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死人聽到了孟通的話,冷哼道:“要你來多管閑事麽?”
“你那些爛事,我才懶得管。”孟通倒也毫不客氣。
“等等。”孟浪詫異的對孟通說道:“爸爸,難道你認識眼前的這個醫死人麽?”
“當然認識。”孟通說道:“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那個時候,這家夥,還光著屁股滿村亂跑呢。”
“你也經常尿床,大家彼此彼此。”醫死人毫不客氣的反擊了一句。
兩個長輩,當著眾人的麵,竟然都在彼此揭露對方幼時的事情,不免有些好笑。
“醫死人,既然你是跟孟浪的父親一起長大的,為什麽你看起來,甚至都能夠當孟浪的爺爺了?”梅小芳說道。
畢竟,醫死人的容貌,倒是顯得略微蒼老了一些,比起那孟通,則是顯得蒼老太多了。
“關你什麽事?”醫死人明顯的不高興了起來。
“你是不是還在煩那柳千錘的事情啊?”孟通似乎知曉醫死人的心事,踏前一步,說道:“當年柳千錘還沒有冒出來的時候,你醫術已經大成了,那時你都無法殺他,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一代高手了,在當世,還有誰能夠殺他?”
醫死人聞言,沉默不語,雙手默默的互相安撫著,孟通知道,這個家夥時時刻刻都在準備發射著他的命葬格局。
看到這醫死人這般模樣,孟通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大有一番作為的,又何必屈居在這小地方?”
“我樂意。”醫死人說道。
“哎,如果你們是閑人,想要敘舊的話,麻煩先給我治好病,敘舊好嗎?”梅寒月無奈的說道:“小芳,快勸勸大夫。”
“糟老頭,你要是不替我師父治病的話,那麽老子一把火把你這破屋子給燒了。”梅小芳怒吼道。
“你也隻是說說而已。”醫死人似乎並不怕梅小芳剛才的威脅。
“哎呀,你當我不敢是吧?”梅小芳說道:“我這就去找火把。”說罷他便是四處尋找了起來,隻是,大白天的,地上哪裏有火把讓他來找?
不過,醫死人知道,梅小芳這孩子,是好麵子的,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好太拂了他的麵子,便是摸著自己的胡須說道:“也罷,要替你師父治病,那也容易。”
“這樣才是好大夫嘛。”梅小芳頓時嬉笑了起來:“那就趕緊給我師父把脈吧,看看他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且慢。”醫死人說道:“給你師父治病,那是再容易不過了,不過這個容易也是對我來說的,但是對你師父來說容不容易,這我可就不清楚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梅小芳警惕的問道。
“我要你師父,替我教訓一個人。”醫死人說道。
“我還當是什麽難事呢,憑借我師父的武功,天下之間,要教訓誰,那還不容易麽?”梅小芳得意的說著,很好的滿足了梅寒月的虛榮之心。
“這可是你說的。”醫死人立刻手執一根毛筆,拿著一張紙,寫了一行字,將這張紙遞給梅寒月,說道:“你讓柳千錘在這裏簽上他的大名,我自然是替你治病。”
梅寒月接過那張紙,瞧著上麵還沒有完全幹的墨跡,上麵寫著“我是王八蛋”五個蒼勁有力的柳體。
“寫的什麽啊?”孟浪與梅小芳均是對那張紙好奇了起來,畢竟,事情竟然跟柳千錘有關係了,孟浪倒是不能不管。
看到了那張紙上的內容之後,孟浪勃然大怒,對那醫死人說道:“你這分明是要汙蔑我師父嘛。”
“你師父?”醫死人瞥了孟浪一眼,說道:“柳千錘什麽時候收了你這個徒弟?”
“需要你管嗎?”孟浪不屑的說道:“身為一個醫生,治病就是你的職責,再說了,我們有不是不付錢,瞧你窮的,連根圓珠筆都買不起,寫字還拿毛筆寫。”
“我拿毛筆可不是因為窮。”醫死人怒道:“我這根毛筆可是祖傳下來的,據說曾經是王羲之練書法用過的,比你口中的那些圓珠筆,要貴多了。”
“好嚇人啊。”孟浪說道:“聽我父親說,你身上藏有三根命葬格局的針,這樣吧,你恨我師父,而我作為徒弟的身份,來接你這三針,你敢還是不敢?”
醫死人頗為不屑:“雖然你是柳千錘的徒弟,但是我這人恩怨分明,絕對不傷他身邊的人,而且我還會對他身邊的人更加的好。”
“這又是什麽緣故?”孟浪不解的問道。
“甭管啥緣故了,你對柳老怪身邊的人要好,這就行了。”梅小芳說道:“我也是柳老怪身邊的人,那你肯定要對我好了?”
醫死人一臉鄙夷的神色看著那梅小芳,說道:“我要對你不好的話,憑借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讓你在我這裏搗亂麽?”
梅小芳悻悻的笑了笑,的確,醫死人敢跟柳千錘叫板那麽些年,身上沒幾把刷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梅寒月手中一緊,再度鬆開的時候,一些紙花便是自他手中噴出,就好似變魔術一般。
見此情景,梅小芳訝異的看著梅寒月,呆呆的說道:“師父,你這是……”
梅寒月歎了口氣,說道:“柳千錘乃是一代武學大師,隻怪我生性風流,以我目前功力,暫時還不是他的對手,肯等到我是他對手的時候,我又沒有必要對他下手,而且你這張紙,實在是太侮辱人了一些,我這病,不治也罷。”
“說的好。”眾人齊聲鼓掌,深深的為梅寒月的這番行為所打動,特別是梅小芳,感動的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小芳,我們走罷。”梅寒月歎了口氣,便是轉身朝外麵走去,走了半天,他終於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那醫死人一眼。
“剛才說的那麽深情大義,他們都感動了,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什麽?”梅寒月問道:“例如你應該大聲喊,站住,然後說佩服佩服,你這病,我免費替你治了,要不然收費也行……”
“要滾就早點滾。”醫死人怒道:“不能完成老子的任務,管你煽的是什麽狗屁情。”
這番話說的實在是太過打擊人了一些,讓梅寒月的心,猶如跌落在水泥地上的玻璃一樣,四分五裂。
“我感受到了……”梅小芳突然輕聲說了一句。
“你感受到啥了?”孟浪警惕的問道。
“劍氣……成噸的劍氣……”梅小芳輕聲說道。
“呃?成噸的劍氣?”孟浪嘀咕了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梅寒月雙手一揮,頓時周身幾米的人,全部都被一股無形的劍氣強行震開,接著梅寒月自腰間拔出一把軟劍,滔天的劍氣自劍身激蕩而出。
“轟隆”一聲巨響,醫死人所住的那棟房子,已然倒塌在梅寒月的劍氣之下。
“好……好厲害……”孟浪驚歎了一聲,平時看那梅寒月,猶如一個文弱書生一般,沒有想到,動起怒來,是如此的恐怖。
看來林則徐先生所寫的“製怒”兩個字,應該給這梅寒月掛上,而且要掛廁所門口,這樣每天上廁所的時候,他就可以看到了。
“我走了。”梅寒月決絕的說道:“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說完他真的毅然的跨著步伐,要走出無涯居。
“壯士慢走。”醫死人坐在一張整個屋子僅剩的一個完好無損的椅子上,說道:“你的病,包在我身上了。”
“沒用的。”梅小芳看著梅寒月的背影,說道:“我師父生性剛強,就好像那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說了真的走,就是真的走,絕對不會……哎喲……”
原來是梅寒月施展輕功竄到梅小芳的身邊,賞給了梅小芳一個暴炒栗子。
“神醫,千萬不要聽這家夥胡說。”梅寒月掛起一張笑臉:“我要那剛性的烈子幹啥?又不想做貞女,那個,你真的要替我治病麽?”
“那當然,我說過的話,什麽時候反悔過?”醫死人嚴肅的說道:“我華夏泱泱大國,以誠信為本。”
梅小芳透著一雙鄙視的雙眼說道:“你剛才還說我師父沒有幫你教訓柳千錘的話,是不會替他治病的……哎喲……”
毫無疑問的,又是梅寒月給梅小芳的頭頂敲了那麽一下。
“我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你的親生徒弟。”醫死人則是歎息了一聲。
“管他是不是親生的呢。”梅寒月說道:“神醫,咱們開始治病吧?”
“你有什麽病啊?”醫死人問道。
梅寒月納悶的說道:“我看電視,上麵的神醫都是從來不問病人有啥病的,隻要一把脈,牛.逼點的甚至看一眼就能看出來,怎麽……”
“哎,那都是電視小說虛構的。”醫死人說道:“咱這是正規診所,合法經營,按時繳稅……”
“這兩者有關係麽?”孟浪迷糊的說道。
“不管有沒有關係,你總的告訴我,你現在是啥症狀吧?”醫死人對梅寒月說道。
“呃……”梅寒月微微的沉思了一下,說道:“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吧,就是我身體的某個部位,麵對一種特殊的環境,血液不能流入,導致原本該變化的狀態,無法變化……”
“就是無法勃.起,性.無能啦……”梅小芳實在是受不了那梅寒月半天廢話,簡單明了的說出了梅寒月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