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急急急!

趙臨很急!

陳嶽端坐在須彌山下講述佛經,在場去了許多的勢力,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大能人物身雖未至,目光已經投射到了那裏,也都從頭到尾聽了《金剛經》,更是聽到了陳嶽最後所說的內容。

皇帝被替換了。

一道道粗壯的雷電劃過天空,從南劃到北麵,這是鐵橫野猛然出手,要來皇城這邊,質問皇帝身份。

趙臨對此,深深的捂著自己的臉。

事情大了……

趙臨此時思來想去,也就想到了在太初會上和陳嶽的見麵,當時的陳博應該就在裏麵,而陳博看出了他的端倪,由此將這信息傳遞給了陳嶽。

“唉……”

看著壓過來的雷電,趙臨最終是一聲歎息,整個皇城在這時候,生出了金色光芒,處處顯耀生金,暫且抵擋住了鐵橫野的威逼。

須彌山下。

這邊有雷音正宗的大和尚們壓陣,但是太淵的趙家和北寧的李家兩者已經到須彌山外開始過招,趙蘭認為,太淵這邊動亂的消息不能傳播到北寧,要避免北寧趁機進攻,兩者間糾纏不下。

陳嶽垂眸,看著下麵的諸多世家,當下是兩個皇室在對拚,太淵這邊的世家們倒是沒有插手,而陳嶽在這時候,目光掃視,看到了不少熟人。

像是長生教的高九征。

幽冥教的於世哲。

還有沈家的一個年輕人,叫做沈聰,是沈青的兄弟,當初跟著許欽,黃天順一起在官家挑釁過陳嶽,之後被陳嶽安排了一場言語暴力。

還有就是沈君盛,沈家的人,曾經幫助許堅等人專門襲擊陳嶽,隻不過許欽有點不頂用,被陳嶽的文氣輕易碾死了。

當然了,陳嶽還看到了官落落和夏錦蓉,不過此時此刻,陳嶽端著一幅麵孔,目光僅僅在她們兩個人的身上一掃而過。

畢竟戲還沒有演完。

陳嶽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最勝活佛。

最勝活佛一聲歎息,原本宣講陳嶽為佛祖轉世,就是一個煙霧彈,一個魚鉤,想要將閻魔教主給吸引過來,但是這一場金剛經都講解完畢,閻魔教主也沒有跳出來。

“心中住法,是為自縛。”

最勝活佛歎息一聲。

因為他心中有規劃,所以將他給束縛到了這裏。

最勝活佛在說完這句話後,看向了紀伯英,對陳嶽說道:“你和伯英是朋友,因此,我希望你能夠在他迷失的時候,一定要提醒他,讓他記住【寬恕】二字,很是要緊。”

陳嶽默然,他感受到了這最勝活佛頗有托孤之意。

最勝活佛想要用陳嶽來引誘閻魔教主,就是想要最後一舞,從而完成夙願,而現在,事情好像要落在紀伯英的身上了。

“師傅!”

紀伯英聽出來了最勝活佛言語中的悲意,不由上前,叫了一聲。

最勝活佛一手輕輕撫摸紀伯英的頭,說道:“生死人間常事,何必那麽在意,轉輪智宗今後就要交給你了。”

紀伯英躬身行禮。

“於自色身,皈依清淨法身佛。”

“於自色身,皈依圓滿報身佛。”

“於自色身,皈依千百億化身佛。”

最勝活佛輕聲呢喃,麵容一下子衰老許多。

紀伯英扶著最勝活佛,連忙向著雷音正宗的深處而去。

陳嶽在這時候,順著須彌山的台階往下走去,他在這裏看到了不少熟人,此情此景,當然要下去打個招呼,腳步輕緩,五色戒香環繞在陳嶽的左右,在這腳步的下移中,陳嶽刻意的略過了官落落,走到了沈聰的身側。

真因大師在這時候,一步步的跟在陳嶽身邊,他是近聖之人,又是雷音正宗的主持,可謂天下間最擅長防護的人,有他在陳嶽的身邊,可謂是萬無一失了。

在陳嶽落足到了沈聰身邊的時候,真因大師恰好就站在了沈君盛的麵前。

“陳嶽!”

官落落忍不住的叫了一聲。

陳嶽臉上帶笑,猛然轉身,一手高抬,順帶就是一個轉身肘擊,重重的砸在了一旁沈聰的臉上!

“砰!”

沈聰在這一下,幾乎是鼻梁坍塌,眼眶發青,瞬間往後麵踉蹌數步,摔倒在了台階上麵。

這一招,正是科比的轉身肘擊,多次發揮之後,能夠讓人不敢近身,陳嶽的這一下,也正是發揮出了神髓,猛然一下,沈聰是毫無防備,而沈君盛雖然有所察覺,在他麵前站著的卻是真因大師,根本來不及做救援,眼睜睜的看著沈聰被陳嶽肘擊了!

“你幹什麽?”

沈君盛厲聲喝道,同時繞過了真因大師,前去將沈聰扶起,隻見沈聰的臉上已經開始淌血了。

這是一個第四境界的人,但是被陳嶽一肘之下,直接破防,血流不止。

沈聰怒從心頭起,想要上前攻擊陳嶽。陳嶽兩手一攤,後退兩步,一臉無辜。

“這……”

場中之人見此,有些呆住了,他們是沒想到,剛剛講解了金剛經的佛陀,肘擊也是這麽的硬!

“誤傷,誤傷。”

陳嶽攤攤手,從容的詢問真因大師,問道:“這個沈聰落何階級?”

沈家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這陳嶽哪裏是誤傷?明顯是故意的,並且在肘擊之後,還將沈聰拿出來打機鋒。

真因大師原本是想說點什麽的,但是被陳嶽一問,真因大師看著陳嶽,琢磨說道:“落在了雷音正宗的階級上。”

“你落何階級?”

陳嶽又問道。

真因大師臉上頗有慚愧,說道:“亦落在雷音正宗的階級上,距離不落階級,尚有一段路程。”

陳嶽對此點頭,修佛本就有頓教,有漸教之分,陳嶽是屬於在古塔之中,一時領悟,即刻成佛的典型,而更多的和尚在修持的時候,終歸是走慢慢領悟這一點。

沈家的人看到陳嶽和雷音正宗說的火熱,麵色越發難堪。

陳嶽在這時候,甩開了沈家的人,邁步向著官落落走去,臉上帶著自然笑意。

“我們的事還沒有說清楚呢!”

沈君盛看向陳嶽,厲聲喝道。

這諸派林立的大庭廣眾之下,陳嶽肘擊了沈家的人,若是沒有一個說法,沈家就成為笑柄了。

在太淵這邊混,麵子關係頗多,若是麵子沒了,翰林院裏麵的學士也會跟著感覺羞辱,將會和沈家脫離關係,這會極大程度的影響沈家的實力。

陳嶽已經到了官落落的身邊,聽到了沈君盛的話,轉身回頭,笑問道:“這還要說清楚嗎?”說話中,陳嶽抬抬手臂,對沈君盛秀了秀肘擊。

肘了就是肘了。

你又能怎麽樣?

最勝活佛想要釣魚,但是沒有釣到閻魔教的人,陳嶽倒是意外的釣到了沈家的人,既然對方已經來了,陳嶽也是準備予以報複的。

畢竟親娘很強。

而沈家的人和陳博的死也有所關聯。

沈君盛黑著臉,看向陳嶽,若是憑借實力,現在的沈君盛是近聖之人,而陳嶽還在第四境界,沈君盛能夠輕易的搏殺陳嶽,但是此時此刻,沈君盛和陳嶽之間,隔了一個真因大師。

這是沈君盛難以逾越的一座山。

“沈施主,請回吧。”

真因大師看著沈君盛等人,聲音和雅,但是帶著難以拒絕的強勢,說道:“你們在須彌山這邊的事情已盡。”

真因大師直接趕他們走。

沈君盛看向真因,在真因背後的是陳嶽,在陳嶽背後的是須彌山,此時三者間隱約相連,陳嶽仿佛是一個媒介般的存在,和這個山脈融為一體,也映襯著身前的真因。

“陳嶽,你等著!”

沈聰看著陳嶽,咬牙說道:“我一定要你好看!”

陳嶽氣象從容,說道:“我一直都很好看。”

沈聰一擦臉上的血,恨恨轉身,跟在沈君盛的背後,臨走之前,還惡狠狠的看了陳嶽數眼,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報複回去,隻是剛剛走了幾步,他們就不走了。

賀元宮的身影幽幽寂寂,站在須彌山的出口。

這一刻,沈聰收起了適才的凶厲,看向了旁邊的沈君盛,沈君盛回過頭去,看向了真因大師……雷音正宗一直都在行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修羅教主堵路嗎?

真因大師雙手合十,微微閉上了眼睛。

“……”

沈君盛看了看賀元宮,又察覺到了適才雷音正宗的態度,感覺心中一涼。

此時此刻,在須彌山上,陳嶽的目光終於和官落落相對。

官落落對上了陳嶽的眼光,在目光對碰中,官落落感受到陳嶽對她的熾熱依舊,這讓官落落心中放下許多,又想到了她把陳嶽的信給直接毀了,一時間,一肚子的話,找不到話頭。

官落落沒有出聲,陳嶽在這時候絕不主動的找話題。

“我們之間,應該是互不相欠了吧。”

官落落小聲說道,感覺心頭有些委屈,陳嶽一直不和她說話,並且還有佛陀的一麵,都讓她感覺十分陌生。

“遠遠不夠。”

陳嶽堅定的搖頭,湊到了官落落的耳邊,用佛光遮蔽,說道:“你還欠我一次性獎勵呢。”

官落落感覺耳邊一陣溫熱,聽到陳嶽的話,臉色通紅,對著陳嶽的胸口一錘,說道:“你想拿的話,就來吧!”

官落落要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