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廂之中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人想說話,有唐門姥姥這樣的一個變態坐在車子之中,仿佛一張嘴,便是一口凶猛的毒氣灌進了腹中,試問給人這樣的感覺,有誰願意說話?
前頭開車的那個司機原本還想向那唐門姥姥要這種香水來給自己泡妞大業來個助攻,此刻卻是巴不得練成世間傳說的憋氣功。
很快車子便是駛入了黑山戶的那個小鎮,四周仍舊是跟以前一樣,十分的荒涼,偶爾幾隻烏鴉蹲在枯萎的樹枝上麵嘶鳴幾聲。
唐門姥姥透過車窗看到外麵的場景,臉色透露出一絲陰森的笑意:“這個環境還真不錯,如果我不打算回西域的話,那麽我想選擇這裏來作為我的新家。”
黑夜叉聞言,說道:“你最好回到你的西域去,在這裏的話,你有很多的仇人,他們可無比的希望你死啊。”
“嘿嘿,想我死,是一回事,可是有本事殺我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唐門姥姥充滿傲意的笑道:“你們都希望我死,我又何曾不希望你們也死?”
孟浪瞪了那唐門姥姥與黑夜叉一眼,說道:“夜叉叔叔,唐門姥姥,你們兩位都是我請過來的幫手,在沒有拿到貓眼之前,還請全部都聽我的,可以嗎?”
黑夜叉與唐門姥姥的目標便是那顆貓眼,至於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兩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孟浪這才稍稍放心,張嘴解釋道:“我們將要對付的人,是一個擁有一身邪術的家夥,他能夠操控人體作戰。”
“操控人體作戰?”唐門姥姥詫異的問道:“莫非是雲南邊境傳出來的蠱術高手麽?自古毒蠱不分家,有個下蠱高手跟我這個用毒高手較量,倒是合我心意。”
黑夜叉立刻取笑道:“隻怕還未謀麵,你就要被人家操縱,反過來對付我們了。”
“管好你自己再說吧。”唐門姥姥說道:“如果你被人家操縱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第一個把你毒死,要知道,毒死你,可不比毒死一隻老鼠要難多少。”
“你……”黑夜叉臉色憋得通紅,這唐門姥姥倒是沒有說謊,她若真要出手,黑夜叉還真不夠她一瓶毒藥下的。
也幸虧黑夜叉的臉上蒙著一層麵紗,那紅如關公的臉色並未被眾人發現,也算是躲過了一時尷尬。
“唐門姥姥,你也不要大意。”孟浪說道:“那個家夥操縱人的妖術實在是邪門了一些,不然我早就跟他單幹了起來,你熟識天下毒物,可否知道什麽東西可以操控人體麽?”
“毒隻能用來殺人,操縱人體行動我就不清楚了。”唐門姥姥說道:“我隻知道,若是一個下蠱高手,可以通過蠱來控製一個人,至於到底是怎麽控製的,我也是外行,不清楚。”
孟浪點頭道:“總之這次我們如果想要成功的取得貓眼的話,一定要小心,不然淪為他人的操縱之物,你倒是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我隻負責管好自己,其他的不負責。”唐門姥姥自負的說道。
“哼,誰要你管?”黑夜叉仍舊是漲紅的臉色強硬回了唐門姥姥一句。
“浪哥,到……到幽穀酒樓了。”司機這個時候發出一絲略微帶著顫抖的聲音,聽的出來,這個家夥此刻倒是非常的害怕。
孟浪透過車窗,凝視著前麵這棟幽穀酒樓,仍舊是一副破敗的樣子,隻是,現在的這幅破敗,稱得上是一個死字。
昔日孟浪剛踏入燕京之時,來到這幽穀酒樓,雖然破敗,卻也夾帶著一絲生跡,可如今,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推開了車門,眾人一齊下車,唐門姥姥盯著眼前這棟很是陳舊的房子,說道:“貓眼就在這裏麵?”
“是的。”孟浪說道:“記住我的話,進去行動,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成為別人的傀儡。”
唐門姥姥從腰間摸出了一隻黑色的蠍子,輕輕的蹲下,將那隻蠍子放在了地麵之上,那隻蠍子立刻順著唐門姥姥的手掌朝地麵爬去,目標竟然是幽穀酒樓。
蠍子爬行的速度很快,孟浪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唐門姥姥說道:“探探裏麵的氣息如何。”
“氣息?”孟浪說道:“什麽氣息?是高手氣息麽?”
正自交談之間,那隻蠍子剛爬到門口,卻是像一頭發了情的公狗見到了一條白富美的母狗一般,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唐門姥姥爬了過來。
唐門姥姥眉頭一皺,伸開手掌心,那隻蠍子立刻自動的爬到了唐門姥姥的手掌心之中,並且一動不動。
看著那唐門姥姥有些肅穆的臉孔,孟浪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唐門姥姥低聲說道:“裏麵的人果然不簡單。”
連這唐門姥姥都這麽說了,眾人的心一下子都沉了下來,不過,在這個時候,黑夜叉仍是不忘要落那唐門姥姥的麵子,故意扯出一副笑意:“是你本事不行吧?才在這裏瞎說話來嚇大家。”
“哼,你懂什麽?”唐門姥姥對著那黑夜叉冷哼道:“我的毒蠍隻要能夠進入那屋子,便是可以成為毒引在那屋子裏麵種下來,裏麵的飲水跟食物都會沾染上我的毒,到時候裏麵的人都會任由我控製了。”
“你就是這樣毒倒了梅寒月吧?”孟浪猜測道。
“是又如何?”唐門姥姥倒也大方,立刻就承認了。
“可是,你口中所謂的毒引,貌似並不管用啊,連人家屋子的門都走不進去。”黑夜叉譏諷了一聲。
“這正說明,屋子裏的人,顯然也是一位用毒高手。”唐門姥姥的臉上竟然充滿著一層敬意:“世人都道同行如仇敵,可是卻不知道,在我們這些玩毒的人眼中,碰到了同行,那可真比見到了親人還要高興。”
這話讓的黑夜叉立刻不放心了起來,他連忙說道:“聽你這話的意思,該不會待會跟那家夥聯手來對付我們吧?”
“瞧瞧你那膽量。”唐門姥姥鄙視的看了黑夜叉一眼,說道:“貓眼我是勢在必得,誰也不能阻止我。”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孟浪說道:“既然你的蠍子都進不去,那麽我們打算采取怎樣的行動攻進去?直接闖麽?”
“既然對方也是一位用毒高手,那麽自然是由我們用毒的規矩了。”唐門姥姥說道:“比誰更毒。”
“怎麽個比法?”黑夜叉說道:“人家都不現身,說穿了,還不是要闖進去?”
“不要拿你的無知來揣測我的想法。”唐門姥姥回了那黑夜叉一句,便是盤腿在地麵之上坐了下來,接著雙眼緊閉,嘴中念念有詞。
“孟浪,你覺不覺得這個老太婆更像是個巫婆啊?”秦黃湊到那孟浪的耳邊笑道:“就像電視裏的那種,很嚇人的。”
孟浪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這老太婆可厲害著呢,我們且看她都有些什麽手段吧。”
剛說完這句話,唐門姥姥的頭頂竟然冒出了一絲絲的黑煙。
秦黃不解的說道:“人家內功深厚,都是冒白煙的,這個變態怎麽冒黑煙了?”
孟浪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說道:“此人渾身都是毒,我們還是離遠一些的好,免得不小心又著了這老太婆的道。”
經孟浪這麽一提醒,黑夜叉與那秦黃才反應了過來,他們更跨動著更大的步伐,遠離了唐門姥姥,這實在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唐門姥姥的頭頂冒著黑煙的時候,她的身體之中突然爬出了五隻黑色的蠍子,分成五條道路朝幽穀酒樓進發。
那些蠍子氣勢洶洶,隻是,之前的一隻蠍子尚且能夠爬到屋頂,這五隻蠍子剛靠近幽穀酒樓這棟宅子,便是紛紛的爬了回來。
唐門姥姥禁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孟浪見狀,說道:“情況如何?”
“高手。”唐門姥姥說道:“在西域用毒這一方麵,我一向是唯我獨尊的,卻沒有想到,來到了外麵,竟然還有這樣的高人。”
“別扯些虛的。”黑夜叉這人比較實在,問道:“你就告訴我,你能夠對付他麽?”
“不能。”唐門姥姥搖了搖頭,說道:“不但我不能,就算是集我們三個人的力量,也不能對付他。”
“沒你吹噓的這麽厲害吧?”黑夜叉不滿的說道。
孟浪看著那唐門姥姥,猶如一副虛脫的模樣,說道:“告訴我,你的蠍子為什麽不能闖進這個宅子之中。”
唐門姥姥說道:“剛才我施放第一隻蠍子的時候,已經驚動了裏麵的高手,他立刻反擊,讓我的蠍子無法進去,後來我施放出五隻蠍子,裏麵的高手就開始跟我比毒了,他的功力,在我之上。”
“也就是你還不夠毒,對麽?”孟浪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可以這麽說。”唐門姥姥說道。
“具體差多少?”孟浪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唐門姥姥不解的說道。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孟浪信誓旦旦的說道。
唐門姥姥不禁笑了,說道:“你從未學過使毒的功夫,怎麽助我?你其他武功了得,可是跟毒,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想得到貓眼,你就該聰明的選擇相信我。”孟浪說道。
唐門姥姥看著那孟浪,心中抱著一股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說道:“如果我的毒蠍能夠再毒二十倍的話,就能夠比得過屋裏的高手了。”
“二十倍麽?”孟浪自言自語的笑道:“這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