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飛機,是一件十分耗費精力的事情,雖然什麽也沒幹,隻是坐在那裏而已。

但是對孟浪來說,他寧願打.飛機,也絕對不願坐這該死的飛機,就連他背包之中的那條土狗,都是一直在埋怨,說這孟浪是不是把它帶到了一個什麽魔幻的陣法裏麵了,為什麽它的頭老是暈。

孟浪心中隻得暗自感慨,這條土狗,居然還有暈機的毛病。

折騰了將近四個小時,飛機終於降臨了,孟浪走出機艙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眼前,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幸好身邊有條能夠陪自己說話的土狗,這讓孟浪不至於感到太過孤單。

不過自從下了飛機之後,孟浪很是奇怪,背包裏的那條土狗,竟然沒有一點鬧騰,孟浪想著,難道那條土狗竟然如此乖巧,肯安安靜靜的在背包之中呆著?

這應該不是正常的土狗,隨即孟浪想到一種可怕的情況,難道這條土狗,已經被憋死了麽?妖法高強的土狗,如果被活生生的憋死的話,那也確實挺憋屈的。

當孟浪打開背包的時候,卻是從那背包之中傳來一股異常難聞的臭味,孟浪赫然發現,那條土狗,已經跟死狗一樣躺在背包裏一動不動,不過渾身上下,都沾上了這條狗的嘔吐物。

孟浪無語的說道:“你暈機這麽嚴重啊?”

土狗已經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也懶得搭理孟浪。

孟浪重新將背包的拉鏈給拉上,出了機場,一雙眼睛便是在接機的人群之中掃來掃去。

華天雄已經跟自己說過,會有一個男人來接自己,雖然不知道這老家夥為什麽這次會安排一個男的,難道是為了防止在美國那樣,令自己偷腥?

孟浪對此很是唏噓,他已經是一個成年男子了,不來女的給自己偷腥,難道自己就不會去外麵主動偷腥麽?

搞不好還泡上一個香港小姐呢,孟浪獨自YY了一會,可是人群之中還是找不到一個像是來接自己的,孟浪搖了搖頭,便是打算先走出去,然後再打電話通知那華天雄,問問來接機的人哪裏去了。

孟浪剛擠出人群,迎麵便是一個家夥懵頭懵腦撞到了孟浪的身子之上,那家夥見撞到了人,連忙抬頭,對著孟浪擠出一口黃牙:“僧三,得不嘿啊(先生,對不起)……”

中分頭,國字臉,不過臉上盡是褶子,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中山裝。

孟浪皺了皺眉,顯然,粵語在孟浪的腦海之中,並不比英語可怕多少。

見孟浪皺著眉頭,那家夥以為孟浪是要找他的麻煩,剛想再解釋的時候,孟浪連忙說道:“我是大陸人,會講普通話麽?”

“原來是大陸同胞啊。”那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說道:“我老家也是大陸的,你大陸哪的?”

初來香港,聽到講普通話的,使孟浪感到有點親切的味道,便是開口道:“我是江海的。”

“江海?”那人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副驚駭的神情:“緣分二字真是巧妙啊,我居然也是江海的。”說著那家夥不顧孟浪的反對,便是給孟浪來了一個熊抱。

孟浪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是被那家夥緊緊的抱住,並且孟浪可以清晰的聞到那家夥身上傳過來的濃鬱煙草味。

孟浪抽煙,卻沒有養成習慣,年輕的時候是為了在小女生麵前耍帥才抽,現在則是煩悶的時候抽。

熊抱完了之後,那人遞過手中的一塊小牌,說道:“老鄉,我這會肚子疼,先去上個廁所,你幫我拿著這牌子一會,謝謝啊……”然後便是沒有理會孟浪是否同意,徑直朝廁所的方向奔去了。

望著那家夥的背影,孟浪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好熱情的大叔啊,不過,不過,江海老鄉?當我傻啊,說話都沒有一點江海口音。”孟浪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牌子,打算扔掉便是朝外麵走去。

不過孟浪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那塊牌子,見到上麵書寫著兩個淡紅色的大字“孟浪”。

“我草!”孟浪將那塊牌子仔細的翻看了幾遍,說道:“接我就拿這麽一小塊牌子?再不濟,也該掛個橫幅啊。”

就在孟浪埋怨的時候,那位大叔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孟浪的身邊,拍了拍孟浪的肩膀,笑道:“小兄弟,真是謝謝你啊,現在像你這麽好的人可不多了。”

孟浪故作訝異的說道:“我怎麽就成好人了?”

亂發好人卡,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或許是人家在罵你是個傻逼,這種怪異現象,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異的。

“現在的年輕人,相當的浮躁。”大叔解釋道:“替人拿東西,特別是機場這種人流量特別大的地方,百分百的會以為我是個騙子,不肯幫忙,要麽就是趁我去上廁所直接把牌子丟掉,自己走人。”

這話讓的孟浪稍稍的慚愧了幾分,要不是見到這牌子上麵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估計孟浪早就把這個牌子給扔了,然後走人了。

“小兄弟,你人這麽好,大哥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大叔摟著孟浪的肩膀,裝出一副跟孟浪很熟的樣子,說道:“剛才我是騙你的,我是大陸人沒錯,不過我不是江海的,剛才騙你,隻不過是為了讓你安心替我拿這牌子,你別怪啊。”

“我可不是什麽小氣的男人。”孟浪自然是不會怪罪這個家夥,他可是華天雄安排在香港接自己的人。

“小兄弟你人真好。”那大叔說道:“來香港遊玩麽?”

“不是,辦正經事。”孟浪說道。

“辦什麽正經事?”那大叔拍著胸脯,說道:“正好我在香港這一畝三分地裏比較吃的開,有啥事,招呼一聲。”

“比較私密,就不說了。”孟浪笑了笑,說道:“還沒有請教,大哥你叫?”

“我叫秦黃。”那大叔笑著說道:“不知道小兄弟你叫?”

“孟浪。”孟浪怕這秦皇不識字,還特地的解釋道:“孔孟之道的孟,海浪的浪。”

秦黃摸著自己的下巴,嘀咕道:“孟浪?這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甭管啥熟悉不熟悉了。”孟浪將那牌子放到那秦皇的手上,說道:“我要去辦事了,你也去辦你的事吧?”

秦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孟浪這個名字究竟在哪裏聽過,隻是接過那牌子,說道:“孟浪兄弟,要不你等我先接個人,香港這地方你也不熟,我可以給你安排落腳的地方,保證便宜又實惠,不會讓人宰你的。”

孟浪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說道:“那好吧,我等你。”

秦黃很是高興,接過牌子看了看,說道:“接的也是個大陸人,叫做啥……孟浪的……”

秦皇忽然就呆立在原地了,看著眼前的孟浪,說道:“小兄弟,剛才你說你叫什麽?”

“孟浪。”孟浪再度說了一遍,自認為說的還比較吐字清晰。

“你叫孟浪?”秦黃上下打量著孟浪,說道:“還是大陸來的?”

孟浪點了點頭。

秦黃一副訝異的神情,說道:“你說,有沒有這麽巧,我接的人,叫做孟浪,是大陸人,而你也叫做孟浪,也是大陸人?”

孟浪頓時一臉黑線。

“嘿嘿。”秦黃怕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單論一個巧字的話,那應該你就是我要接的人了。”

“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繞多大的彎呢。”孟浪說道。

“既然人接到了,那我還呆這機場幹什麽。”說著那秦黃很是熟練的把手中的那張牌丟到垃圾桶之中。

孟浪無語的說道:“大哥,那裏上麵好歹也寫著我的名字啊,你就隨便扔到垃圾桶裏?”

“沒事,那是我親自寫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回去多給你寫幾張就是了。”秦黃一副高興的表情:“你知道嗎?首長交代我接任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接個什麽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呢,我這強脾氣,估計會將那富二代揍一頓,幸好是小兄弟你啊。”

“沒準我也是個富二代呢?”孟浪笑了笑。

秦黃說道:“我眼睛看人比較準,你身上沒有那種出身富貴人家的氣質,一看就知道鄉下來的。”

孟浪真想在地麵之上挖個地洞然後一腳把這個家夥踹進去。

見到孟浪臉上有些尷尬的神情,秦黃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可能有些不妥,便是說道:“我這人嘴巴直,別見怪啊,不過遇到我這樣的,其實還算不錯的,你要是遇到一些把事情埋在心裏的變態,那才是一件倒黴的事呢。”

孟浪隻能傻乎乎的“嗬嗬”搭腔,至於這“嗬嗬”兩個字,是真的嗬嗬還是去年買了個表的類似意思,那就隻有孟浪才知道了。

秦黃領著孟浪走出了機場,便是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孟浪正想上去的時候,忽然撇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鑽上了前麵的那輛出租車。

沒等孟浪反應過來,那出租車已經揚長而去了。

孟浪急忙鑽進了出租車,對著那司機說道:“司機大哥,幫我追下前麵的那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