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艘船進行溝通都都減速停靠在了一起,漁船靠在遠洋貨輪邊就像嬰兒躺在母親的懷裏一般,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這艘遠洋貨輪的龐大。

“誰是張?”一個臉膛黝黑,年齡約摸在四十歲左右,身體強壯得像猩猩的美國人爬上了貨輪,眼睛望也不望迎接上去的蘇大風,一臉趾高氣揚的表情。

“我是。”張揚排眾而出,淡淡道。

“你就是張?”美國人在張揚的身上巡視了一眼後,頓時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嗯?”張揚對這個猩猩一般的美國人表情很疑惑。

“不像不像啊……”美國人圍繞著張揚看了一圈,不停的搖頭,搖得眾人莫名其妙的,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

“難道你是張?”

赫然,那美國人猛的走到阮文武的麵前,看著阮文武一聲勁爆的肌肉,一雙眼睛發亮,仿佛發現了稀有動物一般的科學家。

“NO,NO……”阮文武連連搖手,退後一步朝張揚指道:“是他,他才是張揚張先生。”

“哦……”

……

“等會會有船來迎接你們,張先生和張先生的手下可以和我一條船。”

美國人失望的看了一樣張揚後在貨輪上麵檢查了一遍,確定了人數後打了一個電話就爬下了船回到了他自己的那艘漁船。

隻是一個小時不到,海麵水平線之際出現了八條漁船。

看到艘漁船出現,船上頓時想起震天的歡呼聲。

這半個多月的航行終於到達了目的,馬上,他們就要進入一個紫醉金迷燈紅酒綠的世界淘金,很多人激動得都哭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開始那個美國人乘坐的船始終伴航在貨輪的一邊。

蘇大風早已經對七百多人的目的地了如指掌,當漁船靠近後,他立刻安排一些地址相近的人坐同一艘船。

在蘇大風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很快,本是擁擠得滿滿的貨輪走得幹幹淨淨,貨輪上麵的人深深鬆了一口氣,鳴響汽笛後緩緩加速而去,看起來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隻是,船上已經沒有船長,至於水手們如何向公司解釋這就不是張揚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上了漁船後,蘇大風已經對七百多人失去了控製,因為,漁船保持著非常遙遠的距離,有的幹脆方向都不一樣了,蘇大風雖然有些擔心,但已經無可奈何了。

張揚,蘇大風,阮文武和那十幾個女孩子坐在開始那艘船上麵。

當張揚上船後發現,這船和那遠洋貨輪比起來雖然很小,實際上空間也很大,至少,在船艙裏麵呆上幾十個人沒有絲毫擁擠的感覺。

在船尾,有一塊綠色的地毯,地毯上麵放著一些健身器材,而且,都是一些重型的器材,他們上船的時候,那個猩猩般的美國人正在一個人拿著兩個巨型啞鈴做著各種各樣的健身動作,赤裸的上身肌肉不停的收縮,濃密的體毛粘在皮膚上麵,就像一頭被雨淋濕了的猩猩……

看到這個美國人不停的鍛煉身體的第一眼,張揚蘇大風和阮文武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這家夥脫掉上衣後實在是太像一頭猩猩了。

“你,過來!”美國人似乎感覺到張揚他們嘴角強製控製的笑意,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麽笑,但是猜測肯定不是什麽好事,眼珠子一轉,放下兩個巨型啞鈴對蘇大風一指,然後又指了指地麵的啞鈴。

不言而喻,這廝是讓蘇大風舉啞鈴。

“啊……這個,這個……不是我擅長的……”蘇大風流暢的英語也說得有點結巴了,看著那兩個巨型啞鈴,身體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

“你!”美國人鄙視的朝蘇大風看了一眼後又把目光落到了阮文武的身上。

阮文武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個巨型啞鈴搖了搖頭沒有出聲,赫然,他的身體就像閃電一般動了,隻見一道寒光在空中畫出一道虛無的銀芒……

“啊……”

一聲驚呼,美國人的身體就像雕塑一般凝固了,一動也不敢動,因為,阮文武手中的那把水果刀已經頂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可以感覺到那金屬散發出來的特有冰寒氣息,甚至於,他認為,那水果刀的刀尖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膚,一股恐懼感在空氣中蔓延,美國人的一雙眼睛瞪得想銅鈴,嘴也張得大大,一臉驚悸。

船上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幾個美國漁民一臉緊張的看著阮文武,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

“力氣,是沒有用的。”

阮文武緩緩的把水果刀收回,身體退後一步,一臉木然的表情。

看到阮文武的動作,張揚莫名的一笑,他想到了阿澤的刀,阮文武和阿澤有著驚人的相似,兩人都喜歡用小刀,都寡言少語,而且,兩人都崇尚武力。

當然,阮文武和阿澤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如,阿澤的刀更快,心更狠,而且,阿澤的智慧顯然要比阮文武高得多,至少,阿澤不會輕易的相信船長會殺死阮赤山……

……

“武功,武功!”

一陣漫長的沉默之後,那美國人抹了一把汗水,這汗水可是和開始鍛煉出來的汗水有著本質的不一樣,這是嚇出來的冷汗。

接下來航行出奇的安靜,那個美國人似乎也沒心思鍛煉身體了,隻是不停的嘰嘰咕咕打電話。

淩晨二點的時候,漁船停靠在了一個僻靜的海岸線邊,然後充氣了三個皮劃艇登陸。

除了開始的那個鍛煉身體的美國人帶路,漁船上麵的人都乘船離開。

穿越沙灘,穿越一遍樹林,眾人來到了來到了一條看起來很狹窄的公路上,公路幾乎沒有車輛駕過,安靜得有點壓抑。

一群人不敢站在公路上,潛伏在公路邊的樹叢中,月光射進樹林,被樹葉割裂得斑斕無比……

等待是讓人窒息的,這樹林裏麵的蚊子特別多,直到半個小時候,遠處聽到一陣車輛駕駛的聲音,那美國人才如釋重負的長長呼了一口氣。

顯然,應該是接應的車來了。

果然,兩輛別克商務車停在了一塊路標的下麵,熄滅了燈光。

二十一個女孩子,四個男人,總共二十五個人坐上了兩輛車,雖然人數很多,但是,越南女人大多都比較單薄,擠在車上居然並不顯得很擁擠。

從上車一直在路上駕駛都沒有人說話,靜悄悄的。

“地址。”當車開上一條高速的時候,那個像猩猩一般的美國人問出了兩個字,顯然,他是在問這些人具體要送到那裏。

“我們想見見約翰先生。”蘇大風道。

“不行,我們的董事長隻見張先生。”大猩猩頭也沒有回道。

“我們找約翰先生有急事……”

“NO!”大猩猩語氣堅定,毫無回旋的餘地。

“……”緊緊和張揚擁擠在一起的蘇大風連忙朝張揚使眼色。

“我想,尊敬的先生,您應該接通你們董事長的電話,因為,我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向他匯報,牽涉到貴公司未來的發展,非常重要。”張揚道。

“這個……”顯然,張揚的身份還是有點分量,那大猩猩有點猶豫。

“打電話把,這個電話將會讓你每個月的薪水增加一倍而有餘。”

“那好吧……你自己說。”大猩猩聽到薪水增加一倍,終於心動了,顯然,不過,很明顯的看出來,他們的老板是一個不喜歡被別人打擾的人,不然,絕對不會為一個電話而猶猶豫豫。

“誰讓你打電話的?”電話接通,還沒有遞到張揚的手上,電話裏麵就傳來一個渾厚的男姓聲音咆哮著。

“約翰先生,您好,我是張揚,您的朋友。”

“啊……哈哈……朋友,是的,是朋友!順利嗎?”裏麵的老人聲音先是一愣,立刻開懷大笑道。

“托您的福,非常順利,我們已經上岸了,不過,我有幾個朋友非常想見您。”

“不行,你來就可以了。”約翰絲毫不給麵子。

“嗬嗬,我想約翰現實誤會了,他們為您帶來了一筆巨大的生意,你想開辟一條偷渡線路嗎?你想壟斷亞洲國家的偷渡生意嗎?你想有人為你源源不斷的提供偷渡客嗎……?”

“……”

電話裏麵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一陣漫長的沉默,顯然,張揚的話打動了電話那頭的老人。

而這個時候,蘇大風卻是暗暗心驚,他根本沒有和張揚說過想和老人合作偷渡的事情,想不到,張揚已經對他的計劃了如指掌了。

蘇大風突然發現,他低估了這個文文靜靜的年輕人。

不過,蘇大風有一種感覺,和這個文文靜靜的年輕人坐在一起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為什麽會產生這種想法?

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信任?

顯然,蘇大風找不到他需要的答案……

“來吧!”

一陣良久的沉默後,電話裏麵響起了老人那雄渾的聲音。

……

車行駛了足足三個多小時,已經是黎明的時分,兩輛商務車才開到一座別墅的院子裏麵,當然,這別墅用莊園來形容更適合一些,進了圍牆後,幾乎是一望無際的草坪,草坪靠山坡的地方有一棟精致的房子,看起來不大,當車開到房子門口的時候才感覺到,這房子實際上很大,至少有八百多個平方的建築麵積,三層樓房,歐式風格,除了大氣外,並不豪華,也不樸素。

當眾人下車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別墅門口站著一個身穿潔白禮服的白人老人,老人精神很好,也顯得很健壯,頭發胡須都花白,但是卻給人一種爽利的感覺。

老人看到一群女人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顯然,他不同意讓他們來就是不想一大群的偷渡客出現在他的別墅。

“您好,尊敬的約翰先生,我是張揚,您的那位朋友讓我代他向你問好。”張揚非常禮貌的走到老人的身邊,一臉尊敬的表情。

莫名其妙的,蘇大風和阮文武,包括那群女孩子都出現一種錯覺。

張揚突然變了,從一個文文靜靜很平凡的人變得不平凡了,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典雅的貴族氣息,甚至於,還帶著一股妖魅的氣息。

“不錯,果然不錯,這雙手,是拿槍的手!”老人握住張揚的手居然不鬆開,低頭呢喃著,一臉的驚喜。

張揚微笑不語,而蘇大風和阮文武則是一臉驚訝的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張揚會是一個槍手。

無疑,從老人的話和張揚不置可否的表情已經證明了張揚是一個槍手,而且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槍手,要不然,以老人的身份,應該不會如此表揚。

當然,他們都不知道,老人也隻是猜測,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老友的徒弟理所當然的厲害,約翰的眼裏,張揚認為的一個三流殺手已經非常厲害了,畢竟,他是一個失敗的殺手。

……

在蘇大風的疑惑之中,一群女人被帶到了會議室休息,幾個男人跟隨著老人到了一個小型的會客室。

在會客室裏麵,蘇大風單刀直入,很快用自己的想法征服了老人,兩人達成了合作協議。

其實,蘇大風依仗的很簡單,他可以在中國大陸尋找偷渡的客源,而阮文武則可以在越南尋找到源源不斷的女人偷渡,老人需要提供的隻是在美國接人就可以了,以老頭的勢力,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然,這次協議的達成與老頭早就窺視偷渡生意有關係,實際上,蘇大風的出現就等於老頭想睡覺的時候就有人送枕頭,一拍即合!

自始至終,張揚都保持沉默,沒有參與蘇大風和約翰的談判,實際上,也不需要張揚參與,不得不說,蘇大風是一個人才,他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包括線路的製定,股份和人員的配置他都有一個完善的計劃,不過,從計劃中人手的分配可以看出,蘇大風的人手有點捉襟見肘……

“好好,小夥子們,生意成功了,一些細節的問題以後再說,現在,我帶你們去一個年輕人都喜歡的地方。”

老人站起來,大手一揮後當先走了出去。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不知所雲,唯有張揚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看來這個昔曰當殺手失敗的老人還耿耿於懷……

果然,如同張揚所料的,老人把他們帶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居然是一個射擊場,各種各樣的武器懸掛在牆壁上讓人歎為觀止。

各種各樣的衝鋒槍,步槍,狙擊步槍,手槍,甚至於還有單兵火箭筒之類的重型武器……

就是包括張揚都有一種目瞪口呆的感覺,這裏的武器太豐富了,這一件不武器收藏愛好了,這幾乎就是一個軍火庫。

對,是軍火庫!

一箱一箱的子彈和一排一排林立的槍支唯有用“軍火庫”這個詞匯來形容才恰當。

“大家可以隨便選自己喜歡的武器,那邊有靶子。”老頭從武器架子上麵取下一支銀色黃柄的手槍道。

“噠噠噠噠……”

老頭話音剛落,蘇大風手裏的一挺輕機槍已經朝靶場開火了,密集的子彈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傾瀉到靶子上麵,靶子被打得粉碎。

還好,這地下室似乎采取了特別的吸聲建築材料,射擊的聲音雖然很大,但是,還不至於把耳朵震聾,當然,也不好受。

不過,大家似乎都沒有帶耳麥的習慣,要知道,真正愛好射擊的人都喜歡聽到子彈發射出去的聲音,從那密集的聲音之中,可以宣泄荷爾蒙,讓身體器官獲得最大的快感……

“小夥子不錯,這機槍的後坐力很大,你居然能夠控製住子彈射擊在一個範圍,很不錯……”

“那個……嘿嘿……”蘇大風揉著自己的身體訕笑著,剛才他吃了暗虧,那巨大的後坐力讓他感覺自己身體有一種骨頭散架的味道。

“張揚,我們比賽,先射擊固定的靶子怎麽樣?”

“請!”

張揚微微欠身笑了笑,手掌不停的在一些武器上撫摸著,他那壓抑的思想靈魂在蠢蠢欲動,顯然,這數量巨大,花樣繁多的槍支彈藥讓他腦海的記憶思維活躍了起來。當然,這種活躍完全是在張揚的控製之下,無論武功還是槍械技巧,張揚都能夠控製自如,反而是那些思想姓的東西不能完全控製。

“呯!”

“呯!”

“呯!”

……

接連射擊了六顆子彈,旁邊的電子顯示屏上麵顯示射中九環的有四顆子彈,射中八環的有二顆。

雖然這成績一般,但是,不得不說,在這種連續開槍的情況下,而且隨隨便便拿起一把槍就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法克魷,又沒中紅心!”老人失望的罵了一聲放下槍示意張揚射擊。

張揚沒有重新拿槍,而是把老人的槍拿在手中輕輕的觸摸,不禁眼睛一亮。

“好槍!”張揚讚歎道。

“你認識?”老人微笑道。

“美國柯爾特蟒蛇型左輪,該槍是1986年為慶祝柯爾特公司創立150周年而生產的紀念槍之一,隻有1000隻限量,它的特征是:槍管下方彈倉輪軸護套延長至槍口使重心偏前克服上仰。”張揚仔細的一顆一顆的把子彈上好,喃喃道。

“好,不愧是他的徒弟。”老人開懷大笑道:“如果你喜歡,這槍可以送給你。”

“尊敬的約翰先生,謝謝您的好意,這槍更適合您收藏在這裏,而不適合殺人。”張揚笑了笑,他對美國的槍械管理非常清楚,像這種限量版的槍支都有據可查的,一般人不會用這種槍殺人。

“嗬嗬,那倒是。”老人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一直看著張揚的蘇大風和阮文武不禁一臉震驚,他們想不到張揚這個文弱書生居然會對槍械這麽了解,不過,兩人幾乎是升起相同的想法:也許,張揚剛好對支左輪手槍非常了解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張揚已經舉起了手槍,隨著他慢慢舉起槍的動作,地下靶場變得格外的壓抑起來,每一雙眼睛都盯在了那雙穩定如山的手上,屏住呼吸等待著張揚射擊。

(未完待續)