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出手相救
仔佬深深陷入沉思，之川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好像才學會自己動腦子。難到是大胡子的手下嗎？他用腳踢了踢獵狗問道：“牙簽，這是不是你們人做的？”
“不是，我們沒有這樣的槍，一定是你們的人做的。你手裏拿著的東西，那就是凶器。”瘦高高說道。
“我們的人？他們怎麽還在我後麵？難道是找我來了。”仔佬心裏想到。
“別議論了，咱們還得繼續走，爭取天亮前找到。”大胡子手裏拿著不知道是指南針，還是羅盤一樣的東西。
仔佬看著大胡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當初他和之川在樹林相遇的時候，聽之川說起一個大胡子，難道眼前的這個大胡子就是那個大胡子？想到這他問了一句：“胡子哥哥，你們是不是一直都在羅塔山上啊？”
大胡子想都沒想就說：“是，你問這個幹什麽？”
“那你們是從小亭那裏走到這來的？”
“小亭？你還知道小亭？”大胡子很疑惑。
“嗯……知道，反正現在咱們都組隊了，我也不瞞著掖著的，就在幾天前，我們剛從小亭那裏回來，當時是不是你碰到我朋友了？”仔佬開門見山的問。
“哦，白羽倫說要找的人就是你啊！你還說你是新來的，新來的他能那麽著急找你嗎？”大胡子反問仔佬。
“不，你不知道，當時我和龐軍在一起，他說找的應該是龐軍。我說的朋友也不是阿倫，是另一個人。”仔佬知道了，大胡子就是之川說的那個。
“另一個人？當時我看見有四個人……，先不說這個，你問我這些幹什麽？”
“你不是說“首長”背著你走了六、七天了嗎？這麽說你們沒下山，一直是從那裏走到這的？”
“首長？你是說虎首吧！”大胡子蹙著眉說。
瘦高高在旁邊都笑噴了，拍著仔佬說：“兄弟，你的記性太好了，你還記得你朋友叫什麽不？”
“上一邊樂去。”仔佬推開他的手，同時看了一眼清道夫，沒想到清道夫正睜著眼睛看著他，眼睛還是正常的眼睛，沒有變化。不過仔佬還是渾身一震。心想這個清道夫的威懾力真是不小，自己被美女盯著看，都沒有這種感覺。
“我們沒下山，直接走到這裏，這回你知道了吧。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要問了。”大胡子很坦白的告訴仔佬。
“好，好，好，我不問了。”仔佬剛說完，清道夫就背著大胡子走了，瘦高高邊走邊笑：“嗬嗬，首長！嗬嗬！”
仔佬瞪著眼，伸出豎起的中指。
夜裏走路，清道夫沒有絲毫的懈怠，比大家走的都快，就像裝了一台發動機似的。麵部還是沒有一點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下，簡直就像個幽靈。仔佬心想：“清道夫到底和大胡子是什麽關係呢？這麽遠都背著他走過來，不是親戚也是非常要好的哥們。”
好像剛才又起霧了，手電照到哪裏，都是白白的一片。沒有照到的地方黑漆漆的，恐怖的氣氛已經達到了極點。這倒讓仔佬想起了一款遊戲，沒想到自己竟然玩起了真實版。
大胡子也確認不了目標，但是大家都沒有停下來，依舊穿梭在混沌的環境中。走了不知道多久，大家都發現前麵有個小坑。
“哎呀！”仔佬突然叫了一聲，在安靜而恐怖的氣氛中，他這一聲就如同晴天霹靂。把大家嚇了一跳。
“幹什麽？要詐屍啊！”傷疤臉道。
“咱們走過了，沒刮風的時候，小埠就挖了這個坑，那時候我們還都沒走散呢！”仔佬解釋說。
大胡子想想說：“那你們是從這走多遠才碰見那場大風的？”
“沒多遠，我記得，往回走一會就是我被吹跑的地方。”仔佬肯定的說。
瘦高高用手電照著小坑問道：“你們挖這個坑是裝垃圾的嗎？”
仔佬一聽見他說話，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抓狂的說：“裝什麽垃圾，這他媽到處都是天然的垃圾場，我們都瘋了，一個個都累的跟王八犢子似的，還有閑心……”
瘦高高馬上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你自己看看在發飆。”
仔佬白了他一眼，往下一看，小坑裏麵有一件衣服和一個背包。那是一件被血染紅的衣服，背包也是他們的。“我走回來的時候還沒看見這坑裏有衣服啊？這是誰扔這的？”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下麵有東西！”清道夫淡淡的說道。他這一開口，連瘦高高都收起了一貫的**相，動作嫻熟的掏出槍。傷疤臉也提高了警惕，全神貫注的盯著看。
仔佬往後跳了一下，槍上的手電照著小坑，他知道清道夫金口一開，必是真話。如果要是瘦高高說的，他肯定不會相信。
觀察了一會，小坑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大胡子輕聲說道：“虎首，是在那裏麵嗎？”
清道夫點點頭，慢慢的放下大胡子。
仔佬一見他好像要出手，興奮的差點沒鼓掌叫好，此刻，他的心裏不再害怕什麽危險，而是希望危險快些到來。不過自己什麽都不做，會讓別人看不起的。於是他壯大膽子走了過去，用槍慢慢的挑起血衣，下麵被土填上了，“奇怪，怎麽時候這個坑被填上了呢？”仔佬對眼前的情況越發迷惑。
“噗……”一股土灰噴了出來，他本能的後退一步，手指緊貼著扳機，瘦高高和傷疤臉也一臉驚愕的作好攻擊的準備。清道夫“嗖”的一下竄過來，兩腿跨在坑的兩邊，腰往下一彎，一隻胳膊閃電一樣的速度，插到了土裏。
仔佬被他的舉動震住了，張著的嘴一直都沒有閉上。心想這要是有什麽怪物的話，他的手不就報銷了麽。
清道夫的手在土裏停留了兩、三秒中後，“嘩啦”一下從裏麵拽出一個什麽東西，裏麵的土像噴泉一樣，讓他這一下弄的漫天都是，什麽都看不清了。
“咳咳……”他手裏提著的東西咳嗽了兩聲。
“是個人，別殺他！”仔佬用手扇著眼前的土喊道。
清道夫把他放到地上，大家都湊過來看。那個土人光著上身，呼吸已經很微弱了。仔佬看著特別眼熟，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之川……”仔佬大吼了一聲，一把抓著他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
大胡子坐在那問道：“這個人是你們一夥的嗎？”
仔佬著急的說：“他是我兄弟。”說完繼續喊著他的名字。過來一會，之川已經停止了呼吸，仔佬直勾勾的看著他：“兄弟，你別嚇唬我，你說話啊，說話……”說完趴在之川的身上嚎啕大哭。
瘦高高過來同情的拍了拍仔佬，沒說什麽。大胡子歎了口氣，傷疤臉也轉過身去。
清道夫的臉上卻出現了一點點的表情。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推了推仔佬。
仔佬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抬頭看看他，清道夫做了一個讓他閃開的手勢。
“你有辦法？”他充滿希望的說。
清道夫還是沒有搭理他，雙腿橫跨在之川的兩手邊上，就和剛才站在坑上的姿勢一樣，腰慢慢放低，“砰！”一拳打在之川的胸口上，出拳的速度太快了，幾乎看不到他的胳膊剛才動了下。
之川的頭向上抬一下，又躺在那裏，依然沒有呼吸的跡象。仔佬在旁邊看著，雙腿不知不覺的顫動起來。
清道夫並不放棄，這次他站直身體，兩隻胳膊微微的彎曲，隨著深深的吸氣，胸部挺得老高，頭慢慢向上仰，一雙黃色夜明珠般的眼睛亮了起來，然後右手抬起來，突然對準之川的前胸又是一拳。隻見一道紅光下來，落在之川身上，仔佬不知是幻覺還是太過激動，就覺得一股氣流推了他一下，之川再一次被震得抬起頭，吐出一口黏稠的血，然後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清道夫被他吐了一身。
他撿起地上的血衣擦了一下，站到仔佬的旁邊虛弱的說：“死不了！”
仔佬如夢初醒的過去，把自己的衣服給之川蓋上。
瘦高高說：“一個大男人老哭什麽，回去給他吃幾幅藥，潤潤肺就好了。不過可也罷，要不是你剛才的樣子，虎首也不會幫你救人的，他從來都不管陌生人的事。更別說他現在這樣的體力了。”
傷疤臉接著說：“虎首背著老大走七、八天，水也都給我們分了，剛才的那一拳恐怕是他僅剩的力量了。”
仔佬又一次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向清道夫，此刻他已經閉起眼睛坐下了。仔佬舉起右手擺出發誓狀說：“我呂道義欠兩個人的命，一個是龐軍，一個就是清……哦不是，一個就是首長的，以後要是他有什麽吩咐，我一定還他這條命。”
大胡子心裏歎息道：“這麽仗義的人，隻可惜不是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