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邂逅（三更）

找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休息，小埠和大魯輪流守夜，到下半夜阿倫突然起來了，看之川睡的很沉，輕手輕腳的走到守夜的大魯旁邊。大魯一看阿倫急忙站起來說：“少爺，你怎麽不多睡一會，我在這看著就行。”

阿倫伸出手：“噓！小點聲。”說完用眼睛瞟了瞟熟睡的之川。“我們天亮就要下山，不能在找了。”

“啊！那龐軍呢？”大魯很疑惑。

“現在不能管那麽許多了，咱們沒水還怎麽找？而且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是不是活著，這次冷家比我們先行動，爺爺還不知道。”阿倫小聲說道。

“那我們還回來嗎？”

“當然，這次回去多找幾個人，武器也要換，映水可不比羅塔山，不做萬全準備不能冒然進山了。”阿倫用樹枝在地上畫著。

“那之川沒找到仔佬能跟咱們走麽？”

大魯這句話問得阿倫沒法回答，想了半天最後說：“他要是還不聽勸，就隻能打暈他背著他回去了。”

大魯心裏想背著他我們還能回去嗎？

天剛剛亮，之川就醒了，從天河走的那天到現在，隻有昨天睡的時間最長。不過他的胸口還很疼，渾身無力。自己被鬼猿那麽大的力氣撞飛，竟然第二天還能起來，也算是個奇跡。

小埠剛換大魯睡下，看見之川起來了很興奮的說：“哥，你恢複的可真快，要是昨天我被撞那麽一下估計早報銷了。”

之川在和小埠穿樹林找水源的時候就覺得他不錯，年紀不大卻很講義氣，人還聰明，對他和仔佬也非常尊敬，於是微笑著說：“這還快啊，都睡十個小時了，要是換成你早就走二十多裏路了。”

“哪能啊！哥你可別逗了。不過說起來昨天我也是撿了一條命，那鬼猿把我的脖子都掐住了，拳頭那麽大個。”說著小埠用手比劃了一下，“要不是少爺槍打得準，我就掛了。”

之川點點頭：“恩，阿倫槍法是沒的說，但是昨天他竟然沒用槍就把那畜生給殺了，第一次看見這麽好的身手。”

“這麽早聊什麽呢？之川今天的氣色不錯啊！”阿倫走了過來。

“嗬嗬，之川哥誇您呢！”小埠笑著說。

“哦？誇我？”阿倫瞪大了眼睛。

之川笑著說：“剛起來的早，和小埠聊聊昨天的事。”

“哦！大魯起來沒？”

小埠說：“還沒有，剛睡兩個小時左右。”

“那快點叫醒他，現在看之川的傷也不礙事，我們早點出發。”

“好！”小埠趕忙去叫大魯。

之川問：“阿倫，這次我們去哪裏找他們？”

阿倫搖搖頭歎了口氣：“之川，按理說我們應該繼續尋找仔佬和龐軍，可你也知道我們沒水了，這樣下去還沒找到他們，咱們就都倒下了，我也是不得已，一切必須以大局考慮，所以我決定放棄龐軍，你……你也放棄仔佬吧！我相信他們自己能走出去。”

之川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開始我也提醒過讓你們先走，但當時你沒同意，後來繞了一圈又回到洞口的時候，我就猜到你這回一定會放棄，不管你們找不找下去，我還是我的原則，見不到仔佬我不會下山。”

“之川，你這是又何必呢？”

“行了阿倫，你別勸了，我先送你們出樹林，這兩天經曆了這麽多事，我還真舍不得你們，但願我們出去後還能再見。”

“那你就不想知道嶽叔找你幹什麽？還有你父母的事？”

“想，很想……不過如果仔佬不能和我一起知道，那這些對我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之川很肯定的說。

“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我說什麽都是廢話，那今天我們最後走一程。”阿倫伸手向樹林的另一頭做一個請的手勢。

之川點頭一笑：“走吧！送戰友。”

阿倫和之川並肩走，他的手在背後擺了幾下，大魯明白他的意思，快速跟在之川身後準備打昏他。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他們走的方向有人叫喊，但是喊什麽聽不太清楚。

阿倫馬上回頭對即將要下手的大魯說：“你聽見什麽聲音沒有。”然後眨了眨眼睛。

大魯馬上退了回去：“聽到了，好像在喊什麽。”

之川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近：“之川……少……爺，”

“這是仔佬的聲音，是仔佬。”之川終於聽清楚了，快速的向聲音的出處跑去。阿倫、大魯還有小埠都驚訝的相互看著，愣了一會才跟著跑過去。

之川遠遠的看到兩個背著大包、灰頭土臉的人來回的左右張望。

“仔佬！”之川大喊了一聲。

“之川？”仔佬聽出了他的聲音，往他這邊一看：“之川！之川！”興奮的向他跑過來。

之川跑上去雙手抓住仔佬的肩膀：“你小子怎麽出來的？”

仔佬聳聳肩：“說出來老玄乎了！”

龐軍和阿倫他們現在也“團聚”了，坐到一旁聊了起來。之川拉著仔佬坐在地上。

“之川，你知道不，還有一個人在山上。”仔佬迫不及待的說。

“你說的是一個大胡子嗎？”之川道。

“什麽大胡子？”仔佬奇怪的問。

“不對，他在一個山坡上麵，你們不應該碰見他的。”

仔佬更加疑惑了：“你說的什麽啊，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

之川把遇見大胡子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這麽說他不是一個人，阿倫一定知道怎麽回事，可他沒告訴咱們。”仔佬瞪著眼睛說道。

之川搖了搖頭說：“人家的事咱們就不問了，回去的時候隻要把該告訴我的讓我知道就行了。說說你是怎麽出來的吧！”

仔佬緩了緩說：“洞裏麵的屍體恐怕不是嶽叔幹的，我懷疑是那個“清道夫”幹的。”

“清道夫？誰啊？”之川推了他一下：“我看你才是天上一腳地上一腳呢！”

“別著急啊！”仔佬把和之川分開以後的經曆說了一遍……

他跟著龐軍剛一進洞，後麵就被堵上了，當時洞裏很黑，他們怕有異類，就在洞裏看了一圈。確認安全後，他們在堵住的洞口等阿倫他們救。但一直都沒有動靜。仔佬和龐軍所有能想到的辦法全用了，可就是出不去，最後他們隻好另找出路。

這個洞並不大，翻來覆去找了一遍，隻有一個像井口一樣的小口，用手電一照，又是一個斜著下去的坡，仔佬看樣子隻能勉強進去。龐軍想先下去，一把讓仔佬給拽了回來：“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你這還沒好呢，老逞什麽能。讓我先，下麵要是沒有動靜我再喊你。”說完把包丟給龐軍。

龐軍在後麵抓住仔佬的胳膊，仔佬回頭看看他：“怎麽？這都沒有別人你還要什麽麵子，非要爭第一是不？”

龐軍用繩子把槍和手電綁在一起遞給仔佬：“我們就一把槍，下去小心！”

仔佬接過槍背上，對龐軍點了點頭沒說什麽，然後雙手撐著兩邊順著小口滑了下去。等下去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小的通道很長，他的褲子都磨破了，最後隨著一陣刺眼的光線骨碌出去。一陣天旋地轉過後他才看清楚，自己現在躺在一片樹林中。他心想不會是小溪邊上的那片吧！那可真是一條近路。

觀察了一會覺得不像，這片樹林奇形怪狀的，而且不好走。這時一個背包從洞口滾出來，緊跟著又有一個，仔佬快步跑過去，果然龐軍也裏麵骨碌出來了，仔佬一下抓住他的手，但是慣性太大了，把仔佬帶了一個跟頭。他站起來說：“老小子你多幸運，平穩著陸，我倒好，降落傘壞了。”說完把他拽起來。

“你再爬上去，我在這等著讓你平穩著陸一回”龐軍第一次和仔佬開玩笑。

“有你的，不過一點都不好笑。”仔佬撿起背包遞給他一個：“快走吧，找他們去。”

他們兩個這回徹底迷失方向，不知道往哪裏能找他們，由於是從上麵滑出來的，後來決定繼續往上麵走。走著走著就出了樹林，他們就認準一條線碰見山坡就爬，碰見山壁就繞，眼看天已經快黑了，也沒發現小埠做的記號。

“咱們這麽走到底能不能找到他們啊？”龐軍開始泄氣了。

“大哥，你問我我問誰啊？要是之川在這我就問他了，現在咱們可是找人，沒有目標。”

“那繼續走吧，前麵還有一片樹林，現在天快黑了，不行今晚就住那裏吧。”

“行啊，反正就這一條路能走。”倆人走到樹林前麵。仔佬看著眼前的樹林心想：“這裏的林子這麽多呢，黑乎乎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全。”龐軍見仔佬愣在那裏拍了他一下：“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仔佬解開腰帶：“沒什麽發現，我在想這麽多顆樹，到底要給那棵樹澆水。”

“什麽時候都沒正經的。”龐軍一甩袖子自己先進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