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承達收拾好了一切,便是雇了一輛車子,載著眾人朝車站趕去,孟浪站在酒樓門口,久久不願離去,直到載著李承達等人的車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終於都走了,孟浪此刻竟然感到一種無比的孤寂之感,這是他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

將店門關閉,孟浪一個人,也無法再讓這所酒樓經營下去,這黑山戶實在是太偏僻了,呆在這裏,無法找到自己的母親。

孟浪心中決定,找葉甚談一談關於將這個酒樓賣給他的價格,能夠撈一筆總是好的。

孟浪走到後院之中的時候,卻是見到後院屋頂冒著一縷青煙,孟浪大驚,難道這後院廚房著火了?

孟浪急急忙忙跑進去,還未靠近廚房,便是聞到了一股香味,孟浪走進一看,卻是梅小芳正在專心致誌的烤著幾隻雞翅膀。

“馬上就好了,不要著急。”看到孟浪急急忙忙的跑進廚房來,梅小芳還以為這孟浪是要著急開吃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悠閑的烤雞翅?”孟浪真的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為他明明看到梅小芳跟著眾人鑽進了那輛車子之中。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悠閑的烤雞翅?”梅小芳倒是反問了一句。

“我親眼看到你上了車子的。”孟浪不解的問道。

梅小芳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昨天那個家夥,你也親眼看到他在你的身後的,可還不是先你一步來到了幽穀酒樓吃酒?”

孟浪很是無語的說道:“這便是你們這些輕功好的人的特權麽?”

“那倒不是,隻是腳法比尋常人快一些而已。”梅小芳的臉上充滿著得意之色。

“算了,我也不想跟你糾結這個問題了。”孟浪無奈的看著梅小芳,說道:“為什麽你不願去無涯居呢?”

“我為什麽要去無涯居?”梅小芳又是反問,他很喜歡讓別人自問自答的感覺。

“你姐姐受了重傷,難道就不擔心?”孟浪果然替梅小芳回答出了理由。

“有醫死人在,我才不擔心我姐姐跟小外甥的傷勢。”梅小芳理所當然的說道。

連梅小芳都這麽說了,那麽那個醫死人的醫術肯定不同凡響。

“或許你不知道,我們有一些比較厲害的敵人。”孟浪輕輕的解釋了一聲。

“極荒穀嘛。”梅小芳看著孟浪笑道:“放心,那些個老家夥,真要跟姐夫打起來,未必會打得過姐夫,而且還有劉常那個神槍手可以在暗中開槍,姐夫等人又走的是小路,極荒穀的人為難不到姐夫的。”

聽到這梅小芳的分析,孟浪瞪大了眼睛,連話都似乎說不出來了。

梅小芳從燒烤棍上取下一根雞翅,塞進了孟浪的嘴巴裏麵,說道:“看你這幅吃驚的表情,一定是在好奇,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事情,是吧?”

孟浪嘴巴裏咀嚼著梅小芳燒烤的雞翅,一股美味充斥著整個腦袋,這梅小芳的廚藝還真不是蓋的,不過對於梅小芳的發問,他還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很簡單。”梅小芳也給自己的嘴巴塞了跟雞翅,說道:“因為姐夫昨天跟你說的話,全部被我聽見了。”

孟浪頓時無語,梅小芳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因為我怕姐夫這個家夥會不會偷偷的交代一些什麽寶貝藏在哪裏,留給你,所以我才偷聽的。”

孟浪很是鄙視的看著梅小芳,說道:“你姐夫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無聊。”

“現在我才知道他不是那麽的無聊了嘛。”梅小芳笑了笑,將那些雞翅放在了盤子之中,端著雞翅走出了廚房。

孟浪連忙跟上去,說道:“你既然不願跟隨李叔去無涯居,那麽留在這裏做什麽?難不成你想做這幽穀酒樓的老板?”

“你小子就會瞎想,我才沒有你這麽無聊。”梅小芳坐在了那口井邊,說道:“你有你要找的人,我也有我要找的人,都到無涯居去了,我還怎麽尋找我要找的人?”

“你也要找人?”孟浪下意識的便是說道:“你是要找你媽媽麽?”

梅小芳很無語的說道:“你當我是小蝌蚪啊,天天找媽媽?”

孟浪訕訕的笑了笑,隨即便是覺得有些不對,自己不正是找媽媽的麽?難道自己就是小蝌蚪了?

“那你好找誰?”孟浪好奇的問道。

“我自然是要找采花之王梅寒月了。”梅小芳提到這個名號的時候,臉上的得意之勁更加的旺盛了起來。

“采花之王梅寒月?”孟浪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努力的在自己的腦袋之中搜索著這樣一號人物。

搜索了半天,仍然是沒有發現有哪個人喚做這個名號,他很是訝異的看著梅小芳,說道:“既不是什麽大明星,也不是什麽金融人才,那個什麽采花之王,是個什麽人物啊?”

“不要把我師父跟那些狗屁明星相比。”梅小芳的臉上突然帶著一絲憤怒之意。

“采花之王,梅寒月是你的師父?”孟浪頓時醒悟了過來,隨即雙手抱著自己的肚子笑了起來。

“喂,你笑什麽?”梅小芳不解的看著孟浪的這個態度,自己剛才明明是生氣的說話,又不是裝作一個小醜般的模樣講了一個笑話,為何這個家夥竟然如此的開心呢?

孟浪自顧自的笑了半天,這才漸漸的停止了下來,望著梅小芳的眼神卻是充斥著各種意味,這讓梅小芳終於按捺不住了,他轟的一聲便是站了起來,對著那孟浪說道:“你快給我說你究竟在笑些什麽,不然我跟你沒完。”

“喲,還生氣了?”孟浪看著梅小芳果然像是要發脾氣的樣子,便是止住了笑意,對著梅小芳說道:“我隻是在想,原來某些人千辛萬苦的去找人,隻是為了獻上自己的菊花麽?”

“什麽獻菊花?”梅小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便是想清楚了緣由,又氣又惱的一掌揮向孟浪,孟浪輕易避過,說道:“怎麽?被我說穿了心事,想殺人滅口麽?”

“這哪是什麽心事?”梅小芳知道自己打不過孟浪,揮出一掌便是收招,說道:“這些根本就不是你心裏所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是怎樣?”孟浪說道:“誰讓你們這一門派是那麽的詭異,徒弟得給師父奉獻菊花才能出師。”

“我隻是很久沒有見過師父了,所以我才想要去找師父而已。”梅小芳低著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孟浪立刻就發現了這梅小芳的不同尋常之處,連忙逼問道:“我才不相信你這個家夥是會因為想他而去找他呢。”

“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沒有必要跟你解釋。”梅小芳很是不屑的說道。

這讓孟浪心裏很是不爽,梅小芳這個家夥雖然滑頭了一點,但是沒有什麽心機,臉上總是會體現他心裏想的一些事情。

而且現在梅小芳的心中肯定有著一些什麽事,孟浪現在發現了,若是不讓孟浪知曉的話,那麽孟浪便是會晚上睡不著覺。

所以孟浪一定要知道那梅小芳心中的心事,他為什麽突然會有要找師父的想法。

“小芳,咱們算是朋友吧?”孟浪開始采取迂回攻敵的政策。

“不算。”梅小芳很是幹脆的說了出來:“跟你又沒啥關係,難道隻是因為你是我姐姐的師弟?”

這小子忒打擊人了。

孟浪隻得換了一種問法:“你想要找你師父,一定不會再繼續呆在這幽穀酒樓了吧?”

“那是當然。”梅小芳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正好,我也不打算呆在這幽穀酒樓了,所以找人嘛,是出去找,你應該是跟我一起的吧?”孟浪笑著說道。

“肯定跟你一起啊,我又沒有單獨出過門,跟著姐姐從無涯居到這裏,一直窩在幽穀酒樓。”梅小芳始終沒有意識到孟浪在給自己布一個局。

“可是我為什麽要讓你跟我一起呢?”孟浪終於露出了他那真實的麵具:“我們又不是朋友,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是我師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