被嚇住了一般,就站在樓下,目光定定的看著怡香樓。
“雨香!”
紀伯英又回過頭來,將雨香也給一並拉走。
陳嶽和鄭經人自然是跟在紀伯英的後麵,看到眾人全都撤離了,陳嶽才趁機向著紀伯英問道:“紀大哥也是修行上的人?知道修行上的事情?”
紀伯英左右打量一圈,低聲說道:“隻是略微有些奇遇,湊巧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陳嶽和鄭經人都滿是好奇的看向紀伯英。
“太淵禁令,不讓對普通人宣揚修行上的事情,就是怕普通人效仿,從而鬧出人命。”
紀伯英略略搖頭,低聲道:“你們隻要知道,衙門裏麵大多是講武堂出身,講武堂裏麵的武學以殺戮為基礎,因此他們的刀氣最為凶厲,神鬼辟易,至於修羅道,據說跟內心狀態息息相關,越是冷靜,刀光越是冰涼,越是憤怒,刀光越是灼熱,有傳說修羅道的刀真能變化冰火,但隻是傳說,不是我們這種人能見的。”
紀伯英所知有限,現在說這些,更多是警告,讓陳嶽和鄭經人遇到衙門動刀的時候,離遠一點,否則刀氣會損傷心神,輕則噩夢纏身,重則大病難愈。
“厲害。”
陳嶽聽到這些,目光看向怡香樓,瞧著木屑橫飛,有兩個身影閃轉騰挪,刀光綿綿,如同兩個銀光團子,難解難分。
早晚要將他們卷趴下!
陳嶽看此情形,心神澎湃,有大丈夫當如是也的心態。
“砰!”
馬舉在忽然間撞破了牆壁,踩在房簷上,向著黑暗處遁去。
刑一善身影若飛,緊緊相隨。
“這個馬舉該不會跑了吧!”
陳嶽抿抿嘴唇,這馬舉逃出去之後,該不會打擊報複吧。
“應該跑不了。”
紀伯英看了看夜空,說道:“正陽府這地方也算是臥虎藏龍,有很多高手,將這個馬舉拿下,應該不難。”
陳嶽點了點頭,看向馬舉離開的方向……希望刑一善能夠將馬舉逮捕歸案,如此一千兩銀子也能落在陳嶽的手中。
馬舉和刑一善剛剛遁走,怡香樓中的老鴇就帶著諸人前往裏麵,收拾場子,盤算損失,準備等著去衙門報賬,同時對今天客人跑光的損失很是心痛。
陳嶽環顧一周,看向了暗處的雨香。
這一位怡香樓的頭牌幽幽待在一旁,淡淡的燭光照在她的臉頰上,也讓陳嶽認真的審度了她的麵孔,桃花頰淺,柳葉眉淡,站於那裏如同花中水仙,讓人感覺楚楚可憐。
“雨香姑娘,剛剛你是被嚇呆住了嗎?”
鄭經人嬉笑著對雨香打招呼。
雨香寂然抿嘴,淡淡說道:“跑了也要回到怡香樓,死了也在怡香樓,對我來說沒什麽分別。”
這樣蘊含死誌的話,讓陳嶽這個旁聽者都感覺心頭一痛,生出一種想要將雨香帶出苦海的責任感來。
“死和活當然不一樣!”
紀伯英說道。“有什麽不一樣?”
雨香轉臉,正對著紀伯英,輕輕一抹發鬢,衣袂**月,暗香幽傳,瞧著紀伯英整個失神,雨香輕輕一笑,向著怡香樓裏麵走去。
在這一刻,雨香又回到了之前在怡香樓花魁狀態,剛剛的可憐易碎,仿佛隻是幻夢般不真實。
紀伯英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雨香,直至雨香消失不見後,方才恍然回神。
“我想娶雨香!”
紀伯英忽然說道。
“啊?”
陳嶽回過頭來,看著紀伯英那鄭重的模樣,顯然是認真了。
鄭經人同樣瞧著紀伯英,遲疑一二後,說道:“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雨香姑娘雖然楚楚可憐,但是在這潛淵河畔,群芳各有可憐之處……”
這是作為朋友應有的規勸。
“我回家之後,會好好的琢磨琢磨。”
紀伯英點了點頭,聽進去了這些話,說道:“或許我真的是一時衝動,但是雨香那樣,我真的很心疼。”
怡香樓這邊的一場鬧劇,也讓聚會無法繼續下去,陳嶽和紀伯英關於小說出版的問題也談了七七八八,此時也各自道別,約定下次見麵時間,到時候將小說出版的契約簽下,這事就算落實了。
陳嶽腳步略疾,向著家中的方向走去,正陽府的夜晚街頭都有燈火,更有不少夜間遊玩之人,很是喧鬧,不過此時的陳嶽已經無心看這些風景,隻想要趕快回家,趁著時間還早,還能再閱讀一些此世的文章。
看了刑一善和馬舉兩個人的戰鬥,陳嶽感覺必須要加倍努力才行。
早點熟悉此世文章,穩穩賺錢,然後踏足超凡!
懷揣著這樣激動的心情,陳嶽走到了自己的家門前,看著眼前的家門,不知怎的,讓陳嶽的心咚咚跳動起來,以往尋常的開門,在這時候手莫名在抖。
“吱吖……”
推開家中大門,當下的院中漆黑一片,但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蔓延,讓陳嶽由心的感覺家中境況不妙。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馬舉的時候,那種從血液中傳來的悸動一樣。
馬舉不會逃到我家中來了吧……
陳嶽產生了這一個猜想,當機立斷,腳步一退,就想要去衙門。
“唰……”
滑膩冰涼的東西纏住了陳嶽的腳,緊接著一股大力,將陳嶽直接拖入到了院門深處。
“嶽兒,別慌……”
有聲音在陳嶽的耳邊傳來,說道:“是爹回來了!”
爹?
陳嶽聽到這個陌生的詞,整個人都是懵的,而後他被這“繩索”卷到了房內,火光也驟然在房間裏麵亮起,讓陳嶽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
馬舉確實在陳嶽的房中,但是已經死了,整個身體也是幹癟著,如同皮包骨頭,看起來森然恐怖。
至於跟陳嶽說話的“爹”,是在身前站著的一張人皮。
人皮在說話?
人皮將我拖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